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导本身就是经济包装政治
这样的人当选只是加深台湾的内部分裂
看看这篇报导 这样野蛮人治的国家让人退避三舍
要是给韩导当选 台湾就更危险了
http://www.peoplenews.tw/news/2c965667-6d17-4132-8cce-7f4f6779a637
悲惨世界!维吾尔女性逃离中国魔掌告白全文
许铭洲/编辑ꀲ018-11-13 20:37
《自由亚洲电台》(RFA)11月6日专访内容指出:2015年5月13日,来自新疆库尔勒市(
即新疆维吾尔族自治区中部,巴音郭楞蒙古自治州下辖)且末县的维吾尔20多岁女子米娜
(维吾尔语化名为Tursun),从埃及带着2个月大3胞胎,回新疆娘家。却无端遭受中共3
年酷刑折磨迫害,导致右耳失聪。三个幼儿的颈部全被开导管喂食,导致其中1个孩子因
不明细菌感染夭折。
她的埃及丈夫因妻子失联,来到中国寻找,却音讯全无。今年4月8日在埃及政府协助下,
米娜虽遭遇中共多次阻拦,但最终带着两个孩子逃离中国。来到美国之后,她讲述自己狱
中3年经历。米娜说她除了遭到暴力殴打外,还遭遇侮辱,例如在员警办公室脱光衣服、
被男人检查。3年间,米娜在狱中目睹9人受虐至死。在再教育营里,穆斯林的生命安全没
有保障。另一椿让人感到可怕的遭遇是,米娜提到她曾4个多月没喝过水,只有吃药的时
候才能喝水。被关押的人争着吃药,因为吃药时才有水喝。以下为她接受《自由亚洲电台
》专访的全文,本报则针对部份内容,进行润饰整理:
我叫米娜。新疆库尔勒市且末县,那是我的老家。
2009年3月份,我开始申请护照,差不多9个月才拿到。我花了4万多块钱人民币,给那些
员警呀、出入境管理大队啊!很不容易的。我变成了一个很特殊的人,因为我能拿到护照
(出国留学)。
2013年我结了婚。这时候我每年都回中国再回埃及,都是正常的。2015年3月15号我在埃
及开罗生了三胞胎。5月13号带了三个孩子回中国,在北京机场被抓到了。
维吾尔人为什么不能回中国?
在北京机场时海关拿了我的护照,要问我问题,我说好。他们把我带到一个房间里,我看
到很多人,都是维吾尔族,有带围巾的也有不带的,都是从各个地方回来的维吾尔族。
他们把我的孩子们带走了。把我带到另一个房间里,房间都是黑色的,有一个话筒。他们
说只要我回答问题,他们就把孩子还给我。我说可以。他们就问我从哪里回来,在那边干
什么,回来干什么。我说我是中国人,为什么不可以回来?后来他们问我爸爸妈妈亲戚的
联系方式,在埃及认识的几个中国人的联系电话,我写完了之后,他们就说把我送到乌鲁
木齐机场,有两个人一起会帮我带孩子。那时候我就感觉不对劲儿,为什么他们带我的孩
子?一个女的一个男的。到了乌鲁木齐机场,出去的时候还没拿到行李,他们把我带到另
一个房间,说是安全局的。问我同样的问题,包里带了什么。后来我回答完,我按了手印
,证明是我说的。但后来他们还是不给我的孩子。我说可是已经三个小时了,孩子要吃东
西啊。那时候我还在喂奶,他们说不要担心。我还是不知道孩子在哪儿?
