标题: 追究首尔市长性丑闻（上）：朴元淳曾支援的韩国女权斗士... 怎么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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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0/07/16 杨虔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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冲击韩国的首尔市长朴元淳之死与性骚扰丑闻风暴，在其死后留下了一连串的责任谜团与
争议。图／美联社
卷入性骚扰疑云的韩国首尔市长朴元淳走上绝路，震惊韩国各界。朴市长丧礼在13日上午
结束；控诉的秘书则在同日下午，透过律师与女性团体公开过程与证物，掀起巨澜。执政
的进步派共同民主党（简称民主党）女性议员全数28人，连署声明要求厘清真相。首尔市
厅也宣布组成官民共同调查团，并阻绝对控诉者的二次伤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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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们对被害女性致上最深安慰，也将尽力防止事件重演……共同民主党所属地方首 │
│ 长的丑陋事件，导致市政出现差池，也给国民带来失望，对此深深致歉。为不让此 │
│ 事再度发生，党内将尽全力反省并拟定特别对策，我们也向党中央要求，对包括党 │
│ 所属地方首长在内的所有性违法事件，紧急展开一致性检证。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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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7月14日晚上，民主党女性议员全员签名，发表这封公开信。目前韩国国会300席次中
，女性议员共有57名，比例不到2成，其中近一半以上是共同民主党籍。
在前秘书透过律师与女性团体发声后，首尔市厅迟无任何行动与立场表明，而当控诉人转
述，自己曾向市厅主管投诉遭市长性骚扰，却被敷衍打发，这听在同党女性议员耳中，也
甚感荒唐与愤怒，因而决定在党内开出第一枪，公开呼吁党中央与首尔市厅应采举积极作
为，保护当事人并厘清案情。
朴市长的性骚扰疑云，也让大众体会到目前“嫌疑人死亡，事件即自动终结”的法规缺憾
，并不利控诉遭伤害的被害人。
根据控诉人的律师金在莲表示：在控诉人报案后与接受警方调查后，“朴市长本人就已知
情。”但金律师并未透露朴市长的获悉管道为何？
早先传出，第一个向朴市长通报性骚扰案件的，是人权运动家出身的首尔市性别特别辅佐
官——任洵英（音译）。不过因涉及的是性骚扰案件，被指控者又是握有大权的政治人物
，在控诉的人身安全未获充分担保、加上又可能有灭证疑虑，“事前通报”朴市长的说法
一出，自然引起争议与批判。
但任辅佐官表示：自己并不知性骚扰已被立案，而是周遭传出朴市长“发生不光彩之事”
后，才当面询问市长究竟具体发生了什么事。
根据任辅佐官说法，最初与朴市长见面是在8日下午3点。当时她希望当面向市长询问情况
，但朴市长却以“行程繁忙...之后再说”为由闪避。当晚9点半后，任辅佐官与刚结束和
区厅长会面的朴市长又见上了面，但当再次被询问“不光彩事”为何时，朴市长仅回答：
“可能真的有那种事，但明天再说吧！”
事实上，警方正式接到控诉朴市长性骚扰的秘书报案，时间是在8日下午4点半，也就是任
辅佐官首次与朴市长见面的1个半小时后。相较于坊间传出的“获知报案后向市长通报”
说法，任辅佐官“从外部听到风声”的主张，目前看来可信度更高。
另外，朴市长前秘书室长高汉锡（音译），在接受警方侦讯后，面对记者询问也表示：自
己最后和朴市长通话，是在7月9日的1点39分，但并未表明是上午或下午、也未说明通话
内容，同时主张自己当时对朴市长被立案“并不知情”。
若两人所言为真，则朴市长可能是听到任辅佐官的好奇询问，而“心里有底”，或又从他
处正式收到警方立案报告，而决定走上绝路。究竟获悉管道为何？仍有待厘清。
而在控诉人公开性骚扰情节与证物后，另一位与朴市长渊源极深的女士，也忍痛出面呼吁
