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ttps://i.imgur.com/SdWiML9.jpg
我是坏学生，这是老师给我的评价
或许因为我的外型，我的家世
也许是我脸上小丑笑容般的疤痕
(这就是为什么我照片都小丑妆
只是为了遮那疤痕)
或是我功课不好..
国小到国中
因为经常转学
所以遇到许多不同的老师
但对那些老师的印象
除了打就只有骂了
万行阶下品唯有读书高
单亲或是钥匙儿童
基本上就是那年代的问题学生
就是那时的教育思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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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以后当流氓好了!!
在我国小三年级时
班导师拉着我衣领这么说
我:我不会缝钮扣
老师:请你妈缝不会吗?
我:我爸妈离婚了，她没跟我们一起住，住高雄
老师:你爸爸呢?也不跟你住在一起???
我:他晚上也要上班...
接下来一巴掌打在我头上....
过去老师的权威是不容挑战的
部分的老师只想发泄情绪
并没有处理问题的想法
老师:还顶嘴!!你不知道今天下午督察要来吗?
我:..........
老师:算了，等等你就请假回家
我:我午餐还没吃..
(营养午餐是肥宅我一天唯一能吃饱的时候)
老师:还吃呀，督察不知道什么时候来，快回去
自从那天后
一直到我会缝釦子前
我都会把衣服上的第一个钮扣扯下来
无论新的还是旧的制服
我不知为什么，或许我不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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记得国中刚入校时
有个入学分班测试
测试内容就是智商逻辑
那时不知道为什么
我被分到了资优班
那一个学期非常痛苦
因为我不爱念书
每次考试都掉车尾
在上学时
总是算著今天大概会被打几下
一个学期后被转到最后一班
那是标准的放牛班
在那里我认识了跟我一样
不爱念书父母也不管的孩子
同时我也变成了一个8+9
抽烟.跷课.进香团.台球.打架等等
当时的我不觉得自己坏
只不过是被社会制度遗弃的孩子
凑在一起抱团取暖吧
到了三年级
因为新校长的关系
要分班
一边是升学的（那时有联考）
一边是要读职校的
那时的我对汽修电脑美发等等
没有兴趣
就待在升学班
这样也被校长列入问题人物
毕竟升学率才是校长想要的
(刘XX校长，还好意思自称教育先驱
想想你在82.83年退了多少学生)
有次早上在跟朋友在学校抽烟时
刚好遇到校长来上班
一转身要跑
校长大喊我的名字等等到校长室来
毕竟我早就是问题学生
到了校长室
校长要求我把另外两个同学也供出来
我不说话也不愿意供朋友
毕竟对于当时来说朋友给的比学校还多
于是到了训导处一阵打骂后
我还是不说话
于是被叫到中庭罚站
站到我说为止
他们对我说：去中庭罚站让大家看看你多可悲
于是我就一直站到中午
训导主任把我以前写的悔过书大过小过还有成绩单给我看
说：你如果现在不说我们就把你退学让你没国中可以念
但我还是沉默
到了快放学时
我妈被叫来了
校长说不会让我退学
申请自愿转学就好
以前的惩处就一笔勾销
这样转学也不会有问题
(其实这是违法的)
外加我过去劣迹斑斑的成绩操守
找了两间学校都被打枪
毕竟都国三上学期快下学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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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第三间
一样听到跟前两间一样的话
“坏学生只会越学越坏而已”
之类劝退的话
这时出现了一个不一样的声音
“如果他还需要学坏那就代表他还有好的一面”
那位女老师走了过来
看了看我的资料
就抽烟翘课嘛，是能坏到哪去？
喔！江苏人呀跟我同乡到我班上来好了
教务主任：可是妳们班级是前段班……
女老师：就半个学期而已没问题看他样子也不坏
到了她的班级后我发现
这么有话语权资深女老师
带的是资优升学班……
不过老师没有要求我成绩什么的
只要求不要在学校抽烟跟不要跷课
也告诉其他老师不用太在意我的成绩
上课没几天，老师发现我的衣服第一颗釦子没扣
老师:怎么不扣?
我:掉了，我不会缝
老师:跟我来
那时的我猜想大概又要被打了
反正又不是第一次了
我不爱念书，但很耐打
到了教师休息室
只见老师翻了翻抽屉拿出针线包
老师:过来一点我教你要怎么缝，衣角会有一颗预备的釦子
，剪下来给我
我看着老师，把线穿过针在尾端打了个结
老师:我教你最简单的，就这样来回两个洞穿就好..
我看着老师温柔的缝钮扣
这些其实很容易
我也都懂
只是在过去有人禁锢了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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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天军校来学校招生
放学前老师把我找去聊天
女老师：咦.妳是不是又抽烟了
我：呃…我在校外抽的不算校内
女老师：呵呵…今天军校有来招生你有没有想要念军校
我：………
女老师：你爷爷也是军人对吧
我：嗯…我们家几乎都是…
女老师：我父亲跟我表哥也都是
女老师：如果你对未来没有打算的话不如去念军校
我：…………
换做是我之前遇到的老师
我一定会觉得又是想要升学率的而已
但这女老师不同
她对学生没有差别
无论是第一名或是像我这样吊车尾的学生
对话中的遣词用字总是豪迈又细腻
老师是真的在乎我的吧
这样的想法一直在我心里回荡
于是我偷了老妈的印章
直接去报考了军校
这也算是我第一次为自己做选择吧
毕业前夕数学老师还在那分析
谁谁谁能考到什么学校
谁谁谁有可能上台领奖
并拿出当时最流行的“CD随身听”
说只要有人上台领奖的
谢师宴时来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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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说这个数学老师
他是一个很重视分数的人
他很年轻大概也才30左右吧
也是在唯有读书高的环境下成长
好几次随堂考或考试
老是跟我说:至少写答案吧，错了也好
，作弊也可以，你不要什么都不做就在那睡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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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毕业那天
虽然我们3年2班也算资优班
但许多奖项还是与我们无缘
到了最后的时刻
校长又跑出来要颁奖
3年2班xxx
我们全班欢呼
但我超傻眼
我一个成绩吊车尾的是要领什么奖
3年4班xxx...3年5班xxx………
一上台我们互相对看
根本就问题人物大集合呀
精忠报国奖…
没错去念军校的一人一条
精忠报国值星带
希望我们精忠报国
现在回想其实也不夸张
我们毕业时是跟中正预校借礼堂的
谢师宴那天我把值星带送给了老师
老师告诉我她会挂在家里
等我军校毕业后
再找她拿回去
一直到到我退伍后
我还是没有去拿回来
因为我知道
老师已经离开这世界了
下葬那天
她没有选择金银财宝来陪葬
她抱着毕业学生的贺卡跟礼物一起长眠
听说人死后
想到天堂的话
是踩着阶梯向上方走
这阶梯是你的付出
很多人付出后
都在要求回报
但那只是交易
我希望老师
记得她救了一个孩子
并改变他的一生
如果没有她
我大概率又回到8+9的生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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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于数学老师的CD随身听呢？
愿赌服输
我上台领奖了
谢师宴那天他还是给我了
并告诉我
你真是令我惊讶的学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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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小到大
大家经历过不同的老师
有部分
或是一个至少一个
能真正看到你导正你的
那样你的未来都是能够无法预测的
老师 谢谢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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