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引述《friedrich (friedrich)》之铭言：
: 推 csi9507121: 推，原PO有时间可以再讲一下斯洛文尼亚吗? 这个前南斯 09/13 18:27
: 明天就是上班日了，只能简单写个大纲，能否有空写完巴尔干国家的故事我也不知道~
: 写这么多只是要带出最后一个斯洛文尼亚的立场，他们从来都不认为自己是巴尔干国家~
: 1. 希腊：巴尔干民族国家独立的先声。
: 如同日本帮助兴中会革命一样，在1821年接受俄罗斯帝国各种援助的希腊兴中会─友谊社
: 发起希腊辛亥革命，誓言驱逐土耳其鞑虏、恢复大希腊中华，还都君士坦丁堡并取回所有
: 希腊人曾经居住的土地。可是因为万恶列强的阴谋，我大希腊民国的美梦无法成真，只能
: 如同中华民国在台湾一样，维持一个小希腊的偏安局面。
希腊人虽然自中世纪以来就与不断南迁的斯拉夫移民融合，但拜占庭帝国在此处的控制
远较北方巩固，因此南迁的斯拉夫人反而被希腊化，变成了古希腊文明与拜占庭帝国的继
承者。安纳托利亚半岛和黑海周边自古以来就有希腊殖民者建立的城市，这些孤立的城邦
经常受到周边强权的统治，但希腊文化依然保存了下来。
在土耳其统治时代，希腊地区是土耳其人最早征服的欧洲土地，君士坦丁堡又是奥斯曼
土耳其的首都，不少希腊贵族凭借著教育基础跻身土耳其宫廷，他们聚居在君士坦丁堡的
法纳尔区，被称为“法纳尔人”(Phanariots)。法纳尔人除了为土耳其帝国代管正教事务
，也能以基督徒身分出任军政高官，尤其是财政与外交部门，摩尔达维亚与瓦拉几亚总督
很长一段时间只由法纳尔人担任，但当地人其实蛮讨厌他们的。
但不是所有希腊人都愿意与土耳其人妥协并受其统治，许多反抗者遁入山林，展开零星
的游击战，并接受其他基督教国家的援助。这些人被称为Klepht，有点类似中文的“绿林
好汉”。土耳其人也组织了基督徒民兵对抗这些盗匪，他们被称为 Armatoloi，但这些民
兵却常常在乡间割据坐大，间接培养了希腊的地方武力。
在1821年的希腊独立战争后，新生的希腊王国只统治了三分之一的希腊人，这也促成了
希腊人收复领土的渴望，称之为“伟大理想”，希望能收复整个希腊、马其顿、色雷斯、
爱琴海与黑海海岸，以及塞浦路斯，还都君士坦丁堡，这也是希腊自独立到二战以来的外
交终极目标。
藉著与列强和巴尔干半岛邻居们的合纵连横，希腊在克里米亚战争与两次巴尔干战争中
成功扩张领土；20世纪初的希腊首相韦尼泽洛斯也是伟大理想的信奉者，为了加入协约国
向土耳其开战，他不惜和国王闹翻，跳出来自组政府，逼得亲德派国王退位，换上亲英派
国王并加入战争。在韦尼泽洛斯的计画中，希腊将会瓜分土耳其并压制宿敌保加利亚，他
也趁著土耳其内乱之际出兵，没想到踢到铁板，败给了凯末尔，连协约国答应割让的土地
也被迫吐还给土耳其，韦尼泽洛斯只好灰头土脸的引咎辞职。
但这只是他七度担任希腊首相中玩得比较狂的一次。
: 2. 罗马尼亚：希腊辛亥革命的四川云南角色。
: 出了非常多的希腊革命元勋，但后来被万恶的俄罗斯人铁蹄给占领，直到19世纪后期才藉
: 由假装自己是罗马人(事实上是斯拉夫人后代)的后代发起民族革命，革命成功后，拒绝希