首尔市厅，应海纳外部人士、尽速组成真相调查委员会以厘清案情——这位女士正是1986
年遭警方“性拷问”而受外界关注的主人公，今年当选民主党国会议员的权仁淑——当年
遭受冤辱时，朴元淳正是她的其中一位辩护律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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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最初（得知朴市长轻生）受到的冲击，应该和国民的感受没有太大不同，因为真 │
│ 是太令人惊讶了。但现在我承受的冲击，还牵动了我和朴元淳律师的因缘……。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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权议员在7月15日于CBS广播电台节目直播中，哽咽说道。尽管作为朴市长任律师时曾受援
助的对象，但当曾经协助自己面对性侵争议的人，如今陷入性骚扰疑云，又因离世留下种
种谜团，权议员认为：就算自己受过朴市长照顾，仍有必要站在控诉者立场上，厘清案情
并伸张正义。
权议员表示：“（调查委员会）应该要有外部人士进来参与，委员长也该客观主持调查，
可行的话，女性家族部与国家人权委员会，或是女性人权律师等，这些人一同冷静并正确
地对（性骚扰）过程问题予以厘清，这也是我们得担负的责任。”
当包括权议员在内的民主党女性议员，要求组成调查委员会后，沉默多时的首尔市厅，终
于在7月15日回应，表示将组成“民官共同调查团”。
首尔市厅发言人黄仁植表示：“调查团将由女性团体、人权与法律等外部专家参与，彻底
厘清真相，透过组成与运作调查团，来担保调查的公正与客观，但方式与时间表等，仍得
和女性团体具体协商。”
“我们已发布公文、做出处置，保护控诉被害的职员，让她在组织内，身分能不被公开与
传布，也不会因此遭受人身攻击。若确认有2次伤害发生，将透过惩处来来严正应对，也
将对相关部属主管问责……为了让她的生活能回归正常，我们也不惜提供有效且充分的最
大支援。”黄发言人说道。
由于控诉者表明承受心灵上的痛苦，首尔市厅表示，包括专家咨询与精神治疗项目，还有
住宅保安等，市厅方面都将尽力给予协助。只是，在事发6天后才出面表明立场，也让市
厅被批判应对怠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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追究首尔市长性丑闻（下）：丧期不谈真相？韩国进步派的自爆应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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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0/07/16 杨虔豪
首尔市长朴元淳以极端方式结束生命，又掀起性骚扰疑云后，首尔市厅终于在7月15日召
开记者会，对控诉遭到性骚扰的秘书表示慰问，并宣告将组成“民官共同调查团”，继续
厘清案情。
“通过女性团体的记者会、控诉受害的职员，我们对她的痛苦感同身受，并致上深深安慰
。她是在工作上与我们共同呼吸与面对面相处的同事，为此，我们内心更感沉重，我们将
尽一切方法，与这位控诉被害的职员同在。”首尔市厅发言人黄仁植说道。
值得注意的是，市厅是以“控诉被害的职员”来称呼主张遭性骚扰的秘书；黄发言人解释
：“由于该职员还未正式将被害经历向首尔市府陈述，而是通过女性团体接手，我们才如
此称呼。”
相较女性团体直接称呼为“被害人”，考量接下来还会有调查与厘清的过程，可能还存在
其他不为人知的内容，直接以“加害”与“被害”清楚二分，可能导致日后若发生翻案转
折时，在解释上增添更多困扰，因而目前执政的进步派共同民主党（简称民主党）与首尔
市厅，皆以“控诉被害的职员”称呼这名秘书。
而就在包括权仁淑在内的民主党全数28位女性议员，连署声明要求党中央与市厅负起责任
后，除市厅宣布组成调查团外，曾任韩国国务总理的民主党党魁李海瓒也出面公开道歉，
但一波三折的过程，也开始对民主党带来负面效应。
事实上，早在7月10日，李海瓒前往灵堂悼念朴市长时，有记者向李海瓒询问：“目前出
现对故人（朴市长）的（性骚扰）疑云，就党的层次上，会采取应对吗？”
