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闻] 数学课变宗教团体课!志工涉入中小学20年

楼主: wayne62 (要的只是不喜欢的权利)   2020-02-12 19:40:26
1.媒体来源: 风传媒
2.记者署名: 谢孟颖
3.完整新闻标题: 数学课变宗教团体课!志工涉入中小学20年,
第一线教师揭“48%国中遭掌握”实况:整个导入孩子价值观做洗脑
4.完整新闻内文:
谢孟颖 + 追踪 2020-02-12 08:50 141004 人气 赞助本文
宗教团体拿着编好的课程计画、教师手册进入校园上“正课”,这样的教育家长能安心吗
?目前在中台湾一所小学任职班导师的Justin(化名),困扰之一是自己的数学课
被“借”去上校外团体名为“生命教育”的课程、变成志工讲课。尽管资深老师们
再三挂保证这团体可以教孩子“正面思想”,Justin却从团体名称“得胜者教育协会”
就开始不安。
得胜者教育协会──这是由美国到台湾传教之基督教会牧师荣司提反夫妇创立于1984年的
团体,在台湾已运作超过25年,提供课程计画、志工讲师进入各校讲正课,据其官方网站
宣称已进入48%的国中,而据其官方杂志,讲师成员包括所谓“台南爱家团队”来讲授
“真爱守门员”课程,其理事长黄台珠更是中台神学院(前身为“圣经书院”)之
推广教育中心主任。
当这样一个成员具宗教背景的团体进入校园,会发生什么事?目前任教于小学六年级班
导师的Justin、嘉义朴子一所中学男校辅导老师的王昱臻,亲身分享自己在学校经历的
种种。这样的教育在台湾早已存在超过20年,却仍有许多家长无法得知:
我的孩子到底在学校上了什么?
(封面图片为示意图,非事发学校。图片来源:Brady [email protected])
人力缺乏“不会上辅导课”国文老师被排上辅导课 
校外宗教团体乘势入进校园“帮忙”上课
说起过去求学时期有无接触“得胜者”的经验,Justin说自己是没有,但有其他同学
在小学、国中签过“守贞卡”,当时他很惊讶,问同学那是要签什么,同学说:
“他们说要避免婚前性行为,才可以健康,然后讲了很多基督教的话。”
在高雄读书成长的王昱臻则是没碰过,过去校风非常开放,从国小三年级老师就会开始教
学生如何因应月经、做好健康教育,直到自己当了老师,才在学校遇到得胜者。
王昱臻任职国中男校的状况是,由于校内辅导老师编制不够,校方为了排课方便
会把辅导课排给“不会上辅导课的老师”,可能是国文老师、数学老师,
这些老师从未学过相关教育训练,本身也非常不知所措,这时校外团体得胜者
拿着写好的课程计画、学习单、教师手册进入学校、声称可以协助老师上课,
便成了这些老师们的重要“资源”。
Justin任职市区小学的状况则是,学校本身就有跟得胜者与2019年爆发高度争议之
“彩虹爱家协会”合作,三、四年级让“彩虹妈妈”晨光时间进班讲故事,
六年级则由得胜者志工进来上正课,这样的制度早已行之有年,老师会自然而然写进
年度计画里。而Justin也必须把自己的正课挪用给得胜者上课,“上课用的是数学,
你要把这节课用其他‘弹性时间’补回来。”
尽管目前得胜者于2019年1月份声明已无再要求学童签“守贞卡”,Justin碰到得胜者
是在声明出来之前的事情,一知道自己班上这学期开始会有得胜者就很不安、
向辅导组长反应,辅导组长虽也有疑虑,却只能告诉Justin:“我们前一年度
有写进课程计画,所以非上不可。”接着Justin又问资深老师们知不知道得胜者
在上什么,却得到这样的回应:“他们上起来很好啊,给学生很‘正面’的思想!”
摊开得胜者的课程规画,确实相当“正面”,诸如“问题处理”、“情绪管理”、
“真爱守门员”、“原谅学习步”等,艺术公民科技媒体素养全包,Justin坦言
那课程规划写得很“客观美好,没看到什么不妥的内容”。然而在坚持陪班一起听课的
情况下,得胜者志工的言行却让Justin气得当场录影存证。
“整个导入孩子价值观做洗脑的动作”志工阿姨一堂“颜料课”让班导师傻眼
回忆整学期8堂的得胜者课程,Justin说其实一开始该团体有对校方强调
会避免在课堂上谈宗教思想,然而得胜者自备教材、小孩一人一本、
写完心得上完课就被收走,Justin根本无法监督孩子们到底看到了什么、写了什么,
甚至,部份基督教会坚持的“守贞”仍在课堂上登场了。
“他们前面前三节上课,我觉得好像都满正常的,教一些与异性的相处,虽然是只有
‘男女两性’的青春恋爱,但到第四五堂,就真的满夸张的……”一开始得胜者会放一些
奇怪的影片,“找些演戏演得很尴尬的素人,演些奇怪的戏码,性行为之后人生就很悲惨
什么的”,这些或许尚能忍受,但到了一堂“颜料课”,Justin彻底忍无可忍。
Justin说,那志工阿姨为了跟小朋友说明性行为的危险性,拿两罐颜料,蓝色代表男生、
红色代表女生,先拿个烧杯把红色加进去,再把蓝色加进去,说这代表一个男生劈腿
再跟女友发生性关系;那阿姨再搅了搅烧杯,加入蓝色的颜料变成了紫色,
阿姨跟孩子们说:“你看这紫色就是很肮脏浑浊的,清纯的红色变得肮脏不堪,
这就是,发生性行为后你就会变得不纯洁。”
发生性行为就是不纯洁了、脏了?那被性侵的受害者呢?再说,不纯洁的就只有女生吗?
