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闻] 店员宁兼差、师傅弃收徒、老板跑外送─

楼主: ks32437 (dcbz2234)   2023-04-12 06:13:29
1.媒体来源:报导者
2.记者署名:林雨佑
3.完整新闻标题:员宁兼差、师傅弃收徒、老板跑外送──服务业大缺工的时代变貌
4.完整新闻内文:
店员宁兼差、师傅弃收徒、老板跑外送──服务业大缺工的时代变貌
全台服务业大征才,但不同世代的服务业员工,在疫情后对工作和职涯的想法是否有所变化
?图为高雄翰品酒店附设餐厅的外场人员。(摄影/杨子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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产业
服务业
端盘子、切肉切菜,餐厅打工向来是对年轻人而言最平易近人的工作,现在却不再有吸引力
。多采多姿的网络新兴产业给学生更多赚钱选择,愿意投入耗体力的餐饮业者几希。
消失的年轻世代正让这个产业的人力市场进入恶性循环。
《报导者》访问不同世代的服务业工作者及经营者──拥有店长资历却只愿意当工读生的30
岁中间世代、拥有日本料理店的扎实训练却不想传承给新人的40岁老餐饮人──他们具体而
微地呈现出,餐饮大缺工数字背后正在崩坏的美食文化图像。
20、30、40,跨世代餐饮人的心声
“猪五花油脂比较多,请一次烤一片,火烧起来再帮我们移旁边喔!”新北市一间烧肉店里
,外场服务员晨晨在上肉时不忘提醒客人。对比前几天假日晚上世界棒球经典赛台湾主场比
赛时,店内满桌客人的忙碌状况,这天平日中午时段明显轻松许多,大概只有3、4组客人,
仅坐满店内两成座位。
即便如此,店员们仍是埋头苦作。3、4个内场人员分别处理前台、肉区和熟食区,还要备当
天晚上的料。外场只有一个人,除了帮客人送餐外,遇到不会烤肉的客人,也要到桌边帮忙
烤肉。如果有外送平台的单子进来,外场人员就要回到吧台烤肉,准备出烧肉便当。
猪五花真的油,放上烤盘没多久火就烧起来,肉移走还继续滴油,客人的烤盘都起火好几次
被烧得焦黑,迟等不到店员协助换新烤盘,匆匆赶来的晨晨表示店内人手不足,连忙道歉。
这家店也真的缺人,外面还贴著招募海报,写着计时时薪最高250元。
晨晨、郁晴(化名)和辉哥(化名),他们都在这一间店烧肉店工作,分别为20世代、30世
代和40世代的餐饮人,处在不同人生阶段的他们,对于餐饮、工作和人生规划有非常不同的
价值观。从他们对这行业的看法,也能作为此波餐饮缺工的社会文化考察。
晨晨│线上陪玩游戏+餐饮工读的斜杠少女:“哪里钱多哪里去”
念大四的晨晨不是在学校上课就是在打工。她认为赚钱的管道很多样,直播、陪玩线上游戏
都可以;最近餐厅排班比较多,纯粹是因为薪资比较高。(摄影/杨子磊)
今年22岁的晨晨,就读传播科系大四。念大学后就被家里要求经济独立,她除了跑社团外,
课余时间都被打工占满。提到工作经验,晨晨自认很多元:除了烧肉店,她曾在观光区卖过
气球、站过大卖场的收银台、教小孩溜直排轮、做过牙科助理,还会帮烧肉店认识的客人带
小孩。不过,这些都不是她工作经历中最特别新潮的。
晨晨都被烧肉店的同事们暱称“抖音妹”,因为她偶尔会在TikTok上开直播,有时候就只是
跟观众们聊天,有时候就玩益智游戏给小学生们看。直播的收入并不多,她后来开创了另一
条线上打工:陪玩师。
陪玩师指的是在家陪人玩线上游戏,并获取报酬。陪玩产业在台湾已发展多年,有好几个媒
合平台。媒体报导,疫情让游戏陪玩产业蓬勃发展,截至2022年已有超过2万多名陪玩师,
年龄集中在18~25岁,也就是像晨晨这样的大学生。
“一开始只是看同学们在做,玩游戏还可以赚钱喔?结果还真的可以!”晨晨说,她除了陪
“老板们(使用陪玩平台的消费者)”玩游戏外,也提供很多收费服务:陪看电影半小时10
0元、唱一首歌60元、练习聊天半小时130元、小闹钟(打电话叫人起床)一次50元和挂睡(
通话后挂著电话,等对方睡着再挂掉)。
在家里开着手机或电脑陪人聊天、玩游戏就可以赚钱,全职的陪玩师时薪平均可以300~500
元。晨晨说,平台大概会抽1~2成,剩下就是她的收入,她陪玩的平均月收入约5,000~10,
000元,多接一点单的话应该也能月收入20,000元。
这工作在家里就可以上班,看似轻松,但也不是打开滤镜就适合所有人。除了要擅长聊天炒
热气氛外,也要懂得角色扮演,在“老板”们的要求下变成网络上的老婆或老公,有时更会
遇到情色或金钱诈骗,风险不低。晨晨常常晚上还在房间“上班”,爸妈认为女儿根本疯了
,半夜不好好睡觉尽做些“奇奇怪怪”的工作,晨晨倒是不以为意,“我本来就没这么早睡
,有何不可?”