听到此番提问的李海瓒动怒回应：“在这种场合提这种事，合乎礼仪吗？最少也得回避一
下吧？”；然后又私下对着记者嚷嚷：“我说真是不肖之徒啊。”
但就在控诉人透过律师与女性团体于13日召开记者会、公开证物与性骚扰过程后，李海瓒
这番话，被指责只顾著缅怀政治上打拼的老友朴元淳，而回避 #MeToo 运动。特别是从忠
清南道知事安熙正、釜山市长吴巨敦皆因性侵与性骚扰而落马，作为执政党党魁的李海瓒
，置身事外的态度，引发批判声浪。
而韩国记者协会则罕见发出谴责声明道：“公众人物言行也是国民关心之事，记者为了国
民知情权与社会正义而采访报导。这回提问内容在采访场所（灵堂）多少有点不适当，但
记者考量在此番情况下也得提问的理由，不是为了政治阵营理念，而是基于报导真相的责
任与义务。”
面对外界对民主党的批判日趋严厉，李海瓒先是在13日下午，透过发言人发表谈话道歉，
但却被指责为“代理道歉”，使不满声浪持续升高。之后李海瓒才在15日正式亲自出面，
试图为连串争议言行“灭火”。
李海瓒表示：“让国民大失所望，（首尔市）又发生行政运转空窗期，我们痛感责任。对
被害控诉者所遭遇的苦痛，致上深沉安慰。对此情况，我作为民主党魁，再次致上沉痛歉
意。”他也要求，首尔市厅应当公开事件所有经过——但执政党党魁的这番道歉，并未包
含之前被他迁怒痛斥的提问记者。
而国民的不满，却已反映在对政权的支持度上。根据实时施测公司（REALMETER）于16日
公布的最新民调，文在寅总统的支持度，从5月初的62%跌至本周的44%，创下曹国事件后
的新低；共同民主党支持度为35.4%，与保守派未来统合党的31.1%，已相去不远。
尽管首尔市厅决定组成“民官共同调查团”来厘清案情，强调要确保公正客观，但此时已
是事发后的第6天，许多细部运作事项，目前仍处于“研议”阶段而无法公开；而且当事
人还是主动申请后，才得到警方的人身安全保护。市厅被不少人指责过于被动与怠惰，根
本未能迅速掌握状况。而因嫌疑人已死亡，使得刑事调查自动终结，民官共同调查团只能
倚靠市厅与民间团体的意志和朴市长周遭幕僚的配合。
控诉者手机上的资料，在8日报案后，经鉴识后交给警方，得以保全；另外，警方也在和
朴市长的家人协商后取得同意，除遗体现场发现的1支手机外，家里的2支手机，也都将展
开鉴识作业，目前正待解锁并取得通讯纪录等内部内容。
除这些证物外，是否有其他市厅职员与幕僚，早就对性骚扰知情不报？还有朴市长在当事
人报案前后的行迹，都需进一步传唤相关人士说明，才能一一解开谜团。
但在无搜查权的情况下，民官共同调查团并无强制力，相关人士若拒绝出面或提供资料，
就可能让事件无法彻底查明，陷入和2014年世越号船难发生后，许多调查被阻挡或证物被
销毁的类似困境。
朴元淳市长之死令众人措手不及，其涉入的性骚扰疑云，每个环节又都牵动着政界与社会
诸多敏感神经。但能否彻底察明案情，让韩国痛彻心扉、树立起新的防治典范？当下仍充
满诸多不确定与不安因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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控诉死去的首尔市长：“帮妳呼呼？”受害秘书痛苦的性骚扰证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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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0/07/13 杨虔豪
韩国首尔市长朴元淳在7月9日失踪，并于隔天午夜在首尔城北山区被发现以极端方式离开
人世后，首尔市厅决定以全市名义，举行葬礼。11日起，首尔广场前搭建灵堂供各界人士
吊念。连续两天，前来哀悼者大排长龙，最后在13日早上举行告别式。但同日下午，指控
遭市长性骚扰的秘书，也透过律师举行记者会。
朴市长遗体发现前后，已有媒体报导市长的“前秘书”遭性骚扰，指出这名女性“已离职
”。但实际上，她至今为止，仍担任公务员。
这名被害人原先在非首尔市厅的其他公家单位工作。2016年某天早上，她突然接到市厅联
络，并于当天下午前往市长办公室面试，之后被立刻通知赴市长秘书室工作。该名女性指
出，成为市长秘书后，性骚扰就不断发生，直到她离开秘书室，转往其他部门后，性骚扰
