标题: 美最高院否定环保局发电站限排权力 开先例“定重大政策须国会授权” 冲击政府
机构管治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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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报专讯】
美国最高法院周四（6月30日）再次作出具争议性的裁决，明确援引“重大问题原则”，
否定国家环境保护局（EPA）制定发电站排放温室气体标准的权力，变相规定政府机构只
有在国会明确授权，才能制定具深远影响政策的要求。这裁决不但重创拜登政府遏止全球
暖化的能力，打乱温室气体减排的大计，甚至冲击政府机构的管治权，例如裁决可能被用
来质疑联邦机构在其他情况监管温室气体排放的能力。
最高法院9名大法官在“西弗吉尼亚州诉国家环境保护局案”以6比3的保守派与自由派票
数对立，裁定环保局2015年试图限制发电站排放温室气体属“越权”。首席大法官罗伯茨
撰写的“多数意见书”表示，环保局纵能规管个别发电站，但国会并未授予广泛权力，容
许该联邦机构设定涵盖所有发电单位的限制。换言之，环保局不能踰越《洁净空气法》（
Clean Air Act）所予权限，订定总量管制与交易制度，限制现存以煤炭和天然气产能的
发电站排放废气上限，以迫使改用洁净能源。
引“重大问题原则” 质疑国会未授权
判辞显示，“多数”大法官表示明白，限制煤电的碳排放对全球暖化是明智办法，但称本
案涉及美国管治广泛后果的“重大问题”。他们首次明确援引“重大问题原则”（Major
Questions Doctrine）佐证裁决合理，质疑国会从未授权环保局可决定政策，强调只有国
会或由国会明确授权行事的机构，才可以作出“如此重大和具后果的决定”。
卡根则代表另外两位自由派大法官布雷耶和索托玛约尔撰写“不同意见书”，他反对最高
法院“剥夺国会赋予环保局解决‘我们这个时代最迫切环境难题’的能力”，批评法院自
命为气候政策的决策者，“我想不出比这更可怕的事”。
美国是继中国后的全球第二大温室气体排放国，化石燃料产电量占全美耗电量接近两成，
却成仅次运输业的全美第二大污染源头。专家认为，倘若没有法规限制油井、汽车和发电
站等排放温室气体，再加上以税务优惠吸引发电站采用洁净能源，则不可能达至上述目标
。
白宫轰裁决毁灭性决定 使国家倒退
这项裁决对煤炭开采和燃煤发电行业而言是一大胜利。西弗吉尼亚等采煤州份一直反对政
府箝制，保守派则批评政府“过度”制约相关行业。西弗吉尼亚州检察总长莫里西称，案
件“关乎维持三权分立，而非气候变化”，判决抑制政府“过度扩张”，“国会需要成为
决定者，而不是未经选举产生的官僚机构”。参议院少数党领袖麦康奈尔与煤碳业压力团
体均欢迎裁决。
但对全球环保运动而言，这次判决则是重大失败。白宫发言人形容今次裁决是“另一个旨
在使我国倒退的毁灭性决定”。联合国秘书长古特雷斯的发言人则指这是“我们对抗气候
变化的一次挫折”。
哈佛大学环境行政法专家弗里曼表示，这次裁决保护化石燃料业界，将延长煤的使用期，
进一步拖慢转型到新一代的再生能源。曾任环保局法律部门高官的米诺利则指出，最高法
院的裁决不代表气候政策寿终正寝，政府须迅速评估哪些监管行动仍然可行。
（法新社、彭博社、CNBC）
最高法院裁决影响问与答
最高法院就什么案作裁决？
西弗吉尼亚州诉国家环境保护局（EPA）案。西弗吉尼亚州为首的亲共和党州份与煤炭生
产商联手，要求最高法院介入澄清环保局的权力范围。按2015年奥巴马政府“清洁能源计
划”，环保局下令燃煤发电站要不削减产量、要不补贴替代能源。惟兴讼一方主张，具广
泛影响力的重大决策，应由国会而非监管机构制定，故环保局无权使国家转型采用再生能
源。但环保局指令从未实施过，“清洁能源计划”2016年受最高法院禁制，2019年被废。
裁决对遏止气候变化有何影响？
从化石燃料转向可再生能源，是发电厂减少化石燃料释出温室气体最有效及实惠的办法，
但法院却使环保局摒弃此途。环保局一直在制定推动脱碳的提案，也是拜登政府赖以兑现
减排目标的工具，但如今被指无权定策。
裁决会否影响其他联邦机构权力？
分析指裁决恐大幅削弱联邦政府的规管权'甚至可能影响美国证券交易委员会'要求上市公
司披露气候风险或劳工部强制公司支付加班费等能力。判决采用的“重大问题原则”，也
可被初级法院的保守派法官用来攻撃联邦政府的监管权力，并将窒碍监管机构在具政治争
议事项上推动创新政策。
何谓“重大问题原则”？
该原则要求监管机构需得到国会明确授权，才能制定具深远影响的政策，否则可能侵犯国
会和各州权力。美国最高法院过去逾20年来一直某程度上采用此原则，例如去年用以裁定
疾病控制及预防中心（CDC）无权颁布禁止驱逐租客令。法律学者警告，国会内部如有严
