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闻] 他们难以描述为何痛苦──近7成移工陷

楼主: qazsedcft ( 蛋包饭 )   2024-01-20 02:13:23
1.媒体来源:《报导者》 | The Reporter
2.记者署名:
文字/许诗恺
摄影/杨子磊
共同采访/詹婉如
核稿/李雪莉
责任编辑/张诗芸
3.完整新闻标题:他们难以描述为何痛苦──近7成移工陷“失语”压力,心理健康亮红灯
4.完整新闻内文:
哭到想逃跑、喝酒发泄、和雇主一起吃安眠药
他们难以描述为何痛苦──近7成移工陷“失语”压力,心理健康亮红灯
2023年10月29日,TIWA台湾国际劳工协会于万圣节前夕在台北车站发起小型游行,呼吁国人
重视移工权益。(摄影/杨子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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台湾大规模开放东南亚移工已32年,目前全台近75万人,由于语言、文化的先天隔阂,东南
亚移工在抵台工作初期,因语言与适应新环境而累积的情绪,都曾让他们体验过“失语”的
滋味。无人可诉说烦恼与来自雇主的压力,常成为压垮移工的稻草,在过去30余年间,不少
憾事便由失语衍生。
如今移工的心理健康,渐成人权团体与心理学界关注的新目标。根据励馨基金会移住者服务
中心调查,近7成移工处于压力环境;台大医学院的多名精神科医师也研究发现,超过4成看
护工有睡眠困扰,进一步影响了心理健康。这些移工的心灵职灾从何而来,又该如何化解?
耶诞节前夕的台北监狱某会议室,20多名曾经身为移工的越南籍受刑人齐聚一堂,一位接着
一位,陆续接受同为越南籍的神父阮文雄的辅导。每人与阮文雄的洽谈时间仅10分钟,却是
他们赴台工作后唯一感受到“被倾听”的时光。
阮文雄今年65岁,身兼神父、天主教会新竹教区越南移工移民办公室主任两项职位,自1991
年来台服务后,他一直站在台湾的土地上,支援生活遭遇困难的东南亚移工。2005年一群越
南看护工集体控告仲介性侵,阮文雄花了12年陪伴她们至胜诉;2016年“总统府司法改革国
是会议”中,阮文雄也是“保护被害人与弱势者”分组会议的20名专家委员中,唯一非台湾
籍的成员。
就在当年司改国是会议期间,阮文雄决定走入监狱,关注移工受刑人的心理健康。长年面对
接应不暇的求援者,他想知道,到底在制度之外,还有哪些看不见的问题,让移工的心灵陷
入困乏、忧郁,甚至失手犯罪。
“睡得好吗?有食欲吗?”移工受刑人陷入语言与心灵的双重失语
长年站在救援移工的前线,神父阮文雄也曾感到无力、焦虑,于是他选择进修心理学,学习
更多可用于助人的知识。(摄影/杨子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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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1至2周一次的监狱聚会从2018年正式启动,在狱方同意下,阮文雄和教会社工带着存满越
南电视新闻、卡啦OK伴唱带的随身碟,用大萤幕播放供受刑人解闷。同时,阮文雄会邀请受
刑人一对一谈话,仔细厘清他们的烦恼来源。
刚开始,阮文雄询问移工受刑人“最近过得好吗?”对方常回以微笑,请他不要担心。在阮
