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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M Kua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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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年前的今天 (2018.2.12)，我因视网膜剥离而开刀住院，两个多月无法抬头。那是一辈
子最惨痛的时候。欲知详情，请看以下。
心情记事之 7: 世界进入黑暗
从遴选结果宣布后开始的所有攻击，其目的都是阻止我在 2 月 1 日就任台大校长。抹黑
污蔑是为了摧毁我的人格和形象，迫使我知难而退；质疑遴选过程则是企图否定遴选结果
，以便推动重启遴选。但我一直不愿在政治恐怖攻击下低头，而遴选委员会也始终坚持立
场，屹立不摇。
在这个时刻，教育部不仅没有尝试定纷止争，反而推波助澜。从 1 月 16 日到 2 月 9
日，教育部以各种理由（包括“经媒体报导”，“据报载”）七次行文台大，要求调查后
回复（其他各种电话或电邮指示，更不知凡几）。但不论台大和遴选委员会如何说明，教
育部仍拒绝接受遴选结果。其实教育部政务次长姚立德就是遴选委员，他完全清楚过程中
的细节；结果教育部有问题时不问自己的次长，却用行政手段拖延校长的聘任。这种操作
手法，令人失望且愤怒。
然而公道自在人心，媒体和网络都出现大量对政府干涉校长遴选的严厉批评。台大师生也
于 1 月 26 日发起连署，抗议政治力介入，并要求教育部尽速按大学法的规定聘任校长
；不仅前校长孙震和李嗣涔加入连署，短短几天内更有数千名师生和校友响应。不过教育
部已铁了心，完全不为所动，看来原订的 2 月 1 日就任已不可能（其实从遴选结果宣布
后，校方从未派人与我讨论就职与交接的相关事宜）。我原本还设法安排听取行政处室的
简报，但后来有些处室表示“来不及准备”；那时我身心俱疲，已无心听任何简报了。
为了解决争议，遴选委员会于 1 月 31 日开会，按照教育部的要求逐一检视并厘清遴选
过程中可能的疑点，然后再次对遴选结果作出决议。会后的声明说：“本会自成立至今，
作业程序皆依相关法规办理。本会确认 107 年 1 月 5 日管教授之当选资格，并无疑义
。”即使这个决议如此清楚明确，与会的遴选委员（包括教育部次长姚立德）都签字同意
这次的决议，教育部依然拒不发聘，但也不敢正式驳回台大聘任校长的要求。
2 月 1 日就这样无声无息的过去了。两天后，我以前指导的一些博士生为了帮我打气，
约我在衡阳路的极品轩吃饭。席间大家努力讲笑话，希望让气氛轻松，但我心情极为低落
，毫无谈笑的心情。后来他们说，认识我这么多年来，只有这一次我从头到尾没有说过任
何话。席间我还因为内心太过烦躁，去室外走了 10 多分钟才稍微平复。
晚上回家后，我看到一则攻击我的网络新闻，让我瞬间怒火上升（我如今已不记得新闻内
容，但不会忘记新闻引述的是台大一位刘姓教师，他也是过去和之后许多指控的发动者）
。我突然觉得身体非常不舒服，站起来时胸口剧痛；我大喊内人名字，她冲进书房时正好
扶住我快倒下的身体。几天后我在动眼睛手术时，医师注意到我的心电图出现不正常的跳
动，他们后来研判那天我可能出现短暂的心肌痉挛。我也第一次体会到，小说中所写的“
急怒攻心”真的可能发生。
我那时还没意识到身体已很脆弱。那次聚餐四天后，我发现左眼眼前出现一泡积水，随后
两天，积水逐渐增加，几乎挡住半个眼睛。我心中虽然不安，却一直拖着没去检查。2
月 10 日是星期六，我走在路上几次踩空，几乎摔倒；我发现我无法正确判断路面的高低
，看来眼睛真出了大麻烦。我回家后打电话给胡医师，她人不在台湾，于是嘱咐我星期一
早上去检查。
星期一上午十点，我先按照约定去基础医学大楼拜访陈维昭校长。陈校长态度非常沉稳坚
定，告诉我遴选委员们都坚持整个过程合法，不会在压力下改变遴选结果，并嘱咐我千万
不能放弃。陈校长的话对我有很大的安定作用，也是后来十个月支撑我的最重要力量。
我随即赶去胡医师的门诊。她检查后神情严肃的告诉我：你左眼情况很糟，视网膜快全部
掉下来了。她请了视网膜专家杨医师过来，杨医师看后确定是视网膜剥离，必须立刻开刀
，并着手安排下午的手术。我不是深度近视，不属于视网膜剥离的的高危险群，而白内障
手术后几次检查也确定双眼状况良好，医师们很诧异我竟突然出现这个状况。对此我唯一
能想到的解释就是：压力过大。
视网膜手术通常只需局部麻醉，但我知道自己的身心状态，特别是躺平时那种焦躁不安的
感觉，于是告诉医师我不确定自己能否在手术时维持不动；他们讨论后决定让我全身麻醉
。我被推进手术室后，护理师作完一些必要的确认，随后有人在我耳边说：校长，我们要
让你睡觉了。“我是校长吗？”才想完这句话，我就失去意识。
当天是 2018 年 2 月 12 日，我的世界开始进入长达两个多月的黑暗期。
那段时间心力交瘁，没有照片。今天所贴第一张摄于六年前同一天 (2017.2.12)，我当时
应邀在美国圣地牙哥中华科工联谊会演讲。此外，当初支持大学自主的校友与师生依据我
的脸书贴文 "I AM FINE" 做了一批 T shirt。第二张照片是请内人摆拍，呈现那件 T
shirt.
4.附注、心得、想法︰
※ 40字心得、备注 ※
所以台大刘姓教师是谁啊？
差点把管爷气得升天，
这真的厉害，
当年卡管案真的闹得风风火火的，
换了三个部长，
最后卡不成，管爷还是当了校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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