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论坛》欧洲视角：欧元区苦日子还没结束　该严防意大利爆发危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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尽管经历政治动荡以及全球层面上浮现的诸多风险，欧元区在过去2年间仍有强劲经济成
长表现，至少是按照其堪称历史新低的标准为依据。英国正在步履蹒跚地退出欧盟。但随
着意大利民粹主义政府的出现，只能说欧元区最糟糕的日子还在后头。
在我1982年加入金融这行时，意大利是我研究的第一个国家，因此也对它有着特殊的感情
。我当时为一家大型美国银行工作，对当时频繁参加跨大西洋电话会议讨论意大利的债务
与国内生产总值（GDP）比率情景依然记忆犹新。
意大利政府与欧盟对立
当时每个人都在思考该国何时违约；但这一情况却从未出现。相反的，意大利得以蒙混过
关，并从那时起屡试不爽。即便如此，由于本届意大利政府似乎准备与欧盟对着干，因此
违约的忧虑重新出现也就不足为奇了。
正如我30多年前的经历所表明的那样，意大利的经济问题远在其采用欧元之前就存在了。
长期以来，意大利相对欧洲标准生产率一直低迷，并转化为加入欧元区前相对较低的成长
趋势。同时不断出现的快速成长刺激措施总会播下各种危机的种子，导致意大利货币里拉
贬值。
当然，如今也有些人寄望能回到当年削弱里拉、恢复成长的日子。但在单一货币下已经不
存在这一选项。然而欧元前浪漫主义者所忽视的一点，在于欧元成员国资格赋予了意大利
低通膨以及因此产生的低利率。此外，也有理由认为里拉贬值弊大于利。即使这些举措偶
尔能刺激一下竞争力，却阻碍更艰难的、可在长期内提高生产力的结构性改革。
还有一些人认为是欧元区财政、货币框架锁死了意大利，使其名义GDP成长疲软，通膨或
许过低且债台高筑。然而，在新政府上任前，意大利排除周期性因素后的财政赤字水准相
当于欧元区其他国家以及G7的其他成员（加拿大、法国、德国、日本、英国、美国）来说
都算是相当收敛——这与基本债务状况相反。
无奈一直领导着意大利的主流政党未能实现所需的名义GDP成长。于是意大利人选出了一
个非常规执政联盟，其纲领将民粹主义左右两翼的政策搅在一起。一边是联盟党承诺减税
，另一边五星运动在寻求某种形式的基本收入。
亟需大范围结构改革计画
但意大利需要的其实是一项目的在于提高生产力的大范围结构改革计画。这也是该国目前
人口构成状况，要实现更高长期成长率的唯一途径。除制定提高妇女劳动力参与率的政策
外，意大利还必须为其年轻人提供更具吸引力的机会。
欧盟方面应采取更多措施帮助意大利采取所需的艰难步骤。欧盟委员会、欧洲中央银行、
德国政府都错误地执著于《欧盟稳定与增长公约》（EU Stability and Growth Pac），
特别是其中财政赤字与GDP比率不得超出3％的条款。虽然一些国家在困难时期被允许违反
该上限，但由于债务水准较高，意大利几乎从未获得多少扶助。但正如比利时、日本的经
验展现的，只有透过持续的经济成长才能减少庞大的政府负债。
使事情进一步复杂化的是一些促进长期生产力的改革实际上会在短期内减少增长。因此任
何实施此类措施的政府都需要保留一个采取反周期刺激措施的选项。
经济恶化风险高于民粹政府
另一个问题则涉及到货币政策。欧洲央行应当在如何达不到2％通膨目标问题更加宽容。
因为这一目标，以及德国的2％目标已经使意大利陷入低通膨状态，即便是可从更多货币
政策刺激措施受益之际。
在这种情况下，欧盟当局最好不要过于激烈地反对意大利政府的计画。如果主流自由主义
者担心民选民粹主义政府的影响，那么他们应该更加担心如果经济环境继续恶化下去可能
会出现些什么。一言以蔽之，在这个阶段意大利需要的是更强劲的名义GDP成长。
有些人会说当年意大利不该加入欧元区，而且这一理想货币区的成员资格门槛应该加高
。 但德国、法国的商业界坚持认为货币联盟必须包含一些意大利更具竞争力的企业。如
果意大利被认为是合格的，那么许多其他国家也该如是。
最后，那些有权制定和执行欧盟财政、货币规则的人都完全明白如果意大利爆发一次希腊
式危机，那么欧元区也会跟着完蛋。而他们也有责任去确保这种情况在未来几个月不会发
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