文雄眼中,这些人明显有心理困扰,却始终不愿开口。于是阮文雄换了方法,改问“最近晚
上睡得好吗?有食欲吗?”再从受刑人的回应中进一步挖掘原因。
除了神学院学历外,阮文雄曾在2010年赴澳洲攻读成人心理学硕士,原因是发现“做不到的
事情太多了”,他必须掌握更多知识,才能回应移工们的求助声。在探监聚会期间,阮文雄
便会用上心理学相关基础,引导受刑人思考,找出他们未曾察觉的忧郁。
没有食欲的原因通常是想家,睡不好可能是在担心家人的生活过不下去,阮文雄仔细厘清了
受刑人压力来源,发现他们受到良心谴责,既对犯罪感到后悔,也自责“不再是一个劳动力
”,无法扛起家庭的经济需求。
阮文雄接触的受刑人中,曾有一名个案在长年监禁下产生精神疾病,饱受幻听所苦;但监狱
里没有外语心理咨商,他只能向精神医师领药吃,病况未见好转,直到阮文雄发起定期聚会
,这位受刑人的状况明显和缓。
也有受刑人对阮文雄忏悔:“神父,您出现的太晚了。”对方懊恼向阮文雄说,如果当年有
人愿意陪他说话,他应该不会喝酒误事。
这场聚会不只聊心理困扰,许多受刑人也拜托阮文雄联络原乡的家人,或处理狱外尚未解决
的法律诉讼;久而久之,连其他国籍的移工受刑人都会来参加,他们用着在监狱中学到的粗
浅中、英、越文向阮文雄求援,服务不分国籍和信仰。
因为阮文雄能用外语深入对话,他还进一步发现,许多移工都来自脆弱家庭,“失语”不只
有语言问题,大多数移工很年轻就离乡,这辈子从未体会过何谓“被聆听”。
他说明,东南亚国家对心理健康缺乏关注,移工普遍未受过良好教育,因此自我觉察的能力
较低,“他们无法清楚描述‘我为何痛苦’。”这是过去谈论移工议题时,台湾人较少看见
的困境。
“很多移工们拥有成人的身体,可以出国、养家,心灵却尚未成熟。”
阮文雄也直言,部分越南移工休假时会聚在一起喝酒、赌博,甚至滥用药物,“这其实是情
绪问题,我想不只越南,其他国家的移工心理状态也是。”移工用靠伤害自己的方式发泄心
理压力,让阮文雄万般不舍,于是他的电话随时为求援者敞开,避免“漏接”。
近7成移工自感压力,心理健康成为人权倡议新目标
全台近75万东南亚移工的心理健康,渐成移工团体与心理学界关注的新目标。阮文雄是从监
狱狱友的关注起步,励馨基金会移住者服务中心则在2022年对531名一般的移工发起“移工
劳动现况及心理健康调查”,该调查以“凯斯勒心理困扰量表”(K10)进行分析;结果显
示,全体填答移工有67.4%处于压力环境,其中14.3%为极高压力者,需要专业人员的咨商和
协助。
参与调查的150位产业移工、381位看护工中,看护工遭遇情绪困扰的比例高于产业移工。励
馨基金会进一步询问他们为何忧郁,多人提及,雇主要求他们在休息时间不可使用手机、休
假无法出门,甚至得24小时待在被照顾者身边,显示照顾压力跟责任感令移工心力交瘁。
而在公共卫生领域,台大医院精神医学部主治医师陈宜明、简意玲等人也于去年(2023)研
究台湾看护工的睡眠品质与精神状况,并透过移工倡议组织One-Forty蒐集到220份样本。他
们发现,超过4成受试者有睡眠困扰,约6成5认为“照顾工作压力很大”。
桃园市家庭看护工职业工会祕书长黄姿华分析,看护工的生活与工作密不可分,对内难以和
台湾家庭产生情感连结、对外缺乏交友圈,是忧郁情况高于产业移工的主因。她曾帮工会会
员询问心理专家该怎么解决,得到的答案是“远离压力环境”,这让黄姿华非常困惑,“看
护工就和她负责照顾的家庭住在一起,24小时无法离开,要怎么远离?”
