标题: 对中国间谍活动的疑惧笼罩美中科研学术合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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华盛顿 —
自由、开放的美国学术界是否正在成为“间谍的天堂”？美国对学术界就外国渗透进行的
调查是否会阻碍正当学术交流？ 科研工作者是否受到了不公平的种族歧视？这些问题的
主角都是拥有中国背景的研究人员和科学家。
近日，继耶鲁大学、斯坦福大学、哥伦比亚大学等十二所美国高等学府发声支持华人科学
工作者后，匹兹堡大学、约翰霍普金斯大学以及加州理工学院等也加入了这个阵营。学术
界明确表达了他们对于当下美中政治环境可能对拥有中国背景的这个学术群体造成损害，
进而影响国际间科研交流的忧虑。
华裔科学家被解雇 当事人涉“千人计画”
今年五月，来自中国的李小江和李世华夫妇被任职长达23年之久的埃默里大学解雇。就在
两年前，他们二人曾带队研究，在治疗一种名为“亨廷顿舞蹈症”的遗传性疾病上取得基
因编辑技术的重要进展。当时这一研究被视为科学全球化的典范。
两人据信是因为没有向大学公开报告其研究经费的外国来源，并将其研究成果扩展到中国
的研究机构和大学。他们夫妻二人已经入美国籍。
此前，美国联邦调查局(FBI)曾多次警告中国政府可能在对美国学术界进行渗透，侵占美
国知识产权，对美国国家安全造成威胁。据报导，美国国立卫生研究院(NIH)通知其经费
资助的数十所美国研究型大学，要求对其教职和研究人员与外国政府及公司间可能存在的
经费关系进行调查。埃默里大学也是其中之一。
NIH对美国之音表示，这些调查并不侷限于中国背景的学者，但中国的‘千人计画’是一
个重点对象，“人才机构以华裔美国人为目标进行这类行为”。
这个中国开展的“海外高层次人才引进计画”针对的人群之一就是在国外著名高校、科研
院担任教授职务的专家学者。据《南华早报》报导，被埃默里大学解雇的李小江就是“千
人计画”中的人士之一。
调查是否种族脸谱化 科学家忧寒蝉效应
现正在康奈尔大学从事粒子物理学实验研究的博士后研究员程扬扬也从媒体的报导中了解
到华裔科学家被开除的类似事件。她认为，经费申请材料上可能如校方及NIH等所称，确
实出了错误，那么应该承认。不过对于开除是否是一个合理的惩罚手段，她则认为情况太
复杂，难以给出一个清晰的定论。
程扬扬对美国之音解释说，科学是一个由政府支持的人为行为，本身就是政治化的。但她
也表示：“我对于科学的理解从来都不是侷限于一个国家或一个政府的，而且我认为特别
重要的是科学和技术不能够成为一个政府的工具，不能为一个政府所属。”
由于从事的是基础科学领域的研究，她坦言受到的压力不如应用科学领域的研究者大。不
过她说她不愿意将当下华人科学家感受到的压力简单归结于中美政府日益紧张的政治经贸
关系。
哈佛大学陈曾熙公共卫生学院的博士后时胡文博显然更加担心这样的政治环境可能给学术
界带来的寒蝉效应。
他对美国之音表示，他在推特(Twitter)上能够明显感觉到针对中国科学家的负面情绪越
来越多，也有很多人对于第一作者是中国人的科研文章变得更加怀疑。他担心这样的趋势
对他的未来产生影响。
他说：“目前对中国科学家产生变化的环境确实让我感到焦虑。”他担心这可能造成不公
平的竞争环境，为他以后寻找教师工作增加难度。
一名从事材料科学和能源科学研究的中国博士后研究员向美国之音表示，因为美国能源部
进一步收紧政策，所以他不便就此事表态。
FBI调查继续扩大 美国学者受到盘问
去年FBI局长克里斯托弗‧雷曾对参议院情报委员会表示，中国政府利用教授、科学家和
学生等人员在大学校园内充当情报采集者。
在7月23日的一场听证会上，雷再次指称中国为美国面临的头号谍报威胁。他说，FBI“没
有要求大学做什么”，但鼓励他们对于保护知识产权更加谨慎，并“了解他们邀请来美的
都是什么人”。他并没有就一些人对于政府歧视有中国背景的学者的担忧进行评论，但他
强调他对于中国的评论并不是针对全体中国人民，也不是针对华裔美国人。
据美国全国公共广播电台(NPR)的最新报导，FBI还在接触并调查与中国有紧密联系的美国
学者。报导称，在过去两年内，至少有五名毕业于北京大学燕京学堂的美国学者被FBI探
员问话，收集关于燕京学堂这一项目的信息，并确认他们是否被中国吸纳成为间谍。
燕京学堂于2015年开始招收首批学生，开设“中国学”硕士项目。据NPR报导，该项目每
年招收125名左右的学生，其中30%为美国人和加拿大人。
报导表示，这个项目曾被视作帮助美国最出色人才与中国建立联系与互信的方式，但现在
也受到调查，足以显示美国国防与情报机构对于中国间谍活动的恐惧之深。
来自中国的博士后时胡博文表示：“大多数科学家，不论其种族、宗教亦或是国际，只是
对世界充满好奇的普通人，想要为科学贡献自己的力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