※写在前头:
◇我也不造这该算BG还是BL…好像都可以,因为我没明写。但按照原梗的故事发展,里设
定是喵哥长得漂亮小时候又穿师妹的衣服所以被误认成了小姑娘,长大后跟丐哥再碰面时
穿的是朔雪所以丐哥懵逼一时没看出来这居然是男的就是了。
(等到丐哥发现好像哪边不对时已经来不及了,抱都抱了还想不负责吗,没那么容易!)
◇半游戏体。
很久很久以前,丐帮认识了一个明教的小姑娘。小姑娘扎著条大辫子,穿着充满了西
域风情的白色衣衫,衣服后头连着顶帽子,拉起来时可以遮去小半张脸,只露出一点点的
眼鼻,以及小小的微翘的嘴。
笑起来总是特别甜,让人想寻来满城烟花换她一个笑颜。
那个时候丐帮也还只是个刚入门不久,好不容易取得了上头同意,在“万岁——”的
欢呼声中被郭老大当成麻烦,以“去江湖上历练历练”为由踹出君山的新晋弟子,这辈子
到过的地方,不过也就一个小小的稻香村,以及芦苇桃花尽芳华的君山岛。如今终于能到
君山外的地方看看,亲自走一遭所谓的“江湖”,自然开心一如出了闸的猛虎,总觉得看
嘛嘛美、吃嘛嘛香。
和小姑娘认识也是在那个时候。
天色暗幽幽、既阴沉又压抑的洛道是个安静的地方。这里是瘟疫最早爆发的地点,尽
管有不少红衣教的姊姊在这驻守,协助压抑瘟疫,能作到的也不过只是不让瘟疫持续扩散
,已被夺去的生机再也无法复原,山上那座李渡城早成了生人勿近的废墟,荒冢孤坟散落
在洛道的每一处,除了江津村附近稍微聚集了一些活人外,荒凉的洛道上便只剩下阴飒飒
的风声,看见影子晃动,总要猜想一番这是人还是鬼还是什么不人不鬼的。
那时他正按著红衣姊姊的委托胖揍著驻扎在飞仙山附近的神策军。皇帝老爷管不著的
世道就是这样嘛,谁管他们上头有谁在罩,江湖规矩就是谁拳头大了谁说话,当官的又怎
样,朝廷派来的也没多了不起,被打的疼了同样跪下来求爷爷告奶奶,哭喊著壮士高抬贵
手,说著没人相信的洗心革面。
纯爷们只信忠义,不信权威。
揍著吧揍著吧,忽然就听到了一声呼喊,远远近近的,也不知道人啊鬼啊。
“——请问洛道的扫把在哪?”
“——有人知道扫把在哪吗?”
“——有人吗——”
于是丐帮想这应该是个活人,毕竟要是连死了当鬼都找不到扫把,这也未免太惨了点
。
对方用千里传音喊著,他也用千里传音回著:“扫把在江津村那,你去江津村找鲍大
夫问问。”
对方说喔好谢谢,他便继续胖揍被他打的只剩半条命的神策军官。
半晌后对方改用传音入密,失了真的嗓音听起来可怜巴巴的,说着我没找著呀,鲍大
夫说江津村里没有扫把这个人呀?
