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24之乱内幕1〉柯文哲深夜密令 敌不动我不动【壹点就报】
壹周刊 2018年11月26日 下午12:37
2018年11月24日，是台湾选举史上至今最传奇的一夜。民进党因为“韩流”兵败如山
倒，当大家正因为国民党高雄市长候选人韩国瑜带起的秃子、燕子、汉子从南台湾翻
转选情，大感惊讶或惊喜时，殊不知接下来的台北市长选战，才真正扣人心弦。那一
夜开票，白色力量共主柯文哲与国民党台北市长候选人丁守中战得难分难舍，最接近
时差距不到100票，在不知道到底谁赢的情况下，柯Ｐ深夜下了两道密令，一是主帅入
营压阵；二为定下战况胶着下，敌不动、我不动的SOP。柯P主控基调，战到最后以
3254票让丁守中败阵，亲自宣布“阿北回来了！”
两军对峙，柯阵营观察白天民众大排长龙排队投票的状况，就觉得“怪怪的”；晚间7
点，看电视开票，票数到了3、40万就“不动了”，感觉纳闷，于是立刻转中选会萤幕
查看究竟；陆续报来的军情显示，开票不顺利，原订晚上8点的国际记者会恐必须延迟
。
柯、丁缠斗到晚上10点，难分难解，眼看着支撑舞台使用设备的油已经快没了，柯阵
营开始紧急因应，临时请厂商赶快去加油；11点钟，因为差距缩小，群众开始涌向四
四南村，为了安抚群众，柯文哲深夜亲自下令，他要到会场，以安抚群众情绪。
柯Ｐ进场后，立刻定调接下来应战的SOP，即虽然战况显示他微幅领先，但差距太小，
因此节制自己的部队，敌不动、我不动，一切必须等中选会的票开完，若己方胜选，
也得丁守中有了回应之后，他才能出面讲话。柯表面镇定，但精神紧绷，一度要幕僚
“别跟我说话”，直到半夜2点，民政系统来报，电视上显示还未开出来的票箱会赢，
柯文哲才吃下定心丸，准备大出场。
有人说，高雄市长大战是跑百米，两军大将对阵PK，大刀一挥，输者人头落地，看得
刺激、爽快！但正当选民对于高雄韩上陈下，纷纷赞叹、婉惜之时，万万没想到4百公
里以外的台北市柯文哲、丁守中，竟上演了一出全马殊死战，非战到最后一刻冲线，
根本不知道鹿死谁手，看得简直让人虐心，成为开票夜最吸睛的压轴戏。
时间回到11月24日下午三点，柯文哲竞选办公室为了选前之夜和开票之夜，一连租借
了两天的四四南村，陈设一如选前之夜没有变动，一旁“边缘人市集”的各位摊位主
人，悠悠哉哉地整理著自己的商品或滑手机，丝毫感觉不到肃杀之气。
到了开票时间的4点，台北市因为投票大塞车，现场仅来了两、三百名柯粉，主办单位
柯竞选办公室为此延后开场，直到近5点才由团队人气王“学姐”黄瀞莹和柯办发言人
蔡峻维登台主持，宣布开票之夜晚会正式开始。
在没有太多选举经费下，柯办定调为音乐、欢乐的开票晚会，主持班底全都是柯办自
己人，演出者也没有大咖，都是认同柯P理念的支持者，除了上一届2014就帮柯文哲献
唱竞选歌曲的女童星白芯羽，表演名单中唯一叫得出名号的，大概只有作风相当前卫
的创作歌手谢和弦。
依照往年开票速度，柯办原定在晚间8点，视选举结果在晚会所在地斜对面的台北国际
会议中心举行国际记者会，之后于8点40分回到现场向支持者发表演说；但柯文哲与国
民党籍对手丁守中的票数，从一开始开票就呈现胶着，加上北市部分投票所，竟到晚
间7点46分才开始开票，迫使柯办不得不第一次宣布国际记者会延后至9点。
晚点8时许，高雄翻盘和民进党各县市惨败几乎已成定局，此时又传出北市“选举章鱼
哥”士林区天玉里开票完成，结果竟是丁守中小赢柯文哲2%，PTT上开始疯传台北选情
胶着，前往现场支持柯P的民众暴增，现场涌入上万名群众。
晚间8点半，柯办基于选举结果仍不明朗，二度宣布记者会延至10点。期间因选情持续
胶着，柯、丁两人互有领先，柯P表情虽看来十分淡定，没有太大起伏，他受访时也说