既然躺在家里滑滑手机就能赚钱,为什么还要去烧肉店打工?晨晨直言,她的标准是“哪边
钱多就去哪边”,她过去没有餐饮相关经验,但到烧肉店才半年多,时薪从180元连调两次
到210元,店又离她家跟学校都不远;虽然餐饮是体力活,但现在仍是她所有工作中高薪又
风险小的那一项。因此,她把空闲时间都排了班,一周上班4、5天,月收2万多元。
“钱多事少离家近”如果是年轻人选工作的主流标准,“赚多少花多少”似乎也是大学打工
族的特征之一。晨晨除了当陪玩师赚钱,也会花钱当“老板”请别人陪自己挂睡;有时候中
午甚至会到烧肉店当客人,花个4、500元吃烧肉,吃完在店里躺一下再接着上晚班,把中午
那顿赚回来。
即将毕业的晨晨,将来想要找本科相关的影片剪辑工作,但工作没那么好找,她也不敢抱太
大期望。倒是烧肉店里缺人,有问她要不要留下来当正职,晨晨自认对餐饮没有很大兴趣,
正职又比工读生需要担更多责任 或是干脆就当工读、继续斜杠人生?她尚未打定主意,
还是那句话,“哪里钱多就去哪”。
郁晴│15年资深经历,宁可工读也不再当店长:“不用营运管理,轻松多了”
今年31岁的郁晴做过烧肉店店长,从管理到实作都经历一番磨练。但高工时、体力负担等因
素下,她还是辞去餐饮打工,改作一般行政。(摄影/杨子磊)
今年31岁的郁晴,家里曾开过面店,对餐饮并不陌生。她从国中时期时薪100元的时候开始
打工到现在,林林总总加起来也有15年餐饮经验,算是相当资深。
日文系毕业后,郁晴短暂做过饭店订房内勤,不久后还是回到餐饮界,是一间连锁烧肉店。
她从工读生开始做,第二年转正职。等到第三年的某天,老板突然把她和她在另一家分店工
作的好朋友一起叫到办公室,原本想说可能是哪里做不好要被骂,没想到老板却是要他们两
个都升上店长。
“我在心中呐喊‘我不要!’,很迷惘,不知道怎么办,”郁晴回忆起当时害怕极了,最后
还是接受这样的人事安排。一般升迁管道是正职员工先升副店长,有了管理行政经验后,才
会升上店长担起一家店的责任;郁晴才进公司第三年就跳过副店长直升店长,在很多同事眼
里看起来颇不是滋味。
郁晴被调到新的分店当店长后,日子过得非常不好,同事们不服这位新店长,开始网络霸凌
她,“明明就是喜事,但整间员工气氛像是在办丧事一样。”郁晴当店长两个月后,店里经
营不善,老板就把原本烧肉业务收掉,让大部分员工调去其他店支援。
老板决定改卖健康餐盒,郁晴便和几名员工把烤肉盆收起来,开始做菜分菜。餐盒卖得其实
不差,不过老板想法很快又改了,决定再回来做烧肉,而且为了想要赶上中秋节档期,半个
月后就要开幕。
重开店最大的难关是人力──因为其他分店也缺人,原本调过去的员工也回不来,等于是要
重新找人。再度接下重责大任的郁晴,急忙派一、两个员工“全职找人”,其他人打点开幕
事宜。“所有人力银行、打工App我们都是在筛选求职者时勾全选、寄出(求才讯息),”
郁晴说。最后,他们完成艰困任务,在两周内找到了18名工读生,新店才顺利开幕。
历经一番风波后,郁晴还是在2年前离开连锁烧肉店,“店长虽然薪资有5万,但实在压力很
大,也没有自己的休息时间。”她当时压力大到失眠严重、长皮蛇(带状疱疹)。离开店长
职务后,郁晴到了现在这家烧肉店当工读生,不用负责营运管理,让她觉得轻松多了。除了
烧肉店外,她也兼第二份差当牙科诊所助理。
