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媒体来源:《报导者》
2.记者署名:
文字/李易安
摄影/黄世泽
研究/黄浩珉;核稿/李雪莉;责任编辑/张诗芸
3.完整新闻标题:30多年的隐形共生,金马与中国间的灰色交易如何解?
4.完整新闻内文:金马是台湾历史上对抗中国的战地象征,但因特殊的地缘位置,与对岸形
成隐性的共生关系。图为从金门烈屿的海防岗哨望向中国厦门。(摄影/黄世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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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1年末开始大量现身金门、马祖的澳洲龙虾,因地缘政治角力、中国抵制澳龙,让金马与
中国间的走私增加了一个新品项。
早在1990年,中国来的走私船只就能直接开到金门岸边上下货,1992年金马的战地政务解除
后,走私开始频繁。2001年小三通开启,却存在许多限制,走私仍是日常;甚至,金门贡糖
里的花生不少是来自厦门。但不论是从中国或金马的角度,长期存在的非法进出口,对各自
来说,少了税收,也不利于食品安全的把关。
是怎么样的历史与地理因素,让走私日益壮大?金门、马祖的走私日常会有改变的一天吗?
1996年,刘怡君刚从台湾嘉义嫁到金门没多久。
有天傍晚,大嫂语气神祕地问她,“要不要去海边?”刘怡君听了有点纳闷──这么晚了,
去海边做什么?
大嫂和她说,她每次从金门去台湾,总是很喜欢吃水蜜桃,但从台湾运过去金门的水蜜桃,
总是又贵、又不新鲜。好在,中国也有出产类似的大桃子;那天正好有批桃子从厦门运来,
要在马山观测站附近的月牙湾上岸。
她知道了很高兴,和负责订货的金门人订了一些,问刘怡君想不想一起去拿。
于是她们开着车,在夜里驶往金门东北端的马山。停好车后,她们找到一条小路、摸黑走下
沙滩。
刘怡君原本还很兴奋,此时却突然觉得有点害怕了。1990年代的台湾,两岸往来还很有限,
她在台湾很少看过“大陆人”;嫁来金门之后,虽然站在岸边就能看到厦门,但“匪船”可
以靠得这么近,她还是第一次听说。
月牙湾是个平坦的沙滩,那些从中国来的走私船只可以直接开到岸边上下货;船只靠岸前,
金门这边往往会有人先开着怪手前去,在滩头挖出一条通道,再用吊车将沙滩上的轨条砦清
出一个缺口,方便渔船靠岸。
刘怡君和大嫂抵达海滩时,那些桃子、还有其他货物,都已经搬上岸了。她来不及看到那艘
“匪船”,却觉得松了一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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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门海岸边,疑似是走私者为了方便运送货物而开凿的通道。(图片提供/读者)
“战地政务”解除后,走私渐成金马日常的一部分
刘怡君的经历,对于今日40岁以上的金门居民来说,或许都不算陌生。
这些带点神祕色彩的走私行为,虽然游走在法律的灰色地带,但背后其实是金马作为“战地
前线”的历史。
在1949年之前,位于中国福建海岸线上的金门与马祖,分别属于厦门、福州一带的生活圈,
物资也往往来自这些地方。
然而1949年前后,战火线和森严的军事管制,却将金马和福建沿海分隔了开来,而金马地区
的民生物资,也因此无法再由福建供应,改由军方统一处理采购、由台湾运补过来。