重分歧，此原则随时导致有政难施，损害政府维护人民健康福祉的能力。
资料来源：路透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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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最高法院限缩环保署权限 对联邦监管权力带来冲击
中央广播电台
https://www.rti.org.tw/news/view/id/2137410
新闻引据：采访、路透社
撰稿编辑：海青青
美国最高法院在6月30日以6比3的票数，限缩了美国环境保护署(US Environmental
Protection Agency)对发电厂温室气体排放施加限制的权力。这项裁决将可能让拜登政府
更难达成其目标，即要让美国的电网在2035年前使用清洁能源运行。部份法律专家并表示
，最高法院的这项裁决将更广泛的缩减联邦政府的规范能力。
以下是对最高法院这项裁决的说明与它可能带来的广泛影响：
在环保署一案中，最高法院说了什么？
首席大法官罗伯兹(John Roberts)提出的多数意见指出，环保署不能引用“清净空气法”
(Clean Air Act)中的部份内容，来要求全面从煤炭转到较清洁的能源来源。
这项裁决援引了“重大问题”法律方针，也就是，在监管单位对极为重要以及有社会冲击
的议题采取相应行动前，必须先取得明确的国会授权。
在“西维吉尼亚州诉联邦环保署”(West Virginia v. EPA)一案中，罗伯兹的意见指出，
环保署要采取规范将美国电力生产转向可再生能源的来源，就是属于这项方针之下。
一名白宫官员表示，白宫顾问办公室和司法部正在研究相关影响。他并补充说，他们可能
会在1日就这项裁决提出更多看法。
这项法律方针是新的吗？
过去20多年来，法院一直在某种程度上使用“重大问题”法律方针，虽然通常是做为数种
工具中的一种来审视监管规范。
罗伯兹说，30日的裁决是对贯穿那些案例的共同脉络的一种承认。30日的判决标志着法院
首度在判决中点名提到这个方针。
最高法院去年曾经采用这个方法，当时法院裁决美国疾病管制暨预防中心(U.S. Centers
for Disease Control and Prevention, CDC)无权实施一项全国驱逐房客禁令，来遏制
COVID-19的扩散。
今年，最高法院也曾援引这项,方针，当时它阻止了工作安全与保健局(Occupational
Safety and Health Administration)的强制施打疫苗与检测规定。拜登政府要求大型企
业实施这项强制规定。
有什么被改变的地方？
纽约大学(New York University)法学院教授沙林斯基(Max Sarinsky)说，30日的裁决标
志著最高法院在审视机构监管权限时的一项转移，把更多关注重心放在“重大问题”法律
方针上。
在法官审视一些“处理美国所面临新的或重大问题”的规范时，沙林斯基说，“这项裁决
是要法院要特别审查并采取怀疑态度。”
扩大这项“重大问题”法律方针一直是保守派团体，例如智库卡托研究所(Cato Insti-
tute)的目标。
自由派大法官凯根(Elena Kagan)在反对意见中说，这项裁决的目的是“阻止机构去做重
要的工作，即使那是国会所指示的。”
这项裁决会控制联邦机构的权力吗？
美国具影响力的消费者团体“公众”(Public Citizen)的齐维(Allison Zieve)说，这项
裁决可能会被保守派的下级法院法官用来攻击联邦政府的监管能力。公众组织先前曾敦促
法院为环保署做出裁决。
数名行政法专家表示，这项法律方针将让监管单位未来不愿意在政治有关事务上推动创新
政策。
特别是，律师和分析师表示 ，这项裁决可能打击美国证券交易委员会(Securities and
Exchange Commission, SEC)要实施一项准备要求上市公司揭露其气候风险的规定，并且
也冲击拜登政府要扩大劳工法规的努力。
美国最大的劳工与就业律师事务所之一的“利特勒门德尔松(Littler Mendelson)”律师
洛蒂托(Michael Lotito)说，30日裁决的背后概念可以应用到好几个即将到来的判决上，
包括劳工部(Department of Labor)规范要强制加班费扩大到数以百万计的劳工。这项裁
决也将更难把独立包商归类为劳工。
专家们表示，这项法律方针也可能被用来反对拜登政府用来遏制COVID-19疫情的一些规定
，还有在修改平价医疗法(Affordable Care Act)中所谓的“家庭疏漏”以降低医疗保险
费用上的努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