对于20岁左右的新生代,已过而立之年的郁晴确实感觉到世代差异。她在当店长时也遇过“
直升机父母”,员工的家长每天传LINE给她,为的只是想确认儿子的工作状况。她自认属于
话很多、能言善道类型的,但看到晨晨那样做直播、陪玩师,她笑说自己的社交技巧远远不
足,也不是她这个世代擅长的工作。
在这间烧肉店工作一年多后,郁晴也离开了,她找到一份朝九晚五的行政助理工作。将来会
不会再回到餐饮业?郁晴也不知道,她对餐饮的情感是又爱又恨──喜欢跟客人互动,却又
觉得餐饮工作辛苦又要担很多责任。但她可以确定的是,绝对不会再当餐饮正职,就算回烧
肉店,也只愿意当计时的工读生。
辉哥│苦学上来的日本料理师傅:“现在新人不耐操又跑得快,教了也是浪费时间”
42岁的辉哥从事餐饮20多年,他认为大家都以为餐饮门槛低、想自己开店当老板,高度竞争
下也让缺工、低薪更严重。(摄影/杨子磊)
辉哥今年42岁,现在是烧肉店里最资深的正职店员。他年轻时念的是电子科,毕业后到处乱
投履历,刚好应征上餐饮,就上台北日本料理店工作,一做就在餐饮圈里待20几年,做过不
同类型餐饮,曾外派出国工作,也待过米其林一星日本料理餐厅。
日本料理店学徒训练相当严谨,每块肉要切得分毫不差,每片水果也要能切成一条条整齐的
方柱,跟积木叠叠乐一样。扎实的功夫除了深化内在技术跟观念外,甚至在外表留下痕迹。
辉哥特地拉了拉裤管,腿上仍可看见不同伤疤,“菜切不好,师傅就踹过来了 为了想学
技术,咬牙还是继续学。”学徒熬了3年后他才当上师傅。
辉哥说,以前做料理学技术,切不好就整盘倒掉重来;现在不行了,不但食材贵,重点是年
轻人不耐操,又太缺人,光能找到人就已经万幸,根本不敢多做要求,怕多讲一句人就跑走
了。他忍不住调侃旁边在备餐的店长,说店长个性明明是个火爆浪子,现在面对工读生,却
像是猫咪一样温驯。
那天店里刚好来了个新人,店长交代辉哥,两天内就要把店里所有流程教会新人,让他可以
独立工作。这对辉哥来说也不是个简单任务,烧肉店的工作虽不算特别复杂,但要熟悉所有
工作,他预估至少要两个星期。辉哥也感叹,过去师傅藏招,是要等到学徒能力够才愿意教
,现在新人能力不够,师傅不愿意教,教了也是浪费时间,反正新人过不久可能也跑了:“
‘你(新人))不会吗?没关系,我(师傅)来切就好’,技术就这样慢慢失传。”
辉哥和老婆都是餐饮人,家里有两个小孩,老婆做的是早午餐,下午下班还能去接小孩。辉
哥时常警告大女儿,将来要是敢做餐饮,就打断她的腿。餐饮工时长,上下班时间跟一般人
相反,薪资又不高。他拿出计算机算一算,工读生的班如果排的跟正职一样多,月领34,000
元薪水可能比正职起薪还多,而像他这样资深的员工,了不起月薪快5万也就到顶了,“要
是我年轻15岁还没结婚,我也会跟郁晴一样,兼职就好,或干脆就不做餐饮了。”
餐饮业为何一直缺人?辉哥认为,人力市场固然受到少子化影响,但另一层面是店开太多了
。餐饮店进入门槛低,只当员工赚不到钱,大家都想当老板,员工就愈难找,“餐饮汰换率
太高,赚的钱被房租吃光就收掉,下一间新店很快又补上。”他身边很多当老板的朋友,开
店完刚好遇到这次COVID-19疫情,都背债百万。
缺工该如何突围?辉哥坦言,很难。重点是消费者愿意花多少钱购买餐饮店家的烹饪技术,
“国外食材便宜,但只要经过人工料理就很贵。在台湾,你愿意花多少钱买厨师的技术?”