然而“战地政务”于1992年结束后,军方开始在金马地区逐步减少驻军,连带导致金马海防
逐渐松弛,并在海巡改制进驻之前,为走私船只提供了走漏洞的机会。此外,原本由军方把
持调控的物资补给,也逐渐回归市场机制,而廉价的中国产品,便成了金马地区日常用品的
重要来源,开始以走私方式引入。
从1986年起,便在金门东门市场经营金纸舖的黄歆凌指出,其实1987年台湾开放两岸探亲之
后,金门的走私贸易就已逐渐兴起。她的金纸舖,就面对着金门知名的“大陆街”;全盛时
期,整条街上都贩卖著来自中国的南北货、药材、工艺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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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门金城镇内的市场中展售两岸特产的商店街。(摄影/黄世泽)
阮冠颖曾在《跨界地下经济:金门“小贸易”之社会分析》(注)中指出,金门早期的走私
行为,会透过几种形式进行交易。
第一种类型,一般被金门居民称为“冲山”或“冲山头”,指的是中国渔船会直接行驶至金
门岸边卸货。
这种走私方式,最常见于金门北部礁石密布、海巡巡逻相对困难的海岸线上。另一个“冲山
”走私的重镇,则是金门东北边的青屿和马山一带──那里位在厦门大嶝岛正对面,而中国
第一个“对台小额贸易市场”,就设在厦门大嶝岛上。
除了单纯卸货之外,有时中国渔民的小型平底船,也会直接在金门沙滩上停靠、面向金门民
众贩卖,场面犹如小型夜市一般。但由于台湾海巡加强取缔,这类直接靠岸的走私方式,近
年已经逐渐消失。
第二类交易模式,则主要发生在海面上:中国渔船与金门渔船联系过后,会在指定的时间,
将货物“海抛”至约定的海域位置,再由金门居民前去捕捞;会以此模式运送的,早期主要
是中国的渔获。
除了“海抛”之外,有些货物也会以“海上接驳”的方式进行交易,亦即约定好时间、位置
,待双方渔船并靠后,再将货物搬至对方船上。不过会以此种方式交易的,也不仅限于渔船
而已──有些货船在报关时,也会刻意漏报私货、夹带出港,再于海面上与中国渔船并靠、
接驳私货。
很有意思的是,金门渔民投入走私事业的现象,也反映在金门渔业的统计数字上。
根据金门县政府主计室统计,1991年至2000年间,金门的渔获量不断下降,8年内从3,715公
吨下降至1,315公吨;但与此同时,金门的渔民人数却不减反增,从648人增加为2,158人,
成长了3倍余。
这种吊诡的数据消长,很可能就反映了走私贸易兴起,渔民出海不捕鱼、而是去走私交易的
现象,也让一些金门人戏称:
“一开始是出海‘打鱼’,后来是带货物和新台币出海‘买鱼’。”
现任金门大学校长陈建民则在〈“小三通”后金厦走私和偷渡跨境犯罪之研究〉中指出(注
),金门走私案件移送治安机关的比例,从1996年起便逐年下降,反映出官方对于走私态度
的变化:只有高价值、或牵涉违禁品的走私案件,才会真正移送法办;其余的案件,则多半
会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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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0年时,一艘小型中国渔船在金门近岸抛锚,等待购买鱼类和农产品的台湾买家。(摄影
/AP/Wally Santana/达志影像)
金门贡糖里的花生来自厦门?厦门的黄鱼来自金门?