: 腊民国的加盟邀请，坚持走自己的路，宣称罗马人的后代跟希腊人原本就不是一家，让希
: 腊人很伤心。
罗马尼亚由三个不同的地区统合而成，多瑙河沿岸的瓦拉几亚、东北方的摩尔达维亚、
以及西北方隔着喀尔巴阡山的特兰西瓦尼亚，三个地区的主体民族都是弗拉赫人(Vlachs)
算是斯拉夫人的一支，也融入一堆路经此地的游牧民族血统，却使用和斯拉夫人格格不入
的罗马尼亚语。
瓦拉几亚和摩尔达维亚在15世纪之后逐步受到土耳其统治，为了镇服这些正教徒，土耳
其人找来同样信奉希腊正教的希腊裔法纳尔人担任此两地的总督，却没有改善情况。特兰
西瓦尼亚地区则被匈牙利控制，还引入来自德意志的移民协助开发，因此这里的城镇几乎
都有德文名称。当匈牙利在1526年被土耳其击溃后，特兰西瓦尼亚的匈牙利贵族短暂宣布
独立，几经辗转后并入奥地利治下，维持到1918年。
俄国在18世纪后期逐渐扭转与土耳其之间的平衡，将势力渗入摩尔达维亚，又藉著希腊
独立战争后，土耳其无法信任法纳尔人(希腊独立战争的第一枪从瓦拉几亚开始)，因而愿
意与俄国谈判，册封瓦拉几亚与摩尔达维亚的本地领主；但俄国最终仍选择了战争，一鼓
作气推进到多瑙河北岸，将瓦拉几亚和摩尔达维亚划入自己的势力范围。
但到了三十年后的克里米亚战争，俄国不得不暂停在巴尔干的扩张，同意在法国主导下
合并瓦拉几亚与摩尔达维亚两公国，而土耳其则需给予其高度自治，离独立只差一步。当
俄国人在1877年发动第十次俄土战争时，罗马尼亚趁机宣布独立，正式脱离土耳其；之后
又藉著第二次巴尔干战争围殴保加利亚，以及一次大战分尸奥匈，取回特兰西瓦尼亚，大
致完成现代罗马尼亚的国界。
顺道提一下摩尔多瓦，这块土地是传统摩尔达维亚的东北半部，又称比萨拉比亚，和另
一半隔着普鲁特河相望。比萨拉比亚在1812年第七次俄土战争后并入俄国，直到俄国革命
后，比萨拉比亚分离出来，并与罗马尼亚合并，但在1940年被苏联硬要了回去，后来成为
了摩尔多瓦。
: 3. 保加利亚：希腊辛亥革命的湖南湖北角色，是土耳其鞑虏统治下的顺民，原本想加入
: 希腊民国，但被万恶的列强阻止，只好在1850年代后开始走自己的路。并且把自己想像
: 成拜占庭祖先的敌人，匈奴保加尔人的后代，并在十九世纪末独立成功，拒绝跟希腊人同
: 一家，让希腊人再次很伤心。
保加利亚人也是七世纪早期迁入此地的斯拉夫人，但在他们抵达这儿不久，一支突厥部
落也跟着抵达此处，征服了这些斯拉夫部落。他们是来自伏尔加河中游的保加尔人，或许
有匈人血统但难以证实，而这些突厥统治者最终也被人数优势的斯拉夫人同化，已经无法
分辨差异。
保加利亚第二帝国在1396年的尼科波利斯战役中溃败，遭到土耳其直接吞并，不像瓦拉
几亚或塞尔维亚尚能保有附庸国的地位。而正教在保加利亚的力量也不如在希腊本土坚强
，皈依伊斯兰的保加利亚人比例略高，当今保加利亚仍有15%人口是穆斯林，不过其中12%
是土耳其人后裔。保加利亚人也称不上顺民，但他们离君士坦丁堡最近，一旦出事当然最
容易被镇压。
1877年，俄国便以介入保加利亚反抗土耳其统治为由，发动第十次俄土战争，使保加利
亚成为半独立公国，统治现在保加利亚北部。而列强为了维持均势，避免俄国扩张而暗中
支持土耳其，留住了三分之二的保加利亚地区，南部称为东鲁米利亚，几年后就和北方合
