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ttp://whogovernstw.org/2015/10/30/austinwang12/
图二、图三与图四,分别是泛蓝、泛绿、与自认无党派选民在两波民调中对支持制衡与反
对的变化图,两点用线连着代表是同一笔资料、同一群人受访问。泛蓝选民在2004年时,
有77.5%支持分权制衡,只有13.9%认为总统与国会同一党比较好。但同一批人在2008年立
委选后,情势一片大好时,立刻黄金交叉,有45.9%泛蓝选民改支持完全执政,37.9%继续
支持制衡;而到2008年马总统当选后,泛蓝选民支持完全执政者跳到57.7%,反对者降到
34%。基本上,泛蓝选民的制衡观分布是随着泛蓝候选人的呼吁而跟着一起转弯的。
泛绿选民的状况则正好与泛蓝选民完全一样,只是方向相反。2004年有64.7%的泛绿选民
大声支持一致政府,认为行政立法两权当然要同一个政党才好做事啊!但是到2008年总统
大选选后,泛绿失去总统席次,泛蓝完全执政,此时忽然有59%的泛绿选民转而反对一党
独大,认为分权制衡才是好的,而支持一致政府者仅剩30.5%。基本上,泛绿选民的制衡
观分布,同样是随着泛绿候选人的呼吁而跟着一起转弯。
因此,在观察这两波定群追踪的民调资料后,我们得到什么启示呢?两大党候选人为了胜
选,基本上是‘情境制衡观’:对自己不利时就大喊制衡,对自己有利时就改口要完全执
政。而泛蓝泛绿的选民,对于这个议题的回答倾向是随着自己政党的候选人呼吁跟着改变
,笔者在硕士论文里亦发现越爱自己的政党,制衡观随情况转弯的幅度就越大。从2004到
2008年的资料来看,制衡与否更只像一个选举口号或策略而已。另一方面,这也暗示了这
方面民调的困境,因为就算民调用字是中立、无党派的纯宪政制度问题,民众直观回答时
仍会套进当时的时空脉络,而并非真的在罗尔斯的无知之幕(Veil of ignorance)后面进
行宪政设计与思考。
当然,这样的现象当然不只是台湾才有。针对美国选民的长期研究,宾州大学知名政治学
教授Matthew Levendusky在其书《The Partisan Sort》3也指出,美国选民对于各大议题
的支持与否,因为没有充足的时间或意愿去了解,大多是跟着自己原本就支持的政党候选
人跑。史丹佛知名社会心理学教授Geoffrey L. Cohen也透过问卷实验法发现,只要在某
政策白皮书上贴不同党籍立委支持与否,不同党籍的选民(美国大学生)就会跟着改变对该
政策的支持与否4 。以相同的逻辑来看,是否政党制衡对于当时台湾的政治人物与选民
来说,多数人并没有真的从宪政机关的运作来思考,‘都只想到你自己’。
很快地,总统与立委选举又即将来到。这么多年又过去了,到底台湾人觉得政府应该要行
政立法给同一政党拥有,让政党完全负责、但有可能走向极端比较好?还是会觉得要分立
政府,互相制衡,分散责任、但也成为无法做事的政治僵局呢?两种不同的状况都已经同
时被贴满了正面负面的标签,怎么选都受伤。夜深了,喝杯咖啡,脑中想像一下不同政党
在不同位子的可能状况。还是要削弱政党对党员的控制力,让就算同一政党掌握不同机关
也仍会依宪法给的权力互相制衡呢?2016的制衡观是否真的会让选民在总统与立委选举分
别支持不同政党提出的候选人?就让我们继续看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