金马会在两岸对峙降温之后,逐渐成为走私枢纽,并不令人惊讶。
由于金马与台湾距离遥远,从台湾来的物资运补,经常会受天候、海象影响,运输成本相对
高昂;相较之下,中国不但能提供大量廉价的日用品、农渔产品,运输路程也因为距离邻近
而相对方便。
从走私的货品来看,在1990年代的当时,从金门运至中国的,以电视机、录放影机,和雨鞋
、雨衣等民生用品为主;至于换回金门的,则以中国渔船的渔获,以及来自中国各地的南北
干货、工艺品居多。
此外,当时前往中国设厂的台商,也是早期金门走私交易的推力之一:由于两岸彼时仍未直
航,为了节省运送成本,台商在中国生产所需的原物料、机械设备,也有一大部分会从金门
走私过去。
中国开始崛起、经济条件改善后,中国对酒类、香水、化妆品、电子产品等奢侈品的需求逐
年增加,但中国实行约30%至50%的高额关税,因此走私进口,就成了逃避关税的自然途径之
一,从而为走私业者创造了巨大的需求和利润空间。
换言之,金马地区的走私贸易行之有年,而从2021年末开始大量现身金门、马祖的澳洲龙虾
,只是因为地缘政治角力、中国抵制澳龙,而意外兴起的一个新品项罢了。
不过走私贸易货品的转变,也反映了两岸经济实力的消长:过去是中国渔获便宜、卖来金马
地区;近年却颠倒过来,变成金门渔获卖去中国价格更好──其中,金门的海钓黄鱼,就是
近10年来最热门的走私货品之一。一位从事海钓黄鱼、供走私出口的金门人说道:
“以前黄鱼是金门人早餐用来配面线吃的便宜货,现在野生大条的卖去对面,可以破10万(
新台币),因为他们说‘无黄不成宴’嘛,黄鱼在那边,是身分地位、请客诚意的象征。”
各种走私于是成了“地下小三通”,有人甚至会利用走私,来极大化地杠杆金门人特有的“
福利”。
金门为了照顾本地农民,对高粱、小麦等农产品设有“保价收购”制度,因此有人就会从中
国走私进口廉价的高粱和小麦,再以金门县府制订的收购价卖给政府,价差可能高达3、4倍
。
这种因为价差而走私入境的农产品还有花生。一位曾在金门酒厂厦门分公司工作、负责打击
金门高粱假酒水货的员工,对《报导者》表示:
“金门这边的花生一斤200多块(新台币);大陆过来,就算加走私运费,也才7、80(元新
台币)而已。所以金门做的贡糖,里面用的花生很多都是中国大陆来的。”
2001年,台湾与中国开启小三通近一周年,仍可见中国与台湾金门之间的非法贸易。图为走
私者趁著退潮,直接将商品运送上岸。(摄影/AP/Wally Santana/达志影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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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马走私为何查缉困难?
针对金马和中国间的贸易行为,中国政府早在1993年,便已制定出《两岸民间小额贸易往来
暂行条例》,规定100吨以下的台湾渔船,可以于指定的中国码头进行贸易行为,只要每笔
金额低于10万美元,就可以视为合法。
到了1996年,中国甚至进一步在厦门的大嶝岛设置“小额贸易专区”,提供专用码头给台湾
船只停泊,包括粮油仪器、土产畜类、纺织衣物、工艺品、轻工业制品、衣料品等6类台湾
商品,皆不需缴交进口关税。根据最新规定,中国采购者来此采购货品,每人每日若不超过
6,000元人民币(依目前汇率约合新台币27,000元),皆可免税携出。
但对于当时的台湾政府来说,金马渔船不论是前去中国港口购货、或是在海上与中国渔船交
易,都仍属非法的走私行为。直到2001年,台湾政府才在《试办金门马祖与大陆地区通航实
施办法》(俗称小三通办法)中,明定金马与中国的贸易“得以直接方式为之”。
虽然小三通让两边得以合法交易,但为了保护台湾市场与农产品,小三通办法仍有许多限制
。业者为了规避关税、或绕过制裁,也经常不愿循小三通的正规管道进行贸易,导致走私行
为无法根绝──而此次因为被中国制裁、而必须途径金马走私输入中国的澳洲龙虾,就是很
好的例子。
小三通无法满足金马与中国间大量的贸易需求,而从地方到中央在执法上的力有未逮,也让