并；西部则是马其顿，这块地后来成为两次巴尔干战争的导火线。
保加利亚在1885年正式宣告独立，次年兼并东鲁米利亚，而他们独立后的第一个对手不
是宿敌土耳其，而是邻国塞尔维亚。当时塞尔维亚担忧统一的保加利亚将成为他们的威胁
，因此积极拉拢希腊对抗保加利亚，奥匈帝国也在背后搧风点火。塞尔维亚趁著保加利亚
和土耳其关系紧张时发动奇袭，希望将土耳其拖下水；然而土耳其没有中计，反而让保加
利亚军队紧急折返，顶住了塞尔维亚的攻势并将他们赶回边界。
这场战争以保加利亚小胜告终，但却打破了巴尔干各国联手对抗土耳其的默契，保加利
亚与塞尔维亚后来虽然恢复同盟关系，但彼此互不信任；保加利亚决定与德国、奥匈交好
，以和有俄国撑腰的塞尔维亚争霸。1912年，保加利亚、塞尔维亚、希腊、蒙特内哥罗四
国组成巴尔干同盟，发动第一次巴尔干战争，夺取土耳其绝大多数的欧洲领土，使他们只
能侷限于君士坦丁堡孤城。
第一次巴尔干战争中，奥匈帝国为了压制塞尔维亚，便与意大利联手支持阿尔巴尼亚独
立，阻止塞尔维亚获得出海口，却也刻意让科索沃留在塞尔维亚。马其顿地区则被一分为
三，保加利亚、塞尔维亚、希腊各得三分之一，但保加利亚自认战功最高，要求得到整个
马其顿，便在奥匈支持下主动出击，却马上招来包围网，除了塞尔维亚和希腊，蒙特内哥
罗、罗马尼亚、土耳其全部跳出来围殴，保加利亚只好吐了一堆地出去，这场战争也让保
加利亚与塞尔维亚彻底翻脸。
: 4. 北马其顿：巴尔干的“荆州”，是希腊、塞尔维亚、保加利亚的三家必争之地。
: 上面住的都是斯拉夫人的后代，是十九世纪保加利亚革命党最重要的革命基地。在1913年
: 巴尔干战争被瓜分，分给塞尔维亚的那一块，就是现在的北马其顿了，被后来的南斯拉夫
: 扶植为缓冲国。北马其顿人都是古斯拉夫部族的后代，跟古代亚历山大一点关系都没有，
: 但一点都不妨碍他们把自己想像成亚历山大的子孙。未来台湾国如果照着做，大概就是宣
: 称所有台湾人都是莫那鲁道或八田与一的后代了。
马其顿地区在中世纪一样有大量斯拉夫移民进驻，这批斯拉夫人和保加利亚的斯拉夫人是
近亲，保加利亚第一帝国的首都也曾设在马其顿地区。到了民族主义时期，马其顿的民族主
义者倾向与保加利亚统一，而非塞尔维亚或希腊，但最终仍遭到了瓜分。
马其顿的“建国”是1946年，狄托执政下的南斯拉夫成立了马其顿社会主义共和国，作
为南斯拉夫的成员之一，与塞尔维亚、克罗地亚等加盟国平起平坐，南斯拉夫解体时也
独立出来，接着就和希腊争国名争到这几年才尘埃落定。
现代的马其顿人和亚历山大时代的马其顿人一点关系也没有，地理上的马其顿跨越保加
利亚、希腊、北马其顿三国，古代的马其顿王国位于希腊马其顿境内，北马其顿当时仍是
蛮荒之地。
: 5. 塞尔维亚：如果希腊是巴尔干的中华民国，塞尔维亚大概就是巴尔干的中华人民共和
: 国了。一生就是追求大斯拉夫主义的野望，统一整个希腊半岛，建立大南斯拉夫国，当然
: 这也同是塞尔维亚统治的党国霸权。表面上很尊重多元民族立场，不断拉拢周围的小国加
: 入自己，但很快就被看破手脚，因为一战站对边幸运的成立三族共和的南斯拉夫王国，二
: 战后继续站对边成立六族共和的南斯拉夫联邦，体现了不论极左派或极右，本质其实都是
