标题:荷兰91岁律师“退回以色列勋章”始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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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月11日以色列《国土报》(Haaretz 持中间偏左派观点报纸),披露二战期间,曾营救
一名犹太小孩的荷兰退休律师札诺利(HENK ZANOLI),将以色列犹太大屠杀纪念馆,官
方所颁赠的“国际正义”(Righteous Among the Nations)勋章,退回以色列,理由是
持有该项奖章,已经不复具有荣誉感。8月15日英国《经济学人》(The Economist),发
表一篇名为“在荷兰与加萨的正义”(Righteous in Holland and Gaza)为题的专文,
完整回溯了律师札诺利,退回以色列勋章的心路历程。
专文指出,现年91岁高龄的荷兰退休律师札诺利,其个人生命史内涵,颇为类似二战之后
,荷兰与以色列友善关系史的“浓缩版”。从历史定位来看,律师札诺利这个亨克家族(
HENK FAMILY),被荷人视为站在历史正确的一方。1943年,查诺利从首都阿姆斯特丹,
护送一位名为品特(Elchanan Pinto)的11岁犹太小孩,辗转进入乡间爱蜜妮村躲藏,之
后,这位亨克先生的母亲,持续保护这个犹太孩童,直到战争结束。就在2011年前,亨克
先生获得以色列官方,颁发给非犹太人的殊荣奖章,以纪念他与母亲战争期间保护犹太人
的义行。
得宜有礼,洋溢哀伤的退回勋章书信
荷兰退休律师札诺利,以一封得宜有礼,却又充满哀伤的书信内容,写给派驻于荷兰海牙
的以色列大使馆。内容指出,当任职荷兰外交官的孙姪甥女,与成长于加萨走廊阿尔布赖
吉难民营(al-Bureij refugee camp)的巴勒斯坦经济学家结婚。这位经济学家的家族,
却为以色列上个月7月20日,轰炸加萨走廊,因而失去了自己的母亲,3名兄弟,1位兄弟
的太太,以及12岁大的孙子,总共6条人命遭轰炸夺走,叫我情何以堪。
另一方面,该奖章也构成对我(已故)英勇母亲的一种侮辱。他说,母亲出生入死保护该
位犹太孩童,对抗当年德国纳粹暴行,为保障人类生存尊严付出代价,就连自己的父亲西
尼尔(Henk Senior),也因抵抗纳粹,死于茅特豪森-古森集中营(Mauthausen位于奥地
利的纳粹集中营),然而现在的以色列国所作所为,却在屠杀无辜人类性命。
专文进一步引述律师札诺利写给以色列大使馆的信件内容。他说:经过犹太人大屠杀事件
(The Holocaust,1940年代德国纳粹大屠杀的同义词),我的家人,对于犹太人渴望建
立自己国度家园的想法,始终给予大力支持。然而,经过了60年后,我终于慢慢了解到,
所谓的犹太复国主义者的建国运动,从一开始就以“种族主义元素”(Racist Element)
做为基础根源,而且是排它性、专属性的“犹太国”。果然,以色列在其领土上面持续进
行“种族清扫”(Ethnic Cleansing),并压制1967年所占领的约旦河西岸地区,以及加
萨走廊的巴勒斯坦人。国际间也指控以色列轰炸加萨,涉及战争犯以及杀人的人道犯行。
荷兰律师札诺利并说,以色列国想要走出一片死水的困境泥潭,唯一办法,就是让占领区
的以色列人,巴基斯坦人,一视同仁拥有公平的政治、社会与经济权。
以色列占领区的道德与合法化危机
专文指出,律师札诺利做为一位中道温和,衣着得体,拥有多国语言能力的荷兰知识阶层
,持续于二战之后,为世界和平秩序,投入心力;如今却对以色列的做为,展开控诉。此
一举动,标帜了过往充满活力的犹太复国主义运动时代,已然一去不复返。《从未》(
Dat nooit meer),这本荷兰史学家的著作指出,荷兰战后那一代人物,其令人尊敬与慷
慨特质,让荷兰这个国家赢得国际上的一致敬重;此正如以色列第一代建国者,其令人印
象深刻的风度举止,得到欧洲与美国对于以色列“建国运动”,大力支持一般。如今,以
色列国正朝向负面演化(Evolution)现象,亦可从律师札诺利对以巴问题的评论,得到
进一步确认。
经济学人专文指出,近来对于以色列占领区,要求“一个国家,两种族群”的呼声已经出
现,而不是一直以来,两个族群没完没了的厮杀。如果,以色列把解决问题的时间拖越长
,西岸占领区与加萨人的痛苦、死亡,将会永无宁日。以色列国,不但将失去欧洲人士支
持,而且,更多敌意将瞄准以色列。这就是以国占领巴人领土,却又拒绝与巴人分享权利
(力),所引发的道德与(去除)合法化(delegitimisation),所点燃的危机。
当荷兰律师札诺利20岁时候,他带着当时年仅10岁出头的犹太孩童,搭乘火车离开首都阿
姆斯特丹,前往乡间避难;而后来在集中营大屠杀遇难的著名少女安妮·法兰克(Anne
Frank*译注),当时还躲在荷兰首都的一处阁楼里,得不到救援。当时的札诺利先生,
为了一个非亲非故的犹太孩童,甘冒生命危险,加以营救;然而如今的以色列,却于巴人
原有领土的“占领区”内,频频发动杀戒。或许,这就是为什么律师札诺利认为,保有那
个以色列奖章,已经没有荣誉感,坚持退回的主因(He could not in good conscience
keep the Israeli medal.)。