Justin当下傻眼,带著录音录影跟辅导室反应,志工阿姨也被带来讨论,之后虽无再出现
相关偏激内容,却也让Justin忙着跟孩子“消毒”。“为什么紫色就是脏掉的颜色呢?
紫色也很漂亮啊。”孩子们也实在困惑:“对啊,紫色为什么就是脏掉了?”
更让人难以理解的教材是“身体禁区”,明确划分男女身体上何处是“禁区”、例如男性
就是生殖器,这些地方只能让未来另一半跟爸爸妈妈触碰。问题是这般教法已经违背现在
性平教育“个人自主”的观念,而且还有更大的问题:“难道不是禁区,就可以碰吗?”
对于志工说“爸爸妈妈才可以碰”一事,Justin也困惑:“问题是有狼父、兽父啊!”
王昱臻碰到的状况则是,虽然志工没有明说要守贞的是“女生”,班上男同学们却大多会
自动投射是女生,“他们着重在如果你婚前给了别人,你的婚姻就不神圣了,
要怎么跟未来另一半解释?”
相较于Justin班上的孩子会反思“为什么紫色就是脏掉”,王昱臻自己碰到的学生
是有得胜者被影响的,他们也认同女性守贞这部份:“他们这点很成功说服大家,
这点就是讲我们对未来另一半爱不爱我、未知的恐惧,还有对伴侣间的沟通──
这些都是孩子不会的,所以谈到这些,没有人有反对的声音。”
“我想,他们教守贞也不是真的教‘安全性行为’,是整个导入孩子价值观做洗脑的动作
。”王昱臻说。而Justin也看到,得胜者不只谈守贞,也谈部份教会坚持的所谓
“美满家庭”图像,男女各自在家庭有哪些责任、一定要结婚才是人生美满等,
而这样的婚姻图像当然也一定不会出现2019年已在台湾合法化的“同性婚姻”──
Justin的班上曾有个小男生说自己跟男生接吻过,虽然接吻一事不知是否为真,
得胜者的志工阿姨当场尴尬了,直说:“可是‘男生跟女生’才可以有进一步交往。”
“不要糟蹋人,女生只有‘一次’”同业发言也让她问号:男生的“第一次”就不重要吗
?这样的课程进入校园,真的没有其他老师觉得不对劲吗?王昱臻说,
尽管校内有课程审核机制,团队成员通常都是用票选的,“老师的层级跟公务员差不多,
大家都是看年资做事,做这些都是年资比较久的老师们”,如果这些资深老师当年未受过
性平教育、后来也没有受到比较完善的进修,自然也不会有敏感度去察觉得胜者教材问题

说起老师的性别敏感度,Justin分享,很遗憾的是校内有些老师确实对性别平等缺乏敏感
度,例如有位50多岁的同事会告诉小朋友“男生不可以哭,女生就是要温柔”、
男生不可以懦弱、要成家立业承担老婆小孩,对于不符合这些标准的小孩还会试图去导正
,有年龄差距的老师普遍有这样状况。
王昱臻说,她碰过一些老师会笑同学“这样很没用,以后娶老婆怎么办”,
或是得知男同学交女朋友的时候看似“善意提醒”地说“你是男生没关系,
但你不要糟蹋人,女生只有‘一次’”,也有老师很担心地说过,学生原生家庭
感情关系比较复杂,怕这孩子学爸爸怎样、对女生“乱来”、女生只有一次。
“咦?那男生的‘第一次’就不重要吗?”王昱臻听了满头问号。
若是连老师们都抱着男生该如何、女生该如何、女生“第一次”很重要不能失去的想法
在教育学生,面对守贞教育团体的课程,就自然不太会抗拒了。王昱臻说,
多数校内老师确实对守贞教育不反对,他们觉得要教一下、不可以随便有性行为,
但这样的教育忽略了“不可以随便有性行为,应该是要教他们安全性行为”,
例如学生如何去拒绝自己不喜欢的肢体接触、不强迫彼此、真的发生该有哪些防护等,
“但他们觉得,说不定你教‘安全性行为’,孩子就学起来开始‘做’了……
这是比较保守派老师的非理性训练,好像教了就会去做。”
至于家长态度,王昱臻说其实也不是多数家长都对性平教育有概念,
甚至在嘉义这边的家长都非常“客气”,几乎全部尊重校方决定,若是要家长一起参与
课程审查的话家长也会很焦虑,毕竟这些不是家长的专业,“除非有‘特定立场’,
才会积极主动要进来,除非学生在学校学到一些奇奇怪怪的东西回去讲,
才会有人打电话来反应。”
Justin碰到的家长是相对积极的,当他在班级群组提醒家长学校会有“彩虹妈妈”、
“得胜者”,有些家长就会立刻去查资料,查到以后忧心地贴各种新闻到群组:
“家长也很无助,问我可以怎么做。”有些家长是听到“基督团体”就不行,