: 一样的。南斯拉夫联邦的和谐完全频藉著国际政治和铁托的政治手腕，等到铁托死去、冷
: 战结束，南斯拉夫马上就崩溃了，所有成员国都是光速逃，只有傻傻的黑山人，等了几年
: 才逃走。
塞尔维亚就民族统一主义的典型支持者，自诩为南斯拉夫各国的领袖，但其他南斯拉夫
人国家未必买单；而两次大战中都站对边又损失惨重的塞尔维亚当然自信心高涨，更加坚
信自身的主导地位，但实际上却是靠着克罗地亚裔的狄托才稳住民族文化错综复杂的南
斯拉夫。狄托成功压制住大塞尔维亚主义，但当他一死，塞尔维亚民族主义者卷土重来，
南斯拉夫联邦的解体便难以避免。
: 6. 波士尼亚：明明上面都是穆斯林，但塞尔维亚坚持这就是神圣不可分割的土地；也因
: 为上面都是穆斯林，所以内战时被塞尔维亚各种种族屠杀、血流成河。是塞尔维亚大南
: 斯
: 拉夫主义的牺牲品，也是小羊羔勉力脱离大中国祭坛、靠上欧洲秩序成功求生的故事。
波士尼亚在中世纪存在多个公国，由克罗地亚或塞尔维亚贵族统治，当时这两个族群
的分化尚不明显，基本上中部与南部偏克罗地亚，北部与东部偏塞尔维亚。到了土耳其
统治期间，缺乏强大地方领主的波士尼亚更容易伊斯兰化，又塑造出波士尼亚穆斯林这个
族群，他们在南斯拉夫时代是全国第三大民族，次于塞尔维亚与克罗地亚。
波士尼亚并非全然的伊斯兰国家，穆斯林只占总人口 47%，塞尔维亚人占 37%，克罗埃
西亚人也占了 15%，但基于大塞尔维亚主义的威胁，克罗地亚裔与穆斯林通常占在同一
阵线，反而成了多数，但这两群在波士尼亚内战期间也会互打就是。
波士尼亚─赫塞哥维纳是两个不同的地理概念，波士尼亚占这个国家中北部八成土地，
赫塞哥维纳则是南方另外两成土地的传统名称。
: 7. 黑山：历史上从来没超过一百万人的小国，大概如同中永和加起来这么多而已，但却
: 是真正战斗民族的后代，能打但不像塞尔维亚兄弟这么神经质，从十六世纪鄂图曼帝国最
: 强盛时一直打到十九世纪鄂图曼崩溃，黑山始终存在，并且先后靠上俄罗斯和西方的大腿
: ，堪称是巴尔干的小国典范。
蒙特内哥罗也是在1878年第十次俄土战争后，借由柏林会议而独立，打从独立以来就是
塞尔维亚的坚定盟友。至于蒙特内哥罗的战斗力有点存疑，他们基本上都和塞尔维亚共同
作战，但装备又比塞尔维亚更差，也没有正规军或正式军官可言，体制上仍停留在19世纪
。奥匈帝国花了一年半才打下塞尔维亚，但只用了12天就攻占蒙特内哥罗全境。
: 8. 阿尔巴尼亚：明明人口都是土耳其后裔的穆斯林，国徽却是来自十五世纪将土耳其穆
: 斯林杀了整整二十年的拜占庭战神斯坎德培的家徽，让人很错乱；跟保加利亚一样，阿尔
: 巴尼亚穆斯林竟然认祖宗的敌人为民族英雄，但为了求生存这真得是没办法的事。也因为
: 十九世纪末期的阿尔巴尼亚穆斯林联盟见风转舵，迅速抛弃土耳其帝国并跪求加入西方秩
: 序，在一战后成为意大利的殖民地，文化血统被洗了几轮后，现在可以抬头挺胸的说，虽
: 然
: 我们祖先是穆斯林，但现在的我们可都是欧洲人喔~(虽然是东欧)
阿尔巴尼亚人的起源不详，他们自认是古代伊里利亚人的后裔，但这个民族在罗马帝国
时期就被同化了，最早对于阿尔巴尼亚人的记述则迟至十世纪才出现，完全无法确定他们
的来历，虽然语言学上的追溯认为他们是原始印欧人的后裔，但也有罗马尼亚的例子在前
