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前就觉得奇怪,每次一放假回家,房里桌上都是妳的瓶瓶罐罐,原因是自己房间东西太多太乱,所以跑来睡我房间。
那也就罢了,至少我一回家,还会包袱款款回自己房间。
可是最近因为疫情,我久久才回家一趟,竟发现房间已经完全变成妳的形状,更夸张的是,妳连半点收拾的意思都没有,直接跟我讲:“这次回来会住很久吗?我可以先睡地板没关系。”
靠……为什么要那么委曲睡地板,不睡自己房间呢?
在百般阻挠下,总算瓦解掉二姐的防线,看清她闺房面貌,却只差点没让我崩溃。
这还算人类的房间吗?连个安生站立的位置都没有。
桌上、架上、床上、地板上,全是杂物,乱七八糟地堆著,堆得成山成塔,就算是叠叠乐国手来也不能搞成这样啊。
绞尽脑力替二姐开脱,或许是房间太小,女孩子家东西又太多呢,这就情有可原吧?
但当我再细看一会儿,杂物不只是杂物,还有垃圾、垃圾、一堆垃圾!
这就是一间垃圾屋!
十数年来我对姐姐的好印象瞬间崩裂……。
为什么好端端的,一个明明颇具姿色、有正经工作、又有正当男友的女生,会出现这种病态缺陷?
此时我无力深究,只希望这是因为疫情所产生的短暂现象。
等到晚上,姐姐就拿着两张浴巾来我房里,垫在地板上,而身上仅盖著一张小毯子睡觉。
大喇喇简直是女汉子,可睡前那一顿繁琐细腻的护肤保养又是怎么回事?
灯熄人静,未及入眠,二姐的喷嚏声便响了起来,数声过后,她起身擤了个鼻涕,又倒头入睡。
然后再接二连三地打起喷嚏。
“上来一块睡吧。”我无奈道。
二姐“哦”了一声,小松鼠般窜进了被窝。
“好香,二姐身上传来的味儿。”我满怀恶意想着:“表面再香,骨子里却是臭的,这个金玉其外败絮其中的女人。”
可怜她的男友,定然没来过家里,参观过女朋友的闺房吧。
一张单人床,要容下两个人实在有些勉强。好大方让出的一半床位,二姐不知在矜持什么,竟只占了其中小半,这能睡得稳吗?
既然如此,侧身久卧的我早就就疲乏,便将床位中间占走,舒服地躺着。
二姐见状,克难的睡姿更加艰辛起来,一时竟忘了自身处境,忍不住翻身时,忽然感到背后空荡荡地似要跌落,方才惊叫起来。
这一切早被我看在眼里,一出手将二姐搂了过来,叹道:“睡那么外头干麻?还怕我这个处男?”
二姐的身子还有些发抖,说道:“才没呢,只是觉得对你不住……”
呵,早该干麻去了,我趁势说:“觉得对不住就把房间整理好,妳也不希望被男朋友看到这样吧。”
二姐却道:“早就没男朋友了。”
我楞了楞:“什么时候的事,我怎么不知道?”
二姐语气更显哀伤:“都大半年了,你又没问,我也没想着说。”
我气道:“可别人也没告诉我呀,全家都把我当外人吗?”
二姐悠悠道:“我谁都没告诉,你还是第一个知道的。”
一看到她苦淡的神情,便知其还没从情伤中走出来,不禁将她的身子搂紧些,安慰道:“难怪妳没心思整理房间,得,也别整理了,就一直住我房间吧。”
二姐埋首过来,感动地吸吸鼻水,说:“还是你对我最好。”
我抚摸著二姐柔弱的背脊,恨极了先前对她的悔蔑,姐弟俩数十年来培养的感情,岂能说灭就灭。
可转念一想,又觉不对,便问:“爸妈都不知道妳失恋?那怎么能容忍妳房间变那样?”
二姐泫然欲泣:“他们也常骂我,骂我表面喷再香,骨子里却是臭的,就是个金玉其外,败絮其中的女人。”
好一对恶毒的父母呀……
幸好在不断地安慰后,二姐的心情总算平复下来。
有时还能说说笑笑,开些无伤大雅的玩笑。
“你真的还是处男?”
“真的呀,骗妳干嘛,处男好值得炫耀么?”
“那我也原谅你,所以你得多让一些床位给我。”
“什么逻辑呀?别以为失恋的人最大。”
“那这是什么,从刚才就一直顶着我的肚子。”二姐一把握住我的鸡鸡,狡黠笑道。
我辩驳道:“是妳肚子一直顶着我鸡鸡好吗。”
二姐哼了一声:“你老实说,刚才用鸡鸡顶我的时候,是不是很爽?”
我为难极了,无奈地点点头,又摇摇头。
二姐紧了紧手中力道:“还想说谎?”
我立刻大声道:“刚才只是有点爽,现在被妳抓着更爽!”
二姐啐了一声,却不放手,边威吓我后退,边挤了过来。
我只能眼巴巴地看她占据整张床,而自己只能无力地缩在角落,克难地侧卧著。
唯一能越过边界线的,只有二姐手中的鸡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