原来扫把还是个人么,好嘛,这年头什么都能成精了是吧。
丐帮甩了甩手,朝帮会万年水波不兴的议事频道扔了一句:“洛道的扫把在哪?来具
体位置,在线等,急。”
一句话炸出了一帮子散落四处各做各事,只看不聊全都暗搓搓关注著帮会里其他人谁
被揍趴了谁揍趴了谁谁又跟谁在议事频道聊天的狗东西,霎时间死寂的议事频道热闹了起
来,大家你一言我一语的,不管是不是真的知道扫把在哪都非得凑上一句表示自己也是个
具有帮会同胞爱的人。
过滤掉各种不重要以及极具误导性的讯息后,丐帮总算知道了扫把在哪,二话不说的
朝着那个继续千里传音问著“请问扫把在哪”的家伙丢去了一个组队邀请,看了眼,唷,
是个明教,还是个小姑娘。
然后看了看,哎唷妈呀,人都快跑到李渡城那去啦,遂丢了句“原地等我”,看准方
向,踩着四方游咻咻咻的便飞了过去,像踏着七彩祥云的去接人,在小姑娘“哇”的惊呼
声中安全落地,接着在小姑娘“哇哇”的惊呼声中将人一把拎起,“哇哇哇”的就朝着长
醉村附近的飘渺林飞了过去。
全程无痛,飞的又高又快,飞的都落地了小姑娘还拍拍手说再来一次。
答应那个没人想知道他是谁弟,自称何平的家伙委托后,站在原地等了等,终于看见
前面坑里有个人慢慢从暗处走了出来,是原本的神策旅帅,如今的刺客扫把。
转了转手腕,和小姑娘互打了眼神后,丐帮和明教的小姑娘一块冲了上去,啪啪啪啪
啪,毫不意外的仆街。
只不过仆街的是他们两个罢了。
这还是自江湖出道以来,两人头一遭踢到了这么大的铁板,晕头晃脑的爬起来,看看
彼此,两个人都一脸懵。
打坐调息,将状态整理好后,这回两人也不眼神了,左一句哥哥你先走、右一句妹妹
妳跟上,咱俩一个压脚一个打头,分工合作齐力断金啊。
结果还是仆街。
这也没什么,那个什么谁不是说了嘛,技术啊经验啊都是仆街仆出来的,要勇于在失
败中寻找成功的方法嘛。
于是在一次又一次被扫把揍翻,结合了无数失败的经验后,他们终于找出方法,改让
明教的小姑娘先上,隐身过去打一波后就跑,卡著距离带扫把转圈圈,时不时的回头一个
幻光步踩晕扫把,或者一个生死劫甩上扫把的脸拍懵他后继续逃跑,用脸拉着仇恨,稳稳
的溜著扫把跑,走位那叫一个风骚。
而他就负责跟在后面,→↓↘的轮转式走位后一个重拳挥出,配合著不明白为什么要
但师兄姊们都那么喊的“豪油根!”把扫把打飞起来,接着敦敦敦啪啪啪的,终于换他们
教扫把作人。
当打不倒的空……不,打不倒的扫把终于倒地,即使倒数喊著三二一也爬不起来后,
丐帮和明教的小姑娘终于可以放松紧绷的精神,松了口气,背靠背的滑坐在地上,然后转
头看看彼此狼狈的模样,相视大笑。
过命的交情总是让人印象特别深刻,丐帮想啊,这命都互相给了,别说朋友,必须结
拜啊!当下就解了腰间挂著的酒,拉了小姑娘过来,也不管什么敬还不敬死者为大的,拿
扫把朝下躺在那的尸体做见证,两个人用手捧著澄碧的琼浆,在馥溢百步、香美异常的花
果香气中义结金兰,只道江湖相逢,相见恨晚。
那之后丐帮没事就和明教的小姑娘凑在一块,上天下地的溜著,一块打人、一块被打
,施展四方游带着她飞,或者被她邀请上马,坐在她的身后看着她的小马儿踏着答答的马
蹄声,慢悠悠的走着,从烟雨江南走到大漠黄沙,任由身边的景色来来去去,始终是相伴
著的。
帮会里的人打趣说,唷,阿丐这是找著媳妇啦?丐帮终于想明白,放弃找奶啦?什么
时候把人带回来给咱们瞅瞅呀?丑媳妇也要见公婆的嘛。
丐帮不屑的哼哼,说才不是媳妇,这是我妹!你们这些龌龊的人脑子里都装的什么,
没事多去水里泡泡把思想都洗干净点啊。
帮会的人就乐了,好好好,你妹你妹,都是你妹。好哥哥情妹妹嘛,大家都懂的。
尽管觉得哪里不大对,但懂了就好,丐帮得意的哼哼。
小姑娘是个可爱的姑娘,总是眨巴著又圆又大的眼睛,乌溜溜的看着丐帮,小小的嘴
上悬著笑,在丐帮每一次朝她张开双手,问她“要不要和我抱抱呀?”的时候开心的大声
回著“要!”,接着小小的软软的身子就这么撞进他的怀中,被他抱起来在空中转几个圈
后举高高再放下来。
丐帮是真喜欢这个小姑娘,往心里头疼去,巴不得将满城的烟花都买来给她放,看她
笑得开心的模样。
可哪怕再喜欢,天下哪有不散的筵席呢?