除了高强度工作,有不少看护工无法处理被照顾者离世的失落感,也是黄姿华常见的压力来
源。黄姿华强调,看护工贴身照料病患,自然会产生情感连带,并对死亡悲伤:
“家属之间能互相分享情绪,淡化痛苦,成为彼此的支持系统,而看护工常被排除在外。”
此外,被照顾者病逝,就是看护工失业的起点。黄姿华发现,看护工会一边心想:“我要赶
快找下一个雇主,我没有时间停留在悲伤里。”到了新的家庭后开始不自觉低落,严重者甚
至出现幻听,这在缺乏经验的看护工身上尤其严重,他们无暇自我察觉,习惯无视心灵伤口
,等待伤口自然结痂。
同样扎根桃园市的另一移工组织──桃园市群众服务协会长期协助受暴、受剥削的移工,并
设立3间庇护中心,让移工在合法转换雇主期间有家可归,而群众协会创办人杜光宇多次遇
到移工被转介至庇护中心安置后,才发现对方有情绪障碍。
杜光宇说,曾有一名印尼看护工入住后因不明原故拒绝进食,最后晕倒就医。还有另一名越
南籍工厂工人则是拒绝说话,不断妄想有人想伤害他,甚至把刀藏在枕头下,协会只能请警
方协助送医,这名越南移工最后被诊断出思觉失调症,而杜光宇无能为力。这些经验让他开
始关注移工心理健康,希望在情况恶化前,提早为移工提供协助。
咨商心理师眼中的移工心理困境:不只劳动之苦,还有家庭
2023年12月10日,由多个劳工、人权团体举办的移工游行行经台北市,他们呼吁扩大“直接
聘雇”,由政府制度保障雇主与劳工双方。(摄影/杨子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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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咨商心理师邱逸芳创立的“台湾多元文化咨商协会”正试着改善此现象。邱逸芳还记得,
曾有一位移工自己上网搜寻资讯,找到提供英语服务的邱逸芳,再用短暂的休假时间搭车来
台北看诊,“她觉得非常不快乐,是不是就快生病了?她想知道让自己忧郁的原因,”邱逸
芳说。
这是邱逸芳执业十余年,第一位主动拜访咨商所,并愿意用自费心理咨商求援的移工个案,
对方来自菲律宾,平常在桃园的工厂上班。透过追问,邱逸芳逐渐意识这位移工的创伤有多
重原因:工作环境长期高压、没有可分担情绪的好友,又背负来自家庭的经济压力。
像是抓住救生绳,这位移工向邱逸芳坦承,她其实不想出国工作,但身为长女,全家都得仰
赖她的收入,“逼着她在自我实现和家庭要求间挣扎。”邱逸芳表示,这些造成压力的细节
需要专业人士引导,个案才能厘清忧郁来源,进而说出口,展开下一步疗程。
接触更多移工后,邱逸芳还发现,移工通常是原生家庭的长男、长女,由于父母多半忙于工
作,他们在青少年时期往往成为家庭的“替代性父母”来照顾弟妹;成年后再替代老衰的父
母出国求职,扛起照顾上下两代的责任。
“20多岁来台,应该是最有梦想的年纪,但他们不论在家庭或工作中,都没有任何个人空间
。”
邱逸芳说,这群人先因家庭关系受挫,又在职场中成为失语的底层劳动力,她曾听过多名移
工感叹:“为什么是我?”
邱逸芳指出,移工的休假日、预算都有限,要让他们逐渐挖掘出忧郁成因的难度较高,“但
可能我们就只有这么一次对话机会,只有这次机会能帮助他。”
进行咨商期间,邱逸芳也反思,“自己若不够理解越南、菲律宾、印尼等国的社会风俗,咨
商师很难做出适当的判断与回应。”她举例,西方人寻求咨商时,很少谈到“不孝”和“面
子”两种议题,这些却是最常在亚洲人身上发现的共同挣扎。
此外,菲律宾移工的英文能力较佳,因此能流畅和邱逸芳对谈,“如果是不会英文的越南、
印尼移工呢?”他们普遍缺乏被聆听的机会。邱逸芳说,若仰赖缺乏训练的第三人在场翻译
,既违反了心理咨商的保密原则,也影响咨商师和个案对话的顺畅度;在一场咨商中,个案
的表情、肢体、呼吸节奏,都是咨商师判断个案状况的依据,如果翻译无法掌握从旁协助的
方法,“情绪和双方的情感连结容易断掉。”
邱逸芳认为,台湾急需培育专业的心理咨商翻译,以及了解东南亚文化的心理从业人员,她
也期待有更多新住民二代成为未来的多元文化心理师。
地方政府为移工提供免费心理咨商,两年来为何无人申请?
