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交流] 扛起摄影机 到纽约学电影 /杨咏任

楼主: filmwalker (外面的世界)   2019-08-21 11:22:42
https://www.worldjournal.com/6445199/ 杨咏任
学习英文 挑战纽约
我从小就喜欢看电影,在台湾只有老三台的年代,父母对电视有特别的管制,只有在周末
时全家人能聚在一起,观看电视台精选的周末剧院。
全家人一起体验电影世界的悲欢离合,那是儿时最棒的回忆,默默的希望,有一天,我也
能够成为那位说故事的人。
在大学填志愿时,家人非常担心电影专业的未来,但在不断沟通与协调下,父母认同了姊
姊的一句话:“现在工作一样难找,还不如让弟弟去读他有兴趣的科系。”因此我只填写
了三所台湾电影大学。
2009年,我从台湾世新大学广播电视电影系电影组毕业,面临到找工作或是继续升学唸书
的抉择。
当时的我,虽然知道影视产业实务的重要性,但又抱持着想要出国一探究竟的好奇心,在
思索许久过后,不想在未来后悔,决定把握能够出国闯荡的机会,开始准备申请与英文检
定考试。
如何申请电影系所
影视科系非常注重托福的口说,因为拍片必须要能够充分与团队沟通。
在美国,电影学校有分三种类型:独立制作、产业型和艺术电影。独立电影类型的学校,
如纽约大学、哥伦比亚大学或洛杉矶加州大学都是名校,他们着重于编导个人能力的培养

产业类型学校如南加州大学或佛州州立大学,整个学校如同好莱坞制片厂,重视实务,收
的学生相对较多;艺术类型学校则以拍摄实验电影为主。
还有一点与台湾学校不同的是,美国私立学校虽然学费昂贵,但能够获得更多资源;对于
经济条件一般的学生来说,负担比较大,找寻优质的公立学校其实是不错的选择。纽约市
立大学就是其中一所,它不仅有市政府的资源,更有州立的资金,学费与当时的私立名校
相比,更是便宜一倍以上。
我认为,到研究所之后的高等教育,学校对我来说只是个平台,更重要的是自我学习与找
资源的能力,在众多因素的考量下,我很幸运地在2012年,就读纽约市立大学媒体艺术制
作研究所。
电影需要有故事的人
电影研究所分为实务MFA与理论MA两种,我所就读的是实务制作研究所,所以每个学生都
必须拍摄一个约10到20分钟的毕业作品。
而MA则是学习不同电影与文化理论,制定研究主题,最后撰写毕业论文。
对美国电影制作学校而言,学生不见得要有大学电影学位,他们更重视你是不是一个有故
事的人,所有的电影基本知识,学校会帮学生重新衔接。
活动摄影中。我在台湾世新受过扎实的训练,因此在技术课程上,对我来说没有什么难度
,反而是从身边的同侪与环境,学习到更多东西。当时我们班有20几位同学,有从墨西哥
、牙买加、赛普洛斯、印度、日本、韩国等来的人,甚至还有四、五十岁以上的同学回来
进修,真的让我大开眼界,这是台湾学校体制下极少发生的事。
每个同学都有精彩的人生故事,如一位妈妈要养育小孩,却仍积极抗癌的经历;关心纽约
非法移民,与家人分离的心酸故事;被墨西哥黑道持枪挟持的亲身经历;在赛普洛斯因政
治关系,而被拆散的家庭...,各种文化的冲击,才发觉自己有多么的渺小,这可能是
我待在台湾,一辈子都无法接触到的。
接触多元文化与包容
从小我对未知与神秘的事物感到好奇,当我有机会当导演时,悬疑惊悚类型是我的最爱,
然而这个类型在学术界内,通常不太受到欢迎,有许多教授不能理解它,让我相当困扰,
也很没有自信,但在纽约市立大学的一次经历改变了我。
还记在学校任教的知名导演香妲·艾克曼(Chantal Akerman),亲自指导我们的剧本,
在经过几次讨论后,她还是无法理解我想表达的主题,几次挫败过后,她在某次私下讨论
中对我说:“咏任,我其实不知道要怎么指导你,因为我并不了解恐怖电影,每次我都觉
得我在把你的作品,推往不同的方向走。”
这样一位曾经进入柏林、威尼斯影展,还在担任柏林影展评审的大导演,能对我如此真诚
...从那次开始,我开始放手去创作,将自己的想法贯彻在作品中。
于是,我的毕业短片《甜蜜的十六岁》(Sweet Sixteen)在之后进入了费城亚美电影节
(Philadelphia Asian American Film Festival)、洛杉矶惊悚影展(LA Thriller
Film Festival)、冬季电影节(Winter Film Awards)最佳恐怖短片等,虽然不是什么
一级大影展,但对新创作者依旧是一种鼓励。原来我的想法是有人看得见,有人肯定的。
反观我的主题在台湾,可能就会有所侷限,美国拥有更多元的阅听人市场,探索不同社群
的可能性也更加广泛。
环境能改变一个人, 纽约能够快速掌握世界的脉动。在研究所时,参与每年举办的独立