当白隼自君山带着郭老大的书信远渡而来,以利喙轻啄著丐帮的脑门,催赶着他回君
山时,他为难的看了看他的小姑娘,不晓得该怎么告诉她,这次不能带上妳啦。
小姑娘却是个心里通透的,只是问他:“要去很久吗?”
丐帮在心里算了算来回的路程,道:“大概一个……不,半个月,最多半个月,我一
定尽快赶回来。”
小姑娘“喔”了声,说:“我会想你的。”又说:“……我现在就有点想你了,有点
舍不得。”
丐帮的心当下就软成了一汪春水,觉得小姑娘那轻轻皱着眉,微嘟著嘴委屈的模样又
可怜又可爱,可萌可萌啦。
他蹲下身,朝小姑娘张开双臂,问道:“舍不得呀?要不抱抱?”
小姑娘滴溜溜的看看他,又看看脚尖,扭捏了一会,还是说了“要!”,蝴蝶一般的
扑进了丐帮的怀里,紧紧的抱着他,舍不得松开。
但再舍不得,终究还是要松开的。
细长的竹筏扬著帆,自桃丘溯游而下,竹篙轻轻一撑,便荡出了十里开外,在蒹葭苍
苍的洞庭湖上揭起了一朵又一朵的涟漪,绵绵密密,像离人不舍的心情。
回到了君山,郭老大将整个帮里稍微喊的出名字辈份的都喊了来,语重心长的说著朝
中安、杨二姓交恶,兵权相争,范阳那胡儿怕是早晚要反,让兄弟们走闯江湖时多加提防
,哪怕是未雨绸缪也好,多留点心,有些什么风吹草动立刻回复帮里,要能屯点势力,那
就多少屯点,惟此事尚未明确,不可打草惊蛇、不可擅自宣布,扰的人心惶惶。
这世上消息最灵通的总是丐儿。丐帮弟子天下尽是,哪儿有什么风吹草动,这头才有
个影,那头便知晓的一清二楚。
听完了郭老大的叮咛,与许久未见的师傅及师兄姊们交待个几句,炕都还没坐热,他
便踏上了回程了路,硬生生将半个月的约期提早了一周。
但遍野的桃树下,再也没有他的小姑娘了。
丐帮踏遍了千山万水,逢人就问,到处找寻着那个笑起来特别甜、特别可爱的明教小
姑娘。可那个小姑娘就像他的一场幻梦,谁也不晓得、谁都没见过,待他一梦醒来,便再
不留下痕迹。
雪白的小猫低垂著头,姿态优雅而秀气的吃著丐帮秘法特制的烟燻小鱼干。丐帮一手
支著头,蹲在小猫面前看了半天,突然朝着小猫伸出了双手。
“要不要和我抱抱呀?”