(讲罗曼语的斯拉夫人)，因此证据尚嫌不足。
中世纪的阿尔巴尼亚内陆地区有斯拉夫人活动，沿海则是威尼斯的势力范围，拜占庭人
偶尔也能恢复对阿尔巴尼亚的统治，这种情况一直持续到土耳其人在14世纪末抵达。斯坎
德培的家族便是阿尔巴尼亚的小领主，他的本名是乔治‧卡斯特里奥蒂，斯坎德培是土耳
其人给他的外号“伊斯坎德尔贝伊”的变体，伊斯坎德尔便是亚历山大，贝伊则是贵族的
头衔，意指他就像亚历山大一样强悍。
斯坎德原先被送到土耳其当人质，他成为苏丹禁卫军的一员并皈依伊斯兰，但他并未真
心臣服，趁著1443年最后一次十字军的机会，斯坎德培借故回乡，揭竿而起，在阿尔巴尼
亚的山区展开游击，对入侵的土耳其人采取焦土战术，多次用少数兵力阻挡人数十倍起跳
的土耳其大军，一度说服西欧国家再组织一次十字军，但最终迟迟没有盼到援兵，只有匈
牙利摄政匈雅提有情有义的打到贝尔格勒，但仍功败垂成。
斯坎德培的基地克鲁雅城历经三次围攻依然屹立不摇，但土耳其人依然凭借资源优势和
密集插堡战术，一点一滴消耗掉斯坎德培的资源，但仍然拿他本人没办法。斯坎德培死于
疾病，土耳其人在他死后三十年才征服整个阿尔巴尼亚。
阿尔巴尼亚被征服后，不愿接受统治的阿尔巴尼亚基督徒和贵族多半移民到意大利，走
不了的平民失去传统贵族的庇护后，只能委身土耳其统治者，因此改信的比例最高。阿尔
巴尼亚穆斯林也占据奥斯曼宫廷不少重要职位，甚至和苏丹结亲，最有名的阿尔巴尼亚穆
斯林应该是19世纪的埃及统治者穆罕默德‧阿里。
19世纪的阿尔巴尼亚独立呼声相对不高，主要的原因在于奥匈帝国要防堵塞尔维亚第一
次巴尔干战争后取得出海口，因此连同意大利一起支持阿尔巴尼亚独立，只将内陆的科索
沃留给塞尔维亚。阿尔巴尼亚在1914年才获得正式独立，由来自德国的威廉亲王担任君主
。但新生的阿尔巴尼亚政府威望不高，无法控制内陆的地方领袖，意大利和希腊也对他的
领土虎视眈眈，军队甚至堂而皇之的进出边界、鼓动政变。
一次大战爆发后，威廉亲王自认无法有效统治国家，只在位六个月便宣布离任，阿尔巴
尼亚顿时陷入无政府状态，大希腊主义者韦尼泽洛斯马上跑来抢地盘，意大利也不落人后
，连塞尔维亚也顺势接管了北部，但他们在第二年冬季便被奥匈击败，一路撤到希腊去。
阿尔巴尼亚随后被奥匈、保加利亚、意大利、希腊、法国分区占领并相互对峙。
战后，阿尔巴尼亚仍然没有稳定的中央政府，各地军阀割据，意大利、希腊、南斯拉夫
依然在等候出手的时机，最终由贵族出身的艾哈迈德‧索古胜出，他在1928年自封为国王
，并模仿意大利建立法西斯政权，却没料到最后被意大利捅了一刀。
: 9. 克罗地亚：虽然名义上同属一个国家，但是上海人和香港人普遍看不起来自河南、
: 陕西内地的落后表叔并表现各种厌恶。克罗地亚就是巴尔干半岛上的上海和香港，离西
: 欧文化中心最近，也自认为是西欧文明的延续，从中世纪以来就普遍信天主教并看不起东
: 欧被异教徒统治的东正教表叔。不论是希腊中华民国或塞尔维亚中共，都非常讨厌，所以
: 在二战时借由纳粹的力量，从塞尔维亚表叔的控制下真正独立，如同巴尔干的汪精卫中国
: ，被东欧各民族唾弃，但克罗地亚真的不在乎。南斯拉夫联邦崩溃后马上光速逃。
前一篇已经解释过了，克罗地亚和塞尔维亚的恩怨从一战之后才恶化，过去并没有谁