走私日益壮大。
以此次龙虾走私案为例,连江县政府回复指出,“绝不包庇走私,一贯秉持依法行政立场
有关海上及岸际查缉部分,如交通部航港局函文所示由海巡署相关所属海岸巡办理,本府
港务处亦函请海岸巡加强查缉。”
县府将球丢给隶署中央的海巡与岸巡,但对海巡署人员来说,《惩治走私条例》针对的货品
,只包括枪械、毒品、动植物及农产品在内的“政府管制物品”,以及必须缴交进口关税的
“应税物品”;至于澳洲龙虾、黄鱼这类货品的走私出口,根本无法适用。
此外,海巡必须在双方的走私渔船并靠、交易时当场查获,才能以该法定罪,“但海巡也没
这么闲,不可能每艘渔船出港都紧迫盯人,”一名熟悉走私业务的金门人如此对《报导者》
表示。
然而即使海巡能当场逮获走私交易、移送法办,被告往往也难以用《惩治走私条例》定罪。
以2021年连江县法院的一桩判例为例:东引的海巡队,曾在东引岛的水域里,查获一位船长
和中国籍货船并靠,并将奶粉、饲料等走私货物搬运至对方船上。然而审理该案的法官却在
裁判书中指出,奶粉和饲料并非《惩治走私条例》所指的“管制出口物品”,因此被告也无
法以该法处置。
除了《惩治走私条例》之外,台湾还有《海关缉私条例》,针对未经通商口岸进出口的走私
行为进行查缉,然而该条例属于“行政罚”、罪责较轻,当事人只需缴交罚缓即可,吓阻效
力不高。
由于这些法律的漏洞及查缉的难度,第一线的海巡人员,久而久之便形成了“睁一只眼、闭
一只眼”的心态,让走私行为成了无法明说、不成文的惯例,而这也是澳洲龙虾得以循金马
走私中国的背景因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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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门渔民在作业完毕入港后,在港区整理网具(非文中当事人)。(摄影/黄世泽)
面对走私产业,金马人是怎么看的?
虽然乍看之下,龙虾走私在台湾这边没有受害者,蒙受损失的,只有无法收到进口关税、无
法贯彻抵制政策的中国,但如果这类小额贸易无法制度化、透明化,在金马这边,仍可能会
制造出海巡执法人员或地方官员贪污、寻租的空间。
循此,有些人便认为,应该将这类走私行为制度化;一名涉入龙虾走私产业的金门人甚至直
接对《报导者》说,“比较好的方式,应该是直接开放一个免税专区,把这种走私放到台面
上。”
马祖青年刘亦对《报导者》表示,金马因为地理位置,在历史上在“贸易”和“军事”两种
性格之间流转,有时是开放的转运中心,有时是封闭的海防重地。民国初年还曾是海盗的大
本营,呼应了金马现在成为走私重镇、游走在灰色地带的特性。
但刘亦强调,“我一直就很讨厌这种马祖老人上下交相贼的全岛共犯结构。”即使真有需求
、需要制度化,他觉得应该经过民主程序、透明化去决定。
不过“马祖资讯网”网站创办人刘家国认为,金马的走私议题,也牵涉到两岸的特殊情势:
贸易是双边活动,倘若只有台湾这边制度化、但中国侧没有做出相应规划,那么为了逃避中
国进口关税的走私行为,终究也难以禁绝。
此外,刘家国也认为,走私贸易无可厚非,关键还是在于:能否促进马祖多数人的福祉?
刘家国以马祖知名的水产品淡菜为例:马祖大部分的淡菜苗来自中国福州,一般皆以“海上
交易”的方式进入马祖,未必会正式报关,也算是走私进口。但这些淡菜苗会在马祖养殖一
段时间,也有完整的产业链,从养殖户、运输通路,到台湾端的销售网络都能获益,因此更
能促进地方经济、雨露共霑,也少有地方政治人物会凭仗特权、涉入寻租。
“不过,澳洲龙虾就没有这种灰色地带。它是单纯的走私,有特权介入,而且只有非常小的
一部分人能获利,这种应该就要进行取缔。”
在金门定居的杨永达(化名)则对《报导者》表示:
“如果你问我一般的金马本地人怎么看,(我会说)它跟我的现实生活没有太大关系,也不
会让我获得不该有的财富。”
杨永达觉得,走私贸易当然是种不合法的行为,但也不算特别严重,不过还是可能影响到社
会正义。“假如走私业者把赚来的钱,用来经营别的事业,累积更多财富、甚至经营政治事
业,这样算不算影响到社会正义?”