雪白色的猫抬头看了他一眼,胡须微动,软软的拉长了音“喵——”了一声。
他想他的小姑娘了。
寻找小姑娘的旅途上,一转眼,数年的时光便偷偷溜了过去,郭老大一语成谶,姓安
的胡儿真反了,昔日的国泰民安转眼成了流离散乱,烽火点燃了大唐的土地,多少人为此
子散妻离。
原先走踏江湖寻着人的丐帮也和他的师兄姊们一起加入由江湖各派合力组织起来的靖
世之军中,为了曾经梦里那片大好的河山手刃贼寇、力讨狼牙,誓把安贼逐出关外,还大
唐一座盛世。
而等他留意过来时,安贼早已埋骨秦皇陵底,替而代之的是安贼之子。弑父谋权的安
庆绪不敢张扬,找来替身伪装成其父的模样演了场“退位让贤”的戏码,自立为王。
虽是场闹剧,因兵权相交而停下猛烈攻势的狼牙军,却确实为饱受战火侵扰的大唐留
下了一息喘息的机会。
就在众人休养生息间,不晓得从哪传出了消息,说塞外的黑戈壁那有种神秘的晶矿特
别适合用来铸造兵器,于是一时间好不容易得以平息的江湖又纷乱了起来。不只藏剑山庄
几位庄主到塞外一探究竟,就连浩气盟、恶人谷正邪两大阵营也派人到黑戈壁扎了据点,
雇佣诸多工匠从黑戈壁陨坑中日夜开采。
丐帮对这个没太大兴趣,正正邪邪都好,他只想过著自己的日子。可尽管他是这么想
的,也耐不住帮里人的软磨硬泡,只好加入了黑戈壁矿工的一份子,没事帮忙挖挖矿、护
送个镖车以免被人给截了什么的。
而奇怪的事情就这么发生了。
加入黑戈壁矿工组的头几天,嘛事都没有。丐帮发现虽说两方阵营在黑戈壁一带活动
,一边一个劲的挖著矿,另一边一个劲的干扰著别人挖矿,但黑戈壁不大也不小,两边真
交锋对战上的机率还是不怎么高。
真是太好了,就让他当个安静的矿工吧。丐帮默默的想。
可过了几天后——丐帮发现不对劲的事了。
起初他没怎么上心,只是想或许是不大习惯当矿工的生活,累了点容易走神罢了,可
不论什么事,一旦发生的次数多了、频繁了便是有妖。他开始留意到自己老是会在挖矿挖
到一半,或者骑马、走路到一半时突然陷入短暂的睡眠,尽管只是一息的事,但这情况怎
么也不像正常的事。
丐帮将自己碰到的问题询问了帮里的万花姑娘,咨询著这是有病呢还是没病,有治呢
还是没治。万花姑娘听完后,一本正经的回了他:“有病,没治。恋爱是绝症啊!”
万花姑娘说这听起来不像是病,倒像是明教用来刺杀人的技能之一,无名魂锁。又说
居然有个明教潜伏在他附近,不现身不说话也不趁着他毫无防备时摁着他的头打一波,只
是拍他一个无名魂锁,又在他醒过来后再拍一个无名魂锁,这必须得是真爱啊,西域人嘛
,示爱的方式总是和中原人不大一样的,这别扭的可萌啦。
丐帮觉得这万花谷的姑娘大概也是病的不轻,没治了。
可不论万花姑娘这病是有治没治,虽说不痛不痒,可老这么突然就被人拍睡了,丐帮
心里那个郁闷啊,巴不得那人能出来,哪怕是一闷棍往脑后砸上来揍他一顿,也总好过这
知道身边有个明教在捉弄自己却抓不着人、不晓得是谁的情况。
于是在又一次走着走着突然睡着,一个惊醒后,丐帮有些恼的对着无人的周遭怒斥,
喊著有种的出来别缩头缩尾只敢干这种不入流的事。
然后他的肩膀被人轻轻拍了拍。
丐帮回过头,没人。
另一边的肩膀也被轻轻拍了拍。
丐帮转向另一边,还是没人。
就在丐帮火气上来就要化身点燃的鞭炮前,细弱的传音入密飘进了他的耳里,失真的
嗓音语气软软的、可怜而委屈的讨好著说:别生气嘛,好不容易又见到你,我忍不住想闹
闹嘛。
说好久不见,你想不想我呀?我有想你的,不是有点而已。
丐帮觉得自己这次中的无名魂锁大概多绕了几圈,可能睡的时间比较长,所以才会做
了梦。
他梦见原先无人的身前慢慢的浮现了一抹人影,仍旧是风格熟悉的异域白衫,一别多
年,记忆中秀气而细致的五官长了开来,随着抽长的身高带上了几分年岁,眉眼分明的近
乎明艳,几乎要叫他不敢相认。
然而白色的帽沿下,那微翘起的小小笑花依旧一如记忆,甜美的让人愿以一城烟花相
换。
跨越等待的年岁以及时空,那人灿笑着朝他伸出了双手:
“要不要和我抱抱呀?”
丐帮回望,与那双乌泱泱带着笑的眼互视半晌,才跟着勾起了一抹笑。
“——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