，开票时测自己心跳每分钟66下，血压心跳正常，“这很厉害”；但他过程中却异常
地特别交代幕僚“先不要跟他讲话”，好让他专心准备稍晚的演说内容，也显示柯P内
心情绪相当紧绷。
近10点时，为了不让群众久候，柯办表示待会儿柯P到场时，将先到现场向支持者发表
谈话，再返回台北国际会议中心召开国际记者会。时间进入开票后的第六个小时，晚
间10时许，柯办宣布现场人数已超过2万人。
到了晚间11点，台北市长一役已成为全台焦点，媒体接连报导、网络疯传，再加上晚
会地点接近台北年轻人最常活动的信义区多重因素之下，柯P开票晚会完全大爆场，年
轻支持者们外溢到四周的马路席地而坐，还有人牵着狗、拎着啤酒前来，跟着台上的
主持人高喊“柯P，加油！柯P，冻蒜！”此时，柯办表示现场人数已超过3万人。
柯文哲、丁守中的得票数不断在数百票之间缠斗，全北市1500多个票匦，仍有约200个
尚未开完票，全场的媒体记者和柯粉，都已经看出选举结果之拉锯和紧绷，无论逼谁
都无法得到答案，也不再追问柯P何时到场，一切交由时间让答案自然浮现。
但现场最可怜的，恐怕是从8点就上场演唱的童星白芯羽，一首接一首地已经唱了4个
小时，唱到从甜美到“烧声”还在苦撑。柯办的主持人群黄瀞莹、蔡峻维、林筱淇、吕
滢滢、周榆修也轮番上阵，并赶紧换下白芯羽，让歌手谢和弦上台代打。
时间进入11月25日，史无前例的跨日开票已在历史上留下注记，而此时柯、丁真正的
决胜点才出现。根据中选会公布的资料，台北市大安、文山、士林、北投4区，是开票
进度最慢的4个行政区，恰巧的是，其中大安、文山是传统蓝营票仓，士林、北投选民
偏绿居多，这4区的开票结果，将成为柯文哲胜败关键因素。
25日0时过后，态势逐渐明朗，丁在大安、文山赢得不够多，反观柯却在士林、北投得
票不少，票数逐渐拉开到3、4千票；近1点时，北市已剩下不到50个票匦。眼看丁守中
再也拉不回票数，柯爸、柯妈在工作人员陪同下，已经抵达后台，柯P于台北市议会的
“白色监督联盟”现任6位议员们，也纷纷赶抵现场。
到最后，台上无论是柯办主持人或表演者，该讲的梗都已经讲完，该唱的歌也唱完，
台上干脆开始和台下群众互动聊起天来，中间再穿插最新票数鼓舞一下大伙精神，所
幸到场的柯粉几乎都是40岁以下的年轻人，体力可说是相当旺盛，丝毫不见疲态。
约凌晨2点40分，看到丁守中宣布要打选举无效之诉，柯办终于通知，柯文哲将出面宣
布胜选，引起现场一阵欢呼，为了满足久候的支持者，柯办同时决定让柯P自后方大进
场，造成现场几乎暴动，最后柯P在群众簇拥下登台，由家人、议员、市府团队和竞选
团队陪同下发表胜选演说。
可以发现的是，对于公开演说经验无数的柯文哲来说，刚开口时声音仿佛还没开嗓，
用力讲话使得他的声音更显干涩，一听即知他的情绪处于极其压抑和紧张的状态，但
面对台下的热情支持，柯P很快就恢复正常，结语更以一句“阿伯我回来了！”彻底引
爆全场情绪。
这场划下选举史里程碑的跨日开票，身为主角的柯文哲天人交战，柯粉饱受煎熬，媒
体记者则跟竞选团队一起累趴，但还是有人从头到尾开心到不行那就是“边缘人市集
”的摊贩们。
不少贩卖衣服和文创小物的摊商，早早就卖完收摊看热闹，超过3万的柯粉被绑在现场
近11个小时，又得紧盯开票进度不敢乱跑，吃喝拉撒全得在现场解决，卖吃的更是被
一扫而空，让老板不断跟上门的客人解释：“我早就没有东西卖了啦！”堪称是整晚
最大赢家。（撰文：杨舒媚、蒋永佑）
1124开票夜漫长，柯阵营“学姐”黄瀞莹开唱，以稳住民众情绪。（摄影：杨弘熙）
1124跨夜开票，但支持柯文哲的群众热情不减。（摄影：杨弘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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