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一日,有一位雅典的公民问苏格拉底有关爱国的观念。
“先生,爱国应该是我们的天职吗?”
“视乎情况。”
“什么情况?”
“假设你是妻子,如果你的丈夫,他为人正直不阿、乐善好施、爱邻如己,有着一切高尚品
格,对待妻子也温柔体贴,那么你作为妻子会爱他吗?”
“会。”
“反之,如果一个丈夫,他动𫐄打你,残暴不仁、做尽坏事、丧尽天良,你应该爱他吗?”
“我想我不会。”
“正常人也不会,不接受、也不耻他的行为。因为你的爱是害了他,只有不爱才是告诉他做
错事。甚至我们用一个矛盾一点的说法,只有不爱他才是爱他,可以这样说吗?”
“我同意。但抛开情感的问题,苏格拉底,容许我功利一点来问,你觉得跟随一个不择手段
的坏人,生活会否变得更好。”
“那么我们来讨论一下,我们是人,人是有限,是不是每个人都有犯错的可能?”
“是。”
“如果有一个人告诉你,他没有可能犯错,你会相信吗?”
“不会。”
“如果一个不承认犯错的人,是不是没有改正的可能?”
“是。”
“那么一个从不肯改正自己错误、一意孤行的人有将来、前路是一片光明,还是一个虚心接
受他人意见,努力改善自己缺点的人?”
“我想答案应该是虚心受谏的人。”
“那我已经回答你的问题。”
“但有些人说,我们是国家的主人,为国忧心是基本吧?”
“如果一个人,他没有什么屋契、地契能证明自己是屋主,却自称是主人,你会觉得荒谬吗
?”
“会。”
“如果雅典有一些公民,他们没有被选举权,又没有投票权,那么自称是国家的主人,岂不
可笑吗?”
“可笑。”
“如果不是雅典的主人,你为它忧心来干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