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镜周刊
【2024大选论坛-小笠原】
大选前2个半月展望　在野阵营是否有奇招翻转执政党优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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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小笠原欣幸　翻译｜张进逸
台湾总统大选将在明年1月13日举行，距今只剩2个半月。目前各项台湾民调显示
，现执政的民进党参选人赖清德持续领先。在野阵营中，国民党的侯友宜和民众
党的柯文哲则略显落后，仍在进行第2名争夺战。无党籍的郭台铭正在征求连署
以取得参选资格，但目前支持率仍然殿后未见起色。
尽管台湾的民调容易受到政治立场和带有明显主观色彩，但赖清德在所有的民调
结果均居于领先可谓意义重大。假如持续由这4人展开竞逐，赖清德的当选可说
已成定局。
在野联盟期待取胜
随着赖清德持续领先，在野党支持者的焦虑感与日俱增。民调显示，虽然有相当
多期待政党轮替的呼声，但因为在野阵营分裂，要击败赖清德变得十分困难。在
这种情况下，在野阵营普遍认为唯有整合出一组人马，才是打破僵局的唯一出路
。目前在台湾政坛上，最受瞩目的议题便是“蓝白合”。
之所以在野联盟的讨论会浮上台面，是由于民进党在过去10年间取得相对有利的
地位。在选战开跑之前，就已有不少意见指出，如果在野党各自单打独斗，则无
法取胜。然而，事实上，国民党和民众党在组成背景和意识形态上都有明显不同
，要达成合作共识并非易事。实务上，两党在提名参选人方面也是各自独立进行。
一个较为容易想像的方式，是由侯友宜与柯文哲组成搭档，共同参选总统及副总
统。尽管两党在政治理念和政策上有所分歧，但他们都一致认为需要政党轮替，
推动蓝白合的人士认为，具体的政策细节可以留待胜选后再来决定。然而，这样
的方案所面临的挑战是，由于副总统职位缺乏实质权力，因此接受“副手”角色
的一方，可能难以获得其支持者的认同。
蓝白合作各自考量
蓝白两党的考量存在明显的对立。由于国民党在政党实力上具有明显优势，内部
多半认为不可能让侯友宜屈居副手，而应该作为总统参选人，与柯文哲组成侯柯
配。为了拉拢柯文哲，甚至有人提出可承诺他未来的行政院长职位和一些部会首
长的职位。
然而，国民党内部的想法非常复杂。有人认为只要能坐上谈判桌，就可以逐步吸
纳民众党的力量。此外，也有人考量透过组建联盟，来避免选后产生投奔民众党
的退党潮。也有声音认为仅靠侯友宜无法击败赖清德，这背后也反映出党内部分
人士试图动摇侯友宜的地位。
在民众党内部，由于认为柯文哲拥有较高的民意支持度，胜过赖清德的可能性也
较大，因此主张应由柯文哲担任总统参选人。柯文哲则认为，自己已经通过党内
的正式提名程序参选总统，无法接受因政党规模较小而改为参选副总统的提案。
他甚至向国民党提出“由民调支持率较高者选总统”的条件，以抗衡国民党的主
张。由于在初步协商整合时就发生分歧，导致双方迟迟无法进入正式谈判的阶段。
重点在于，从11月20日到24日参选人登记的时程。参选人一旦完成登记，便受到
法律的约束，不得放弃竞选、撤回登记或转而支持其他候选人。如果在野党希望
整合出一组人马，就必须在参选人登记之前完成，可用于整合的时间已经仅剩1个
月。
整合方式两党分歧
随着时间逼近，两阵营在10月初分别公布了会谈的代表。侯阵营推派竞办执行长
金溥聪与国民党祕书长黄健庭，而柯阵营则由选举总干事黄珊珊和竞办主任周榆
修代表出席。在10月14日的首度会谈中，虽然在胜选后筹组联合政府有所共识，
看似取得极大进展，但在最关键的整合方式上，双方各持己见难以调合。
柯阵营主张应依照民调较高人选代表参选，这一提案实际上是反映了柯文哲近期
在民调上领先侯友宜的情况。然而，侯阵营则是提出一种让在野党支持者进行“
开放式初选”的方案，并根据投票结果来决定由谁代表参选总统。这种类似于党
员投票的扩大版方案，展现出在组织票的动员能力上，国民党明显优于民众党。
两阵营可说都更为明确了自己不会退选，或转为副总统参选人的立场。在有限的
时间内，想要化解彼此方案的分歧似乎困难重重。然而，由于双边都深知肩负著
支持者的高度期待，因此尽量避免明显分裂的印象，同时也试图营造一种在野党
将持续合作的积极氛围。
在这次的交锋中，双方皆打从开始就有意识地进行损害管理，如果整合失败，他
们已做好让自己的支持者认为“失败的责任在对方”的准备。虽然会谈前柯文哲
的气势看似较居上风，但会谈后，舆论焦点转向“在野阵营应联手实现政党轮替
”，这也使国民党内部的矛盾变得不那么明显。
这些都反映出侯阵营的金执行长运用了出色的谈判技巧，并取得了一定程度的成
功。若最终谈判破裂，虽然将让在野党支持者感到极为失望，也会对即将到来的