仍未停止，持续4年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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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性骚扰）犯行发生的地点，在市长办公室，还有位于市长办公室内的寝室……当 │
│ 时，朴市长说：‘为了开心工作，我们两人一起来自拍吧！’就在办公室内拍照， │
│ 当时就有“紧贴”的身体接触。然后朴市长看着被害人膝盖上的瘀伤，说道：‘我 │
│ 来帮妳呼呼’，做出用嘴巴接触膝盖的行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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代表当事人的金在莲律师表示：“市长把她叫到里面的寝室，要被害人抱他，然后又从事
一次身体接触。透过 Telegram，持续对被害人传送淫乱文字，并寄发只穿着内裤的照片
，让被害人承受性方面的骚扰折磨至今。”
金律师更拿出事先准备好的手机画面截图，上面是通讯软件 Telegram 的秘密聊天室邀请
，截图上显示：“‘市长’已邀请‘我’加入秘密对话室（“市长”和“我”皆为手机自
动显示）。”
据当事人转述，收到朴市长传送的淫乱文字与图片后，她也曾直接拿给其他朋友及记者看
。亦即，在这几年性骚扰发生过程中，除当事人外，也有其他人同时知情，而这些人即可
作为证人。
因不断遭逢性骚扰，当事人提出要求调职，朴市长却持续以个人名义联络，让她饱受折磨
。金律师拿出的手机截图，就是拍摄于今年2月6日。事实上，当时当事人早已离开转往其
他部门工作，朴市长并无任何正当理由，要求其加入秘密聊天室。
金律师在记者会上表示，包括 Telegram 收到的淫乱文字与照片，还有办公室的肢体接触
，已构成刑法上，利用通讯软件与行使业务上权威的性骚扰行为。目前手机上的相关证物
，都已提交给警方。
而这几天来，网络上和私下都有许多针对当事人造成2度伤害的言行，金律师也警告：将
蒐集相关证据一并提告。但对于记者提问，有关先前传出还存在有其他被害者的说法，是
否知情？金律师则回应，目前毫无所悉。
自称遭受朴市长性骚扰的当事人，也转交自己撰写的公开信，透过女权团体“韩国女性热
线”公开：
我以为他（朴市长）能一手遮天的，真是愚蠢，我很后悔。没错，一开始我就应该扯开嗓
门高喊、大声哭叫、立刻报案才是，这样我现在才能不用责怪自己，我不断感到后悔。保
持沉默这么长的时间，我自己承受煎熬痛苦。我并不奢望要活在一个更好的世界，而是梦
想活在一个还像个人样的世界。
在巨大权力面前，作为无力弱者的我，为保护自己，只想得到公正与平等的法律保护。在
安全的法庭上，对他（朴市长）高喊：‘别这样做！’我想大声嘶吼，说我很痛苦；我也
想要原谅，在作为法治国家的大韩民国，让他接受法律审判，让我得到像个人样的道歉。
而这名当事人也对朴市长走上绝路，感到无奈。她表示：“在我鼓起勇气提交诉状，彻夜
接受调查的那天，损害我尊严的那个人（指朴市长），自己放下作为人的尊严。‘死亡’
这两个字，是连我在遭受折腾的时间里，也说不出的词。”
“我没自信让爱我的人心痛，所以我很失望，也还不想相信。我向故人（朴市长）敬祈冥
福，不知道我这样做，是不是会让很多人也受伤，我内心犹豫不决。”当事人在信中写道
。
事实上，在朴市长遗体被发现、首尔市厅宣布以市的名义，为朴市长举行丧礼后，在青瓦
台网站的国民请愿页面上，有越来越多人参加连署表达反对，认为朴市长涉有尚未调查清
楚的性骚扰疑云，应先将事件予以厘清。截至13日下午为止，已有56.7万人参与连署。
依照规定，若请愿案在30天内获得20万人以上连署，青瓦台或相关政府单位，就得出面面
对陈情，给予回应。只是，葬礼已于13日上午结束，如今控诉遭受性骚扰的秘书，也透过
律师与女性运动团体发表声明，韩国政府要如何令人满意地回复、平息水涨船高的不满，
备受关注。
而面对葬礼仍照常举行并结束，当事人不满地表示：“即便有超过50万国民申诉，也改变
不了事实，这让我再次感到如先前承受过的巨大威力，让我难以呼吸。面对真实被扭曲，
还有各种推测说法猖獗的世界，我以恐惧与沉重的心情，提起了笔。”
当事人在信中最后说道：“往后我该怎么活下呢？但我是人，我是还活着的人，请让我和
我的家人、受苦的日常生活与人身安全，都能完好康复。”
在场列席参加记者会的“韩国性暴力相谈所”所长李美京则透露：“被害人（遭受性骚扰
后）曾向首尔市厅内部寻求协助，得到相关人士的回应却是‘市长不是那种人’，坚称只
是‘市长单纯失误’、‘秘书业务就是扮演辅佐市长心气（注：工作的精神状态）角色的
劳动’，这使被害行为被琐碎化，让当事人处于无法再开口的情况。”