有些则是认为这些团体的反同、守贞教育色彩不妙:“他们也觉得
为什么要强制小朋友怎样,应该教导怎么建立正确关系,不是一味去避免跟禁止,
应该教导说如果事情真的要发生、要做什么保护之类的……我很幸运,
遇到很多家长明理的。”只是,当校方还需要邻近教会的课辅资源、
欠人情、不便起冲突,Justin与家长再怎么苦恼也无法把得胜者逐出校园,
只能继续想办法应对。
“别让保守势力一直侵入学校”第一线教师最忧心的事:伤害到孩子
对于这些校外团体的守贞教育,Justin认为对学生来说是必然有伤害的:
“第一,如果学生真的是同志呢?他会自我怀疑啊,他如果无法跟女生结婚,
是否一辈子无法获得‘真爱’?再来,我觉得比较有伤害的是女生,
如果尝试会被强迫发生性行为会变很‘肮脏’、很‘不纯洁’之类的、
性行为一定要留给结婚对象之类的……我觉得这到她们升上国高中或多或少有些影响,
也许会让他基于害怕,发展出不健康的关系。”更不用说前述“身体禁区”观念,
完全忽略了性侵事件里最常见的“熟人”加害者,包括爸爸妈妈叔叔阿姨。
身为代课老师的Justin没有能力跟校方硬杠,他只能尽力在平时做好性别平等观念的基础
、跟着得胜者上课以后赶紧对学生“消毒”、碰到有问题的言论马上带出来跟学生讨论,
例如婚前性行为这块他会告诉孩子:“成年后对自己行为负责,不要违反法律都是ok的。
”前述颜料课,他也带孩子讨论:“为什么紫色一定等于‘肮脏’呢?”
只是,要真的根除这样的校外课程很难,先不论学校资深老师是否有无性平意识,
光是老师要拒绝就必须承受同侪压力,例如Justin一位也在当老师的学姐
就强硬拒绝让彩虹妈妈、得胜者进班,也因此遭受同事“妳凭什么”的质疑:
“严格说老师硬要拒绝也可以,但,你就要接受后续他人观感……用学校把关也会
让校长很为难,跟社区关系可能会打坏、可能学校要跟地方教会保持良好的关系……”
“我觉得应该真的要规范比较明确的法律条款,或教育部要明确来发公文。”Justin说,
确实并不是每个彩虹妈妈、得胜者的志工都有问题,他自己遇过一位彩虹妈妈就没有任何
不当言论,问题在于志工想法各有不同、也实在很难保证是否会再有像“颜料课”
那样荒诞的事情。
王昱臻则认为,比较年轻、有sense的老师也该试着尽力进到校内课程审查机制里,
她自己虽然一开始因为这事弄得双方都很不舒服,但后来得胜者在2018年同婚与反同婚
公投进入学校发小卡、涉及公投跟选举的议题,也终于趁此机会把得胜者赶出校园了:
“这有涉及到政治,就无关我们喜不喜欢得胜者了,是他们自己要犯大忌。”
尽管年轻老师暂时也难以改变资深保守老师三不五时对孩子发出的性别偏见言论,
王昱臻对于社会风气变化还是有信心,但最重要的,还是别让保守势力再进校园:
“整个社会是越来越开放,所以我觉得在保守学校不用多做什么,
只要别让保守势力一直侵入学校,就是很好的策略了……
我不需要多做什么,有一天孩子们也会影响老师们、老师也默默会改变,
但若出现保守教育的教材,老师会更有立场告诉孩子这么做才是对的。”
对于去(2019)年底家长与教师于公共政策参与平台提出之“教育部应制订中小学
校园志工规则,明确规范志工资格、训练、工作范围、权利义务、罚则等项目”提案,
教育部已在今(2020)年1月份表示将再邀请相关人员讨论、3月5日以前回应。
或许校外志工也是基于“保护孩子”的心态在上这些课程,但若性平教育观念
若未与时俱进,恐怕也会对孩子造成难以想像的伤害,而监督校外志工,
也将成为家长们必须关心的一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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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备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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