说完,辉哥兴奋地翻出手机里两张肉片的照片,工读生切的每片大小不一,而辉哥切的每一
片就像是复制贴上般的平整,看得出老餐饮人对于技艺的骄傲。
疫情、外送平台、原物料上涨等因素,如何打乱餐饮市场?
外送平台外送员因疫情而迅速膨胀3倍,彻底改变了餐饮消费习惯和文化。平台高抽成让餐
厅毛利下降,却又因为高曝光度,让餐厅难以拒绝。(摄影/余志伟)
年轻人的工作选择更多,看待工作价值有明显世代差异外,这几年打乱餐饮市场的最大因素
,不外乎疫情以及外送平台的崛起。
像Uber Eats或foodpanda等美食外送平台的外送员,因为门槛低加上排班弹性,疫情期间吸
引不少人投入。各行各业都可以当外送员,但最多人转职的本业应该是餐饮业。辉哥说,餐
厅员工知道出餐流程,这是当外送员的优势,他有一群资深厨师朋友,疫情期间都骑车当起
专职外送员,现在即便疫情趋缓也不再回厨房了。
根据劳动部职业安全卫生署统计,2019年全台外送员人数只有4.5万人,2020年提升至8.7万
人;2021年历经疫情三级警戒,餐厅禁止内用后来到10.2万人,去年(2022)则飙升至14.5
万人,是疫情前的3倍多。
外送竞争烈、被抽成也多,利润节节降
萧铭臣在中部地区经营韩式料理跟义式料理,原本他有12间店,每间店约8名员工,加起来
将近上百人。疫情海啸来袭后,现在已经收到剩7间店,每间店更只剩下4名店员,相当于一
下就走了近四分之三的员工。他从过年前就开始征人,但都没人来应征,“过年期间东海商
圈的店我开时薪250元,也没有人要做,店里剩下2个人,只能缩减内用规模。”
疫情禁内用期间,萧铭臣的店靠外送平台撑过来的,外送量虽然多、占整体业绩5到8成,但
平台一单抽成就高达3、4成,严重压缩利润,店老板们都是又爱又恨。“以前做300块(业
绩)就能付一个人薪水(时薪),现在(接外送平台单)要做到1,000块才付得起 便当
卖一个原本赚50块,现在只赚15块,”他解释。
为了渡过疫情,萧铭臣把店的业绩留给员工赚,自己当起了外送员──一方面赚自己薪水,
二方面趁机观察其他店的外送作法,希望带点想法拓展外送客源。他每天跑12小时,跑了半
年,最后甚至成为外送员产业工会的干部。
萧铭臣发现,巷弄里出现愈来愈多只做外送、没店面的厨房餐厅,“大家都想创业,有人就
用家里厨房做外送,餐饮竞争愈来愈激烈。”
缺人力、食材贵加上外送平台改变利润模式,萧铭臣认为,台湾餐饮业的经营型态势必要大
调整。
但这个调整对台湾美食文化会带来什么冲击?
进工厂半成品省食材成本,“每家店口味都一样,没有灵魂”
27岁的杨坊翔最近刚从宜兰罗东一间老夫妻手上顶下一间早餐店,正在招募员工。开始做早
餐后他才发现,几乎所有早餐店的菜单都可以直接跟厂商进半成品──鸡排、培根、薯饼、
薯条、面包、美生菜都有,其中他特别有感的是汉堡肉。
杨坊翔大四的时候开过手工汉堡店,当时凌晨4点就要去买绞肉,回到店里开始调味、塑形
跟静置,把50份汉堡肉拍完就要一个小时;不算人工成本,一块汉堡肉大概要10元。但如果
直接跟厂商进料,一块成本才2、3块,品质稳定,又不用花人花时间拍肉,一来一回算就差
了3倍价格。
考量食材跟人力成本,一般店家都选择叫半成品。但半成品汉堡肉并不是纯牛肉,因此杨坊
翔仍坚持自己买肉手工制作,“差异化要做出来,如果10间早餐店卖的口味都一样,很没有
灵魂,那去吃便利商店就好了。”然而有多少人会像杨坊翔一样,坚持做出自己的味道?