其实台湾已有地方政府关注到移工的心理健康议题,开始培训通译为此做准备。目前全台行
政区中,新北市政府劳工局曾于2018至2020年间开办“心理咨商通译”培训,学员需在14堂
课,总计42小时的培训中认识心理健康、心理创伤,学习自我探索等基础课,再接着进行辅
导技巧演练;参与者也不限于新北市,还包含桃园市及台北市固定合作的多名通译。
计画上路期间,至少有60名东南亚通译接受培训毕业。新北市劳工局股长王俐雯说明,当移
工拨打“1955劳工咨询申诉专线”申诉,或透过移工组织求援时,若任一管道发现移工曾遭
遇性暴力、人口贩运或有心理健康状况,便会由这批受训合格的心理咨商通译负责处理。
但计画落幕4年后,曾参与课程规划的杜光宇指出,心理咨商通译的使用率非常低,“很多
受过训的通译领了证书却用不到。” 认为主因是该管道缺乏宣传,制度也不符合移工需求

“通常移工发生问题后,仲介就会把他们送回母国,再换一个新的工人来,”杜光宇强调,
多数移工害怕失业,会选择隐瞒自己的心理压力,他们也不了解何谓咨商,习惯把心理健康
和精神病画上等号,害怕被雇主认为“他生病了”。
王俐雯坦言,新北劳工局自2021年起为移工提供1至2次的心理咨商全额补助,目前2年多来
却是“零人申请”。她透露,虽有愿意接受服务的移工透过社福团体联系政府单位,最后因
移工当事人无法请假而作罢。
王俐雯说,由于移工心理咨商牵涉语言和文化差异,台湾籍的心理咨商师若要克服此难关,
恐怕得花上多年,因此劳工局才会先将东南亚通译视为培训对象。她表示,假设移工的求助
起点不是劳工局,而是直接求助医疗、社政、警政体系,他们会尽量呼吁各局处向劳工局申
请支援,出动这批受过心理咨商培训的通译。
杜光宇主张,政府应为移工成立类似“张老师”和“生命线”的心理咨询专线,并让完成受
训的通译担任窗口。他说,这项服务必须首重匿名性,才能让移工安心拨打,其次要在移工
晚间下班、假日休息时也能提供服务,“他们只有这些时间可以打电话。”
杜光宇也建议,劳动部应要求各单位在制作移工访谈笔录、关怀访视时,以受过心理咨询培
训的通译为“首要选择”,这批人修习过专业技能,可以成为受创伤移工的精神支柱。
“忍耐过来”的移工,逐渐长出相互扶持的网络
屏东县盐埔渔港旁停放著外籍渔工们的电动车,他们有自己的生活步调;东南亚各国移工来
台30余年,也分别有着不同社群,诸如移工足球队、舞蹈班、写作课等。(摄影/杨子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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台湾开放东南亚移工的32年间,制度的改善缓慢前进,移工也在这块土地不断深耕,长出自
己的互助社群。来台近12年的印尼看护工英塔利(Indri)是移工界知名人物,她在工作之
余攻读空中大学毕业,中文能力佳,常担任印尼移工和台湾NGO间的沟通桥梁。
但成为助人者之前,英塔利体会过失语的滋味,英塔利在台湾的第一位雇主禁止她自行出门
,且三年一签的合约期间,从来没有休假日。那段日子里,倒垃圾是英塔利唯一的放风时光
,即使空气参杂了臭味,对她而言,这仍叫家门外的味道。
多亏这短短几分钟,英塔利发现楼上住着另一位印尼看护工,于是她决定写信,趁垃圾车抵
达时塞到对方手上,“刚开始我写信给她,明天倒垃圾时,换她回信给我。”两人相隔三层
楼,都刚来台湾不久,便透过文字愈聊愈多,把那些无法说出口的话,对工作的不满、对故
乡的思念填满信纸。
12年后的今天,移工使用手机已成常态,他们透过网络互相倾诉,不必再靠实体通信。英塔