电影人研讨会(Independent Filmmaker Conference),当我在林肯中心的讲台下,听到
的研讨主题是Youtuber与网络平台的崛起,我觉得是相当惊艳,试想,十年前的台湾会请
Youtuber到研讨会上分享吗?承办组织应该会被当作笑话吧。
后来的虚拟实境(Virtual Reality)也在四、五年前纳入大学课程,或是影展展映。在
纽约这个多元的环境里,你会发现,原来拍电影不只是进片场、当学徒这一条路而已。你
会看到,美国的包容性,就在于对不同领域的成功能给予肯定。
申请艺术家签证
毕业后我决定留下来闯荡,有别于一般受雇于单一公司工作的H1B签证,我顺利的申请到
了艺术家签证,开始了我的职业生涯。
这也是艺术家们能够考虑续留美国的一种方式,除了要有作品集之外,经纪人、足够的推
荐信、媒体报导、获奖纪录等,都是申请的必要文件。
一般来说,申请书都是四、五百页左右,艺术家签证的好处在于不需要抽签,完完全全凭
实力说服移民局,你是一个成功的艺术家,并且未来在美国有项目执行。
若是考虑申请的话,建议提早与律师洽谈并做准备。如果人生能重来,我会更早做规画,
毕竟创作作品,或是展映机会,都不是一天两天的事,需要长时间计画及人脉的培养。
我常常遇到的问题就是,为什么要留在美国呢?有次回台湾过年,听到哥哥与姊姊讨论出
国的想法,当然也听到身边许多在国外闯荡,最后觉得还是台湾好,决定归乡的故事;我
只能说,其实人生就是抉择,每个决定都有得有失,在下了决定之后,只能为它负责。
我能在美国进入一些影展,认识一些创作欲望强盛的朋友,让我觉得能够继续留在这里闯
,如同三年前,我帮助一位在大学当讲师的韩国学长,担任摄影师职务拍摄低预算长片,
起初跌跌撞撞,还拍到没钱...一个月硬撑完后,今年终于要在有150年历史、布鲁克林
音乐学院举办的电影节(BAMcinemaFest)首映,诸如此类的小确幸,让我觉得在一步步
朝着电影导演梦想迈进。
也有可能是我比较固执吧,既然决定留下了,就希望能够证明自己,获得家乡的朋友们的
关注,有天能拍拍我的肩膀,跟我说“小伙子,你做得不错喔”。虽然目前这个想法,似
乎离我还有段距离。
这段时间的投资,付出的代价是什么呢?失去与家乡流行事物的连结、更多时间陪伴头发
渐渐反白的父母、兄姊成家立业与儿女成长的稳定生活、维系所有关心我的友谊、因为熬
夜扛机器而失去的健康、更不用说台湾的方便与美食......,我充其量只能说,自己是
还在路途上的旅人,而我也时常在怀疑自己“会不会这些我舍去的,才是我未来老了
会后悔的呢?”
总归一句,看似光鲜亮丽的外表下,有它所需要付出的努力与辛劳,希望我这些人生的小
篇章,能够带给别人一些不一样的启发。
作者简介
杨咏任从台湾世新大学广播电视电影学系毕业后,来到纽约就读市立大学,攻读媒体艺术
制作硕士。现在从事导演与影视摄影工作,住在纽约。
2014年起,杨咏任的作品活跃于各大国际影展,其导演的惊悚短片《甜蜜的十六岁》(
Sweet Sixteen)入围2014年费城亚裔电影节(Philadelphia Asian American Film
Festival),并在纽约冬季电影节(Winter Film Awards)拿下最佳恐怖短片大奖;网络
剧集《我们留学生》(Study Abroad)曾在中国巡回展映,获得中央电视台关注;续作《
追梦的兔子》(The Daydreaming Bunny)2016年入围旧金山规模最大的亚美电影节(
CAAM Film Festival),次年入选康卡斯特COMCAST网络平台“台湾电影新势力”(
Coming of age and spotlight on Taiwanese cinema)特别播放。
近期杨咏任独立制作并导演了第一部惊悚长片《禁闭日记》(Locked Alone),在林肯中
心首映后,入围北爱尔兰“黄色狂热独立影展” (Yellow Fever Independent Film
Festival)竞赛单元。
除了担任导演之外,他也参与独立电影的摄影工作,由他担任摄影指导拍摄的剧情长片《
日出/日落 》(Sunrise/ Sunset)将在2019年纽约布鲁克林音乐学院举办的
BAMcinemaFest电影节上首映。
热爱惊悚电影的他,希望透过隐喻的手法来描写人性,也试图找寻艺术与商业的平衡,因
此他乐于分享自己的创作理念,曾经受到皇后博物馆的邀请,举办“综观恐怖电影”与“
世界电影与文化”等讲座,希望透过知性的方式,让大家更了解类型电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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