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单说吧,核能问题并不只是单纯的科学问题,这件事在风险社会学里就已经讨论到烂了
。核能又不是实验室里变因获得控制的科学操作,一个存在风险、影响现实社会的能源政
策,本来就需要进行评估与沟通,要处理人与人之间的问题,也就是社会的问题。发生核
灾后的心理恐惧与不信任乃至社会的崩溃,都不是能够化约成数字的问题。
核终一直以来能以那种傲慢的态度面对质疑,就是他们把一切与社会沟通、风险评估、民
主治理与讨论的部分化约为数据问题:“你难道反对一加一等于二吗”?
问题是,能源问题与国家发展如果是“一加一等于二”这种简单到近乎白痴的命题,我们
干嘛要有政治家、政治学与人文社会科学来解决这些难题?更进一步,我们干嘛要有民主
政治?交给电脑不就得了?
这就是典型理工人的傲慢—轻视人文社会学科,把一切问题化约为数据。既然那么崇尚科
学,他们又喜欢把问题简化成理所当然的问题,把价值与实际混为一谈,那我们不妨如此
回应:“如果你们本身就代表真理,干嘛说服别人支持你们的公投?是觉得大家都是不知
道一加一等于二的笨蛋吗?”
而我们本来就不该把国家大政交给傲慢、乐于把人当白痴的家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