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个从小就认识的国小同学兼邻居
我们都叫他阿年
高三准备联考时他已经推甄上了
就大家在唸书 他在打工
某天他拿到人生第一份薪水
就打电话给我
说要请大家吃饭放松一下
叫我帮忙约朋友们
那天下午就大家约到学校打球
然后打完去学校附近的美式汉堡店吃饭
那时除了阿年只有另一个人有考上驾照
吃玩聊聊散会后
有驾照的骑车 其他人搭车回家
然后到晚上大概9点多接到他的电话
但接起来是他哥在讲
说阿年在回家路上车祸走了
会打给我是因为他最后一通电话就是打给我的 现在在殡仪馆
那时只觉得很错愕
就打电话给当天一起打球吃饭的朋友
一起去殡仪馆
到的时候原本以为会看到他家人大哭之类 但却莫名的冷静 大家都只是很安静
然后他哥哥跟爸爸就问我们要不要看他最后一眼
我们说好 他们就去冰柜把阿年拉出来
记得阿年表情像睡着那样 只是是完全看不到血色 然后有一条很长缝起来的大疤
阿年哥哥问我们有什么话想对他说
快说 是最后的机会了
我其实脑袋一片空白
只说了 阿年 你今天打球很帅
大家说完阿年爸爸把冰柜关上后才觉得鼻酸
接着就有人哭了 我也跟着哭
然后他们全家人也都哭了
后来听阿年爸爸说
他是被要离站的公共汽车逼到内线
被后面另一台公共汽车撞到
要我们以后骑车看到公共汽车就算只是停路边也要警戒
逼他到内线的那一路公共汽车在我家附近非常多
每次骑车看到那一路公共汽车就会想到阿年
大家骑车要小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