他也认为,如果中国和金马之间少了关税界线,那么走私套利的空间也会跟着消失,所以某
意义上来说,“走私业者、或者在走私产业里贪污寻租的政客,可能才是最不希望金马与中
国统一的人。”
金马的“双重边界”,与为台湾牺牲、自觉受亏欠的心理结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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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门县马山观测站墙上的军事壁画,描绘两岸长期进行海防战备的意象。(摄影/黄世泽)
彰化师范大学地理学系助理教授朱凌毅接受《报导者》采访时则提醒,老一辈的金马人经历
过“战地政务”、曾在前线上为台湾牺牲的历史,也可能会影响他们看待走私的心态。
朱凌毅曾在关于金马的研究中,和台湾大学地理学系教授徐进钰提出金马地区的“双重边界
”概念。所谓的“双重边界”的意涵是:金马不只是战争前线、和中国存在边界,也和“大
后方”的台湾之间存在边界。
金马与中国间的边界,在战火对峙下显得牢不可破;至于金马和台湾之间的边界,则体现在
很多幽微的地方。比方说,设籍金马地区的人口,除非经过申请、核准,否则无法自由来往
台湾;此外,为了避免前线战事影响台湾金融秩序,“战地政务时期”金马地区使用的新台
币,也无法在台湾流通。
然而这种边界,有时却也让金马或台湾得以成为“例外空间”,从而为台湾人提供了缓冲和
安全感。
比方说,1970年代台湾经济开始起飞、“反攻大陆”的国族愿望慢慢式微时,金马却仍在警
戒战备、无法加入经济起飞的行列,甚至连女性都必须加入民防队。而金马的这种“牺牲”
,就为统治者提供了一个“仍在戮力准备反攻大陆”的论述依据,让处于“例外空间”的台
湾,得以安心发展经济。
又或是21世纪初两岸关系持续回暖,但台湾又不敢贸然直接“三通”,于是便实施了“小三
通”,先从金马试行、为“大三通”做准备,却也再次让金马成为“例外空间”;而小三通
的试行,某程度上也缓解了一部分台湾人对于两岸直接往来的疑虑。
这种一直不断在为“大后方”的台湾“牺牲”、提供缓冲的历史,有些时候,就是金马人觉
得自己被亏待的来源之一。1990年代台湾本土化方兴未艾时,金马人也常会在新的“本土化
论述”中感觉格格不入,而国军自1990年代起陆续从金马地区撤军,也进一步加深了一部分
金马人被“割弃”的感受。
朱凌毅指出,金马人民“曾经为中华民国做出牺牲,会觉得需要补偿,本来就是合理的”,
而金马特殊的地位、与中国邻近的地理特性,有时也是套利空间的现成来源。
和前几年沸沸扬扬设立离岛赌场的呼声相比,朱凌毅认为,开放“边境贸易”对地方的伤害
终究相对较小,而边境因为贸易行为而繁荣的现象,也非金马独有,在世界上很多地方都能
见到。“尤其是马祖,中国沿海这么多花岗岩小岛,凭什么马祖的生活水准会这么高?如果
不是因为国共内战、两岸分治,今日的马祖,可能只是福建沿海、默默无名的几个小岛
虽然金马在国共对峙期间牺牲不少,却也因此在今日获得很好的发展机会。”
不过朱凌毅也认为,要将走私行为制度化没有问题,但台湾与中国对食品、电器的检验标准
终究存在差异,所以关键仍在于,金马人是否愿意“把标准降低”。
“这点,必须由他们自己来决定。”
金马在两岸长期对峙的历史背景下,具有“双重边界”意涵,不只是战争前线,也与后方的
台湾存在边界。图由下而上依序为空中鸟瞰的金门、俗称小金门的烈屿及中国厦门。(摄影
/黄世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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