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台湾强势文化 何惧之有？
2013-9-18 10:21:53
▶ 台湾文化受到中港欢迎，更不应闭关自守，凡事以保护思维作考量
20年前，我在台北唸中学的时候，痴迷日本流行文化，包括安室奈美惠、SMAP、小室哲哉
等偶像，每张唱片都如数家珍。纵使台湾电视频道未开放、相关杂志书籍少得可怜、互联
网还未颠覆人类世界，我们这一代，也还是有方法，在忠孝东
路地下街的破落小店觅得日本流行文化的珍宝。
20年后，台湾文化在大中华地区，复制了日本过去的成功经验。周杰伦、五月天不用说，
单是林志炫、彭佳慧在湖南卫视《我是歌手》节目中的表现，就让大陆亿万观众见识了台
湾整体音乐工业的先进。这好比当年的日本歌手，之于台
湾小歌迷的高水平，台湾人在大陆音乐市场，拥有七成以上的占有率。
除了音乐之外，出版业也是台湾文化象征。在北京的Page One书店，一本比大陆图书高十
倍价格的台湾书，同样有很多书迷争抢。我们也都看到，在香港铜锣湾的诚品书店，一开
幕就是万人轰动。一年来香港诚品现场八成以上都是台湾书，显见台湾出版业在繁体中文
市场的领导地位。
文化与政治，紧密相连。CEPA协议让香港对中国大开门户，服务贸易协议是台湾与大陆签
订ECFA（两岸经济合作架构协议）后，更进一步的自由市场开放细则。双方服务业市场开
放，包括商业、通讯、建筑、分销、环境、健康和社会、
旅游、娱乐文化和体育、运输、金融等行业。其中虽然没有直接触及出版业这个台湾民众
最关心的言论自由领域，但已经有一批台湾出版、媒体行业意见领袖，迫不及待跳出来发
声，指责马英九政府把关无能。
为何台湾出版业要怕非民主开放的大陆文化？的确，在服务贸易协议敞开双边大门后，强
势的台湾流行文化，又何需畏惧？这是台湾人坐井观天的意识形态。
“台湾若用保护思维作考量，以全球过去案例，一定是输家，”宏碁集团创办人施振荣一
语道破。
不过，在台湾政府口中，出版是“国安”议题，主管机关文化部也会好好保护“出版界好
友”。这一方面凸显了台湾出版、媒体从业者畏惧竞争，以控制舆论的权力来胁迫马政府
的共犯结构。另一方面，我们也终于看出，既得利益者的吃相究
竟是多难看。屡次传出高官收贿、贪污丑闻的马英九政府，确实该检讨。
《那些年，我们一起追的女孩》、《海角七号》在香港票房大好。同样，20年来周星驰、
刘德华、周润发的电影在台湾受到粉丝追捧，这些都是证明一个地方的文化强势、作品精
致，就会有输出市场。
台湾电影强调的爱情、音乐、校园情怀都是普世价值，因此得到港人追捧，而香港电影不
论是喜剧、武打、警匪，也得到台湾人钟爱。如果两地过度管制上映电影题材、数量，只
会得到消费者唾弃。
这些年来，陆客、港客掀起“台湾风”，绝不单靠两地政府政策的推动，而是两地人民对
于台湾文化的钦羡与喜爱，愿意来台亲身经历，才造成近年台湾观光业的突飞猛进。但反
过来说，如果台湾一直闭关自守，丧失文化的多元性，以及更多的可能性，谁能唤回台湾
在两岸三地的文化优势？这一定是不
可能完成的任务。
文：杨方儒
原文刊于《彭博商业周刊/中文版》第12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