为了做出有灵魂的食物,杨坊翔认为,他应该要舍弃琳瑯满目的多样化菜单,适当缩减菜单
种类来减少囤货压力。往好处想,这也能避免顾客选择障碍,同时让店家专心经营有亮点的
菜色。
缺工效应:人力市场的错乱与M型化
翰品酒店高雄总经理林俊宇担心,在人力已不足的状态下,业界互相高薪挖角,人才尚未养
成完全就担起重责,反而易造成人力市场错乱。(摄影/杨子磊)
缺工影响的,不只是“没有人就想办法把人补起来”这么简单,更严重的效应是“人力市场
错乱”。
邻近西子湾的高雄翰品酒店是在地经营30多年的老字号饭店,但这几年餐饮旅宿业缺工,他
们也被波及。
分析旅宿缺工原因,翰品酒店高雄总经理林俊宇认为有三个:第一个是少子化,这是各行各
业普遍遇到的情况;第二个是科技产业,以高雄地区来说,南科高雄园区在冈山落脚后,科
技园区高薪资把传统产业人才都吸走;第三个原因则是新饭店愈开愈多,让本来就很少的人
力更加紧绷。
延伸阅读:〈缺工海啸下,餐饮旅宿业能否迎来史上最有感调薪?〉
新饭店陆续开幕,人才不可能从零培养,多是从其他既有饭店开高薪挖人。林俊宇说,只要
有新饭店成立,“挖角都是整批挖,问一个,他再拉身边好几个人,最后5、6个人一起被挖
走。”原本月薪4、5万元的中阶主管,新饭店能开到5、6万元挖角。挖过去除了薪资提高外
,头衔职级也往上跳,外场领班挖过去变主任,或是主任变成副理。
在林俊宇来看,高薪拔擢的潜在产业问题就像是“还没长大就上战场”。他举例,厨房学徒
第一、二年还在养成阶段,高薪被挖去当师傅,看起来很有发展,但要自己找团队还要带人
,对于食材处理经验也很不足,“看过进一批新鲜虾子,却因为怕来不及处理,切好后冷冻
起来再拿出来烹调(既然要冷冻,一开始买较便宜的冷冻虾就好)”。
“不是说年轻不好(不能胜任高位),而是养成时间不够,在技巧跟领导能力上都会出问题
,”林俊宇说,下属不服上面的主管,主管不会带人,客人又抱怨菜色品质不稳定。内外压
力下,不管是主管还是基层,都很容易跳槽甚至离开产业,人员一流动,新团队进来还是有
一样问题,恶性循环下,就愈来愈缺工,服务品质也愈来愈低。
林俊宇忧心忡忡地说,这种人力市场错乱的恶性循环现象从6、7年前就开始,且愈来愈恶化
,若无法有效减缓,将来留在饭店里的员工可能会呈现两极现象,一种是20年资深的员工,
另一种是不停轮换的1年资历以下菜鸟,中间的世代都消失了。
8个职缺抢1人,谁来填补?餐旅文化如何再创新?
餐饮和住宿到底多缺人?根据104人力银行资料,2021年3月,整体产业的求供比约为1.3,
今年(2023)3月升至1.7。而住宿和餐饮业,两年前的求供比就已经高达4.2,今年则飙升
至7.8,代表每一个求职者平均有将近8个餐饮或住宿业的工作机会可以选择。
104人力银行猎才招聘事业群资深副总经理晋丽明分析,各行各业都有缺工趋势,但这5年民
生消费服务业缺工特别严重──尤其疫情影响让很多人离职,即便疫情趋缓,这些人也不见
得回来;再加上疫情让很多人觉得餐饮、住宿产业风险变高,宁愿选择其他产业。
延伸阅读:〈当整条美食街都抢工读生──“餐饮重灾区”竹北为何一人难求?〉
餐饮、住宿等服务业低门槛、高劳力,所以主力多为年轻人。但就像烧肉店的晨晨、郁晴跟
辉哥所呈现的20、30、40世代不同的想法,服务业早已不是大学生打工的主流选择,也不是
能让年轻人安身立命的地方,既然年轻人不做,那谁要来做呢?
“年轻人不做,那就先让中高龄来做,”晋丽明认为,提高国内中高龄劳工的就业率,或许
是个解方。
只不过中高龄填补的是餐饮的外场服务,或者是厨房可标准化作业的速食业,至于原本在大
街小巷里的特色餐厅会有谁来接棒创新,创造更丰富多元的美食文化?
服务业大缺工,缺少的年轻劳动力,是否能用中高龄劳工来递补?图为台北市信义区就业服
务站举办的企业征才活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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