李所长更表示，早在7月8日，在当事人报案同时，相关搜查状况也已向朴市长通报。亦即
朴市长本人对自己将成为嫌疑人、可能被传唤调查，还有整起事件可能因此被公诸于世—
—始终知情。
负责举办这场记者会的韩国女性热线要求，应持续对本案予以厘清。女性热线的常任代表
高美敬说道：“被害人向警方申告，就是相信透过报案过程，让事件能被正义解决，才提
起勇气报案。现在被告（朴市长）不在了，但就算不在，也不代表事件本身就没了。”
高代表表示：“在世人对被害者还多有批判的状况下，正确厘清事件实貌，才是恢复被害
者人权的第一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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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祕书报案消息是否被透露给了朴元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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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首尔市长朴元淳做出了极端选择，但预计关于性骚扰事件的调查还将继续开展。因为
指控朴市长性骚扰的前秘书A某的代理律师表示，受害人已经提出新的指控。
“接到报案后有人立刻将指控消息透露给朴市长”，泄露公务机密罪？
7月13日，A某方面的金在莲律师表示，A某在7月8日下午4点30分向首尔地方警察厅提交
控状，指控朴市长利用通信软件发送淫秽信息、利用职务权威对自己进行性骚扰，涉嫌违
反性暴力特例法和刑法规定的强行性侵罪。受害人9日凌晨2点30分刚刚接受完第一次问询
，当日下午就有新闻报导朴市长失踪的消息。对于这一情况，韩国性暴力咨询中心所长李
美京主张，“受害人报案后，相关调查情况立刻就被通报给了朴市长”。
如果调查机关的相关人员有意向外部泄露朴市长被指控的情况，可以对其进行处罚吗？法
律界一致认为，这种做法可以视为泄露公务机密罪。根据规定，公务员如果对外泄露自己
或他人职务中不能对外泄露的情况，可做出2年以下有期徒刑或5年以下停职处分。
不过，单纯将受到指控的消息通报给朴市长，可能不构成犯罪。因为调查机关可以通过正
式渠道将指控信息通知给被指控人。不过，如果是通过非正式渠道获知被指控的消息，被
指控人很可能会通过收买受害人身边的人们，销毁相关证据，这种情况下就存在违法的嫌
疑。一位现任检察官说，“外部力量或势力的介入很容易对调查过程造成阻碍，因此泄露
调查公务机密可以构成重大问题”。
“曾向市政府内部人员求助但没有回应”，是否属于纵容罪？
李所长还表示，“A某曾向首尔市政府内部求助，但得到的回应都是“市长不是那样的人
”，劝她把事情当成市长的一次失误，认为她所遭遇的事情不足为道，导致受害者无处伸
张受害情况”。
YouTube频道“横竖研究所”在7月10日以“纵容强行猥亵”的嫌疑对首尔市副市长和政务
副市长等人提出指控，认为他们在得知朴市长的不恰当行为后没有及时采取措施将A某调
往其他部门。
不过，专家们普遍认为， 他们所指控的“纵容强行猥亵罪”很难成立。一位检察官出身
的律师说，“如果说首尔市政府内部处理性侵事件的高层审议委员会在得知A某受害的情
况后没有采取行动，可以视为帮助强制猥亵，但对于市政府的一般工作人员，这一罪名难
以成立”。除了在酒驾案件中，与醉酒驾车者同乘一车的同乘人会以“纵容罪”受到处罚
之外，在其他案件中，几乎没有人会因为没有采取人们期待其可以采取的措施而受到惩罚。
“二次伤害带来的痛苦”是否可适用诽谤罪？
A某方面的金律师表示，“针对一些人通过网络和线下渠道对受害者进行二次伤害的行为
，受害者已于当日向首尔地方警察厅提出指控”，“网络上流传的诉状并非我方的真实诉
状”，“我方已向警方提交控状，要求对散播相关内容的人进行调查惩罚”。
这些人很可能会因为涉嫌诽谤受到惩罚。专家表示，通过网络留言或SNS散播谣言只是不
容易找到行为人而已，一旦找到特定行为人，完全可以对其进行惩罚。
法律规定，在网络上诋毁他人名誉可处3年以下有期徒刑或3000万韩元以下罚金；在网络
上散播虚假谣言可处7年以下有期徒刑或5000万韩元以下罚金。去年散播知名节目制作人
和演员婚外恋谣言的广播编剧们就曾因为诋毁他人名誉被处以300万韩元罚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