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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看过很多古龙的小说,觉得他的故事很好。那时候,我还在邵
氏,公司交下来“龙门金剑”的剧本,是倪匡写的。我看后得觉得桥
段不够曲折,总是欠缺一点点,刚好我看到一本古龙小说,里面有一
段东西很好,我想偸出来加在“龙门金剑”里,于是跑去找倪匡。告
诉他我想偸古龙一段桥,但又恐怕发生版权问题,倪匡一拍心口说:
“古龙是我好兄弟,我担保不会出事”,于是我大胆的“偸”了。结
果,“龙门金剑”里有一段是偸自古龙小说中的桥段,加以改编,但
古龙不知道,当然也没有什么问题发生。
后来,我到台湾去,想到了古龙打算找他写剧本,但我不认识他
,托朋友打听了古龙的电话,打电话约他见面,他很爽快的答应了,
约好地点,我说:“我不认识你,怎么办?”他道:“我认得你呀!
你来就成了。”我一想是啊,拍了这么多年戏,难道样子还会变?于
是我赴约了,是他跟我打招呼的。我一见古龙,你道他是什么个样子
──又肥又矮,头大如斗,哈哈,多好笑,眞是人不可貌相,我和古
龙客套两句就说:“对不起,我曾经偸过你的东西。”古龙莫名其妙
,以为我在说笑,我又说:“眞的,我偸了你的东西。”他更加丈八
金刚摸不着头颅了,我们今天才第一次见面嘛!怎会偸他的东西?于
是我把闷葫芦打开,告诉他我怎样偸了他小说中一段放在“龙门金剑
”里,他听后哈哈大笑道:“怪不得我看来觉得有点熟,但又不太熟
,你偸得很技巧,连我也认不出是我的东西。”我们大笑,过后就做
成了朋友,他觉得我这个人够坦白,够爽直,这样的朋友交得过。
原载于《大成杂志》第四十五期(1977/8/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