拒绝联考小子吴祥辉 三十年后为孩子发声
https://www.kingstone.com.tw/publish/publish_detail_2.asp?kind=1&id=506
吴祥辉有三个儿子,老大培节,老二培安、老三培正。培节是第一班七年级生,那样的年
代,老爸对他的期待是“守节待时”,不允许出卖良心。培安小培节一岁,安者,随遇而
心安也。培正82年次,小毛头一个,在他出生的年代,台湾人已经可以光明正大的,开始
当名门正派了。
吴祥辉有一张喜剧演员的脸加十分的江湖气魄。三个儿子,一个比一个帅,堪称老爸的进
化版、都会版。
《我是被老师教坏的:我最感谢的一所学校》(圆神)说的是培正的事。没有《芬兰惊艳
》《惊叹爱尔兰》(皆为远流)的畅销,这个故事恐怕就没有机会被说出来,就算说出来
,也不会有太多人听。时间再推得更远,33年前,如果没有震荡台湾的《拒绝联考的小子
》《断指少年》(皆为远流),就没有33年后的《芬兰惊艳》系列。不久前吴祥辉架起了
部落格,也是三十年多来第一次,他把《拒绝联考的小子》拿出来重读。“这小子写得真
好!”他一面读一面赞叹,一面赞叹一面感叹:“为什么没有一个人问:‘一个十八岁的
高中生怎么写得出这样的书?他的背后有多少东西?怎么来的?’”
一直到现在都没有人问,没有人知道吴祥辉到底读了多少的中国经典和西方名著。
有一个人读懂了,三毛。三毛告诉吴祥辉她读完《拒绝联考的小子》后的反应:“把书往
墙上一摔,大声吼:台湾版的《麦田捕手》啊!”
没错,吴祥辉要写一本台湾版的《麦田捕手》,忽忽三十年过去,“我写《芬兰》和《拒
绝》,心态是一模一样的。”他说。只是这三十年看似忽忽,忽忽之中,当吴祥辉的角色
从“一个震惊台湾社会的叛逆作家”慢慢淡出,他做了电影编剧、联合报记者,做了党外
杂志的记者、主任、总编辑,接着自己创办杂志,然后他开了政治公关公司,无数选战背
后都有吴祥辉当藏镜人,他是可翻云能覆雨的文案和策略高手,一个政治人。
作家、编剧、记者、总编辑、政论家、小企业主,对吴祥辉来说,他都只是在做一件事:
“使用文字”,15岁立志当作家以来,使用文字成了吴祥辉一生无可逃避的命运。换句话
说,《芬兰惊艳》系列正是他这三十年历练、三十年奋斗加上四十年的“使用文字”所凝
聚,所结成的一颗更大的果实。他从未思考过书的畅不畅销,“一个五十岁,曾经是畅销
作家的人要回头当作家,他会想到畅销吗?不会!他会给自己一个命题,一个代表台湾作
家向世界发声的命题,要写出二十一世纪台湾作家的水平,而命题决定创意,有多大的命
题就有多大的创意。”
相隔三十年,《拒绝》和《芬兰》都在远流出版。吴祥辉和远流之间存在着一种微妙的情
谊,一起出发,各自长大,长大之后再重逢相认,把酒论今朝英雄。
在远流编辑“不敢保证会卖”的忐忑下《芬兰》一飞冲天,证明台湾读者“识货”,但吴
祥辉认为这本打破文学/非文学界线的作品“不是一本台湾出版界可以理解的书”。《芬
兰》畅销后太多出版社找上门,谈的无非是“《芬兰》系列下一本可不可以给我们出?”
之类根本不可能发生的事,这种出版社正好是吴祥辉最恨的。
圆神不一样,它不要吴祥辉的“芬兰”系列,当时吴祥辉正好和在国外念书的大儿子通信
,交换对总统大选的看法,“这就是我现在的状况”他把信传给圆神看。当时还有一个状
况,小儿子培正,带着一身被老师羞辱的内伤,转到“公立内体制外”的宜兰头城人文国
中,吴祥辉每天花四小时接送,同时带他去打高尔夫球“心灵重建”。
《芬兰》畅销后吴祥辉也意外成了一个演讲家,两年讲了一百八十六场,演讲后读者问到
最多的还是教育问题。教育,向前奔跑了三十多年,吴祥辉发现自己跑回到了那个“冲撞
教育体制”的原点,下一代仍旧在教育体制下受苦。三十多年前他写的是一个人的革命,
三十多年后,他陪伴儿子一起革命,努力付出,一心一意要找回那个老婆失去的、会撒娇
、体贴、大方的小孩。
有一度他考虑到儿子的隐私权,不知该写不该,反倒是儿子希望老爸写出他的故事去鼓励
那些不快乐的、失去信心的小孩。儿子都说了,吴祥辉于是便开始寻找“魅力配方”。所
谓的“魅力配方”,就是让一本书好看、动人、吸引人的秘密。每一本书都应该找到到它
的“魅力配方”,“如果我要翘了,最后要跟儿子说什么?”,这就是吴祥辉集三十年功
力为《我是被老师教坏的》所找到的“魅力配方”,一种“临终的愉悦心情”落笔。
以一种“临终的愉悦心情”,吴祥辉如是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