瞧不起谁的问题，奥地利和克罗地亚人并没有因为塞尔维亚难民是正教徒而踢走他们，
塞尔维亚人一样能在军区服役，他们在某些军区行政单位甚至占了一半人口。
: 10. 斯洛文尼亚 ：马的，你才是巴尔干人，你全家都是巴尔干人，我们斯洛文尼亚是正
: 港说德语、信天主教日耳曼人的亲生后代，比起来克罗地亚只是路上捡来的养子啦！只
: 是因为一战奥地利打输了，才莫名其妙被分到南斯拉夫里给塞尔维亚人虐待。马的，谁在
: 说我是巴尔干国家，一定翻脸！
地理上的巴尔干半岛并不包括斯洛文尼亚以及罗马尼亚，他们都只有一部份被归在巴尔
干，罗马尼亚是多瑙河以南的多布罗加地区，斯洛文尼亚则是萨瓦河以北的卡林西亚地区
。但拜前南斯拉夫所赐，斯洛文尼亚在政治上还是被列入巴尔干地区讨论。
斯洛文尼亚人也是七世纪时南迁的斯拉夫部落，他们最早停下脚步，在现在的斯洛维尼
亚地区建立卡兰塔尼亚公国，但很快就被法兰克王国兼并，建立了卡林西亚、卡尼奥拉两
个公国，领土从奥地利南部延伸到克罗地亚北部。斯洛文尼亚的斯拉夫贵族往后也和德
意志贵族联姻，并接受罗马公教，他们是神圣罗马帝国的成员，而非像克罗地亚一样的
独立公国。
哈布斯堡家族在1335年借由联姻取得卡林西亚与卡尼奥拉，展开长达六百年的统治。斯
洛维尼亚上层贵族大多德意志化，但下层依然保持自己的斯拉夫文化，斯洛文尼亚的农民
在宗教改革期间支持新教，并以此编纂了斯洛文尼亚语的圣经，建立了自己的文化认同，
尽管后来斯洛文尼亚重回公教，但分歧已经显露出来。
斯洛文尼亚的民族主义是被隔壁的克罗地亚人带起来的，但主流派要求的不是独立，
而是在奥地利治下的民族平等地位，但奥地利最终只给了匈牙利人同等待遇，使得斯拉夫
人对此极为失望，不少斯洛文尼亚及克罗地亚民族主义者转向泛斯拉夫主义，将希望寄
托在独立的塞尔维亚人手上，有些人则投向意大利，但他们最终都没有得偿所望。
由于长期相对稳定的局势以及奥地利对斯洛文尼亚的基础建设投资，使斯洛文尼亚一直
都是南斯拉夫诸国中经济发展最好的国家。只占南斯拉夫总人口8%的斯洛文尼亚人贡献了
20%的GDP，对南方较穷的兄弟难免存有偏见，当大塞尔维亚主义卷土重来，斯洛文尼亚当
然不乐意继续留下。

好 未看先抢

5楼向西村上春树

sam哥好文 必推 sam哥您不用睡吗？

太长

sam民国史也很强 sam哥您是专职历史人吗？

4说请教一下大大 为麻伊斯坦堡的希腊人没想要赶走土耳其人

你4希腊大师吗

为什么这么晚还看的到这种文....

都快天亮了看到这文.....

推一个 刚好最近在研究

好长 先推

长知识推

推

被你讲得恨不得再回去观光一次巴尔干各国~真阅文见景

学习了，感谢分享

推，希望能开历史podcast ，一定很有趣

推

推

长知识 感谢你！！

优文推

推

塞尔维亚跟克罗地亚人民之间现在还是有情绪在

神

有大塞尔维亚主义应该还不少 而且彼此很多又有血缘关系*仇恨情绪

推

阅

认识的塞国人就拿签证比喻 以前南斯拉夫国力强免签证国也多...等

好文推

佩服

推。

想不到原原po一个搞笑的废文能引出这么一串精彩的文章

推

推

好文，推

推

谢谢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