立委选举造成冲击，但透过双边某种程度的合作，仍然能迎合支持者的期待，试
图藉以提升得票数。
柯郭合具发酵空间
自8月底宣布竞选以来，郭台铭遭到侯阵营和柯阵营的刻意边缘化。然而，在柯
文哲的剧本里，有可能希望透过整合郭台铭，塑造一种“真心想促成在野联盟的
人是我”的氛围，若与郭台铭联手，更能加深这样的印象。透过这声势，不仅可
以拉开与侯友宜的差距，进而与赖清德一较高下。
由于郭台铭与国民党关系恶化，重新与国民党携手的机会极为渺茫。虽然郭台铭
若参选到底，显然会遭遇惨败，但也有不少人指出“他自己并不这么认为”。若
郭台铭确实认为选情不乐观，与柯文哲合作可能是一个较为体面的下台阶。
然而，“郭台铭牌”对柯文哲来说也是把双刃剑。与郭台铭联手确实会带来一定
程度的加分效果，但由于郭台铭目前的声势不佳，所能带来的正面效应也不会太
高。反之，一旦纳入郭台铭，也可能带来不小的风险。柯文哲内心或许希望郭台
铭能接受一个荣誉性的职务，来扮演积极提供后勤支援的角色。但是否能获得郭
台铭的认同则是另一个问题，这个“柯郭合”的话题今后仍有发酵空间。
赖清德换装现亲民
在10月上旬的某日，我有机会近距离观察民调领先的赖清德竞选活动。当日恰巧
是台湾中秋连假的最后一天，活动主要集中在台中市。平时多半西装笔挺的赖清
德，这次却选择换上竞选团队特制的Polo衫。他的第一个行程是前往台中市第五
选区，为民进党立委庄竞程助讲。4年前的2020年选战中，庄竞程首度当选。虽
然那边属于国民党的优势选区，但他凭借著蔡英文的强大声势取得胜利。由于他
主要是依靠蔡英文旋风而起，地方支持基础仍不稳固。赖清德此行的主要目的，
即是为了提振庄竞程的选情。
在台湾，总统与立委选举为同步举行。目前，民进党在立法院能否保有过半数席
位仍然充满变量。即使赖清德胜选，如果民进党在立法院丧失过半数席位，将难
以推动其施政蓝图，极端情况下甚至可能瞬间陷入跛脚。因此，赖清德的竞选团
队试图将总统大选与立委选举连动，以产生相互拉抬选情的效果。
赖清德当天上午先赴两地为庄竞程助讲，而下午则出席了自身的医师后援会和姊
妹女力后援会成立大会。各场演说虽然主题各异，但赖清德皆未使用讲稿或笔记
，展现出他出色的即席演讲能力。在替庄竞程助讲时，他强调了庄委员过去4年
的问政表现和个人经历；医师后援会中，他重点介绍了蔡政府在医疗福祉领域的
施政成果；而在姊妹女力后援会上，他则传达了蔡政府在性别平等、育儿津贴与
老人福利方面的用心，并引用相关数据加以佐证。
我曾多次听过赖清德的演讲，普遍留下的是给人稳重及有一点沉重的印象。然而
，这次他的演讲显然更放得开，不时穿插著一些笑点，让观众们会心一笑。这样
的风格变化，或许是因为民调领先使得心态较为轻松，也可能是为了吸引更多年
轻和女性选民的支持，特意以更加亲民的方式来拉近彼此的距离。
赖清德自1996年从内科医师投身政界，其政治生涯已接近30年，在3位主要参选
人中最为资深。他的从政经历相当完整，历任立法委员、台南市长、行政院长以
及副总统。尽管他并非极具个人魅力的类型，但却给人一种沉稳的印象，这也反
映在他的支持率上。
选战攻防渐白热化
执政党的赖清德阵营，一边密切关注在野党动态的同时，一边也持续巩固自己支
持基础。然而，赖清德远非达到可以“躺着选”的程度。
目前选战的焦点集中在内政议题上，各方的攻防已逐渐白热化。尤其从今年初起
，国产鸡蛋短缺引发的进口蛋问题，使得执政党受到在野党的强烈抨击，甚至导
致农业部长为此请辞。然而，专门挖掘这个问题的网红，尽管声称自己“受到恐
吓”，随后却因涉嫌自导自演而遭到逮捕，还被发觉其与国民党有密切联系，从
而导致攻守易位。
另一方面，一名国民党的立委被指称泄露潜舰国造的机密资料给外国。这起事件
被认为与在韩国被捕、曾协助台湾的韩籍工程师有所关联。
在野阵营持续不断地追打蔡政府过去8年的各项缺失，虽然并未造成致命打击，
但也对执政党和政府形象造成了一定程度的伤害。然而，蔡政府至今尚未出现如
陈水扁或马英九任内，有阁员因贪污被捕的状况，而且施政满意度也明显高于前
任政府。
即便如此，在野党针对“民进党不仅贪腐还缺乏行政效率”的批评仍然获得了一
定的回响。比起这是否为事实，这更多地源于台湾选民对“长期执政必然会导致
腐化”的警惕心态，并希望起到一定制衡作用的民主价值观。
然而，犹豫不决的中间选民最终仍须判断，政党轮替后的新政府，与让民进党继
续执政，究竟哪一个会是比较好或比较不坏的选择。在接下来的不到二个半月里
，虽然中国方面的态度尚不明确，但，在内政的层面上，赖清德能否说服选民接
受民进党继续执政的意义，将会成为最大的焦点。
4.附注、心得、想法︰
本篇日文原文是在一星期前见刊，中文版出刊较晚，直到今天才刊出。
小笠原老师对于蓝白合并不看好，在会谈前都已经先做了损害管理，
目前看起来情况也是朝向这方面发展中。
另外，他对于柯郭合的成效也有疑问，
未来的选举主轴则应该会聚焦在内政议题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