利说,许多在台移工会自拍影片传上社群媒体TikTok,乐于分享自己的生活,若发现其他人
遭遇困难,还会去影片中留言提供协助,简单的鼓励或发发牢骚都好,这些平台就像移工的
虚拟祕密基地。
当年互传信纸的伙伴,陪伴英塔利撑过来台的第一哩路;但身为过来人,英塔利仍强调,与
朋友吐苦水“只是舒解管道之一”,较为严重的心理困境,依然需要专业人士协助。
来台9年的印尼看护工Vicky和英塔利有过类似经验,她曾被第一任雇主的家人恶劣对待。当
时刚来台不久的Vicky身处高度压力中,没有其他求助管道,唯一的发泄方法就是哭,“如
果以前没有忍下来,我可能也会逃跑,成为失联移工。”
所幸后来遇到好雇主,台湾生活也步上轨道,Vicky心想,她不希望其他同乡人走过一样的
辛苦路,便加入印尼移工联盟SBMI(Serikat Buruh Migran Indonesia)服务,更在2022年
成为SBMI台湾分部的干部。
SBMI在台湾、香港、新加坡和中东地区设立多个据点,替全球的印尼移工处理劳资纠纷,也
联络情感。Vicky的雇主十分支持此事,曾让她请假一星期,飞去泰国参加亚洲移工论坛(M
igrant Forum in Asia)主办的NGO干部培训。
如今,Vicky在网络上公开自己的手机号码,成为在台印尼移工的求援热线,把休息时间奉
献于助人,不求回报。对Vicky而言,帮助同乡人的时光,总让她缓解离家多年的乡愁,也
像是与过去落泪的自己对话:
“以前没有人救我,现在我们可以帮忙别人,这样很幸福。”
预防胜于治疗,台湾雇主也能是心灵支持的第一道网
Vicky和英塔利都花上多年时间,也遇上好雇主,才能从心灵职灾痊愈,那需求更迫切的移
工,该向哪些民间资源求助?这对家庭看护工工会祕书长黄姿华也是新挑战,从去年起,数
个移工团体都开始讨论此事,并互相转介有意愿接受心理咨商的移工,目前黄姿华已有一个
成功案例。
这位看护工的雇主是一名独居妇人,两人窝在家里生活,几乎寸步不离,在失眠夜里,她们
甚至会一起吃安眠药,等老太太先睡着,再换她服用。两人都知道这情况非常不健康,于是
雇主主动联络了看护工工会,希望工会协助这位个案。
“我觉得雇主是愿意关心、在乎那名看护工,所以雇主自己也非常疲惫。”黄姿华还记得这
位电话另一端心有余、力不足的声音,雇主已经濒临放弃,产生了解雇念头,但黄姿华不希
望走到这步,尽力找到了适当资源。
2020年成立的“听你说”移民工法律暨公共卫生咨询平台在此时伸出援手,他们与心理通译
、咨商师合作,提供移工每次1小时、3次免费的咨商服务。于是黄姿华成功为这名看护工媒
合了擅长英文、并愿意免费服务的咨商师;更重要的是,这位咨商师可使用远端服务,看护
工不必请假出门,不用担心老太太的健康,也能在家和咨商师通话。
咨商过后,黄姿华发现这位看护工的身心状况的确好转。但黄姿华仍强调,心理咨商只是让
移工免于崩溃的最后一道网,第一张网则是“雇主的理解”,唯有劳动环境改变,让更多雇
主愿意重视移工心理健康,才能预防胜于治疗。
这些年,社会上开始意识到“移工不只是劳动力,更是活生生的人”,但对长期在台工作,
从事密集照护与劳力工作的移工们,当遇到了身心状况,不能只仰赖原乡工作者或有或无的
互相支援,移工们的心灵健康也需要雇主、仲介、政府的关注和照料。
5.完整新闻连结 :https://bit.ly/3RXMXP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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