两个男的回来说:不要说话!他们把我的嘴贴上胶带,头戴黑头套,把我的手绑在后面。
我不知道从哪里出去的。他们说外面有车,推我说快点走,推我的时候我的鼻子撞到车,
鼻子就断了。我说不出来,只说嗯嗯嗯!因为我的嘴巴是粘著的。我知道在流血。 头套
蒙着看不到,只能看到小小的脚。当时都不知道他们为什么抓我?一切太突然,因为我什
么犯法的事情都没有做。
首度刑求3天3夜逼供
后来听说是乌鲁木齐黑甲山派出所。带我到了一个房间,三天三夜就询问,在国外干什么
,为哪个单位工作,我的责任是什么?我听到这些问题,就说什么工作?什么责任?我是
正常出去的,我去留学,后来不上学了,因为认识了我老公,有了孩子,我就回来让父母
帮我照顾。我说我是正常人,什么都没做。他们说我们会再调查,就把我的身份证、手机
就都收走了,我什么人都不认识,什么都看不到。后来把我放到监狱。我在监狱待了差不
多两个多月,从2015年5月13日到7月25日。那是第一次遭监禁经历。
头七天我被关在单独房间。房间是黑色的,中间只有一个小灯泡,没有窗户,白天还是黑
夜我都不知道。墙都是铁的,只要我发出嗯声!我自己可以听到(回音)。有时候他们给
我送饭过来,那个小门就拉上去,他们把一个盘子推进来。吃的什么东西我不知道,好像
有盐啊,有米饭,但是我不知道,因为看不到。那个小灯泡我只能看我的手啊脚啊。后来
我知道他们有监控,他们都在监视着我。
七天以后他们把我调到另外一个房间,和其他的人,都是女人,都是维吾尔族女性。7月2
5号的时候他们说有特赦,就先把我放出去,我父母给我担保,我就出去了。
父母直接带我到乌鲁木齐的儿童医院,说是孩子生病了。当时两个孩子在家里,一个孩子
在ICU加护病房,家人不能进去,只能在玻璃外面看。我说我孩子有没有呼吸?我能不能
进去?他们说不行。第二天早上候,我爸爸说我们要去医院。医生出来,说不好意思,孩
子昨天晚上10点钟的时候呼吸已经停了。我都不敢相信。因为那个时候孩子从埃及回来的
时候好好的,我正常喂奶,都是好好的。后来我看到孩子脖子那边做了手术,为什么?爸
爸妈妈不知道。医生说当时做手术的时候都是家人签字的。我说签字的资料我能不能看看
?他们说不可以。他们签了什么他们不知道,因为他们不认识汉字。后来孩子死了,我就
拿到手里;当父母的人就知道失去孩子的情况。当下我(形同)失去自己了。
因为刚到中国,我什么犯法都没有做,后来蹲了监狱之后我又失去孩子,我怎么活?可我
必须要活,因为还有两个孩子。那两个孩子的脖子也是割开的,我问医生为什么,医生说
因为要喂奶。他们吃奶吃不下,他们就从颈部插管子喂奶了。可之前我喂他们都是正常的
,总之,我不知道为什么?
那段期间,他们把我的身份证、护照、手机都没收了,说我是被监控人员。所以他们可以
随时把我叫回去,我说了什么,跟谁联系,都是被监控的。那时两个孩子一直去医院,约
10天在家,另20天住进医院。乌鲁木齐的医院都知道我的孩子的情况。第一个孩子去世了
之后,另两个孩子的情况一直很不好。他们说儿子的肺发育不良,脑子里有水,要做手术
把水排掉。女儿的眼睛看不到,以后可能会变成傻子,还说了很多种病。我都失去我自己
了,一直忙着孩子,却每两天还要见民警、国保大队、社区员警,过几个小时就给我们拍
照,不停问来问去。
2017年二度刑求:脑袋资料吐出来才能死!
2017年4月10日他们重新说我有问题,要去一趟且末县的国保大队。我的孩子没人照顾,
我说没时间。第二天他们打电话说必须要过去,不过去我们就抓你过来。到了4月16日,
我走了一趟且末县国保大队。他们又是三天三夜,问同样的问题,为什么去埃及?为什么
来这里?是不是恐怖分子?给哪个组织工作?责任是什么?第一天他们正常问我,第二天
他们说这种情况是不可以的,我们必须要让你开口,就把我送上老虎凳子(即刑求夹器)
。(译注:全身遭绑缚躺伏之后,在小腿底部加上一,二块砖头增强施力,届时关节疼痛
感还可以忍受,加到第三块的时候,疼痛感就变非常剧烈,这个时候,施刑者就会对进行
拷问,不再往上面加砖头。如果犯人还不愿就范,就会对犯人进行鞭打,并且再加第四块
砖头,第四块砖头基本就是人的极限了,有人会疼的直接晕过去,但是会被冷水泼醒了继
续拷问。)
坐上老虎凳之后,先用把手把我锁在上面。他们坐在很远的地方,问的问题我说我不知道
,他们就打,抓头发。我被绑在凳子上,身上缠满了绳子,后面有一个勾子一样的东西,
上面勾住我的头,下面抵在脖子根。他们一按按钮,我浑身每个关节都痛的不得了。那个
痛我没法说,可能生孩子也没那么痛的。
老虎凳之前的问话,我说我不知道,他们就打我,有时从鼻子,有时从耳朵出血。后来就
晕,房子一直转,我站不住,他们就把我放在老虎凳上绑住。我说我听不到,听不到,他
们说我会让你听到。后来去医院检查,发现右耳是听不到了。
询问完第三天,他们把我套上黑头套,用锁链子扣起来,带我到县医院体检。全身拍图。
后来把我带我医院的地下,我不知道医院还有这样的地方,我以为他们会把我切开,把我
心脏拿走。里面有很多的检查,我觉得不对劲。他们把我的衣服脱光,往身上用小小的纸
抹油一样的东西,我不知道是什么。我没有衣服。他们打开一个像玻璃缸一样的东西,后
面两个灯,红色的绿色的,进去后就转,不知道他们拍了什么。出去后穿上衣服,同样带
上头套,进到特警车内。
那个时候共有三个女的,两个男警员。他们说:“这是最后一次,让她看一下外面。”他
们就把我的头上的袋子去掉。我坐的车外面有个窗户,小小的。当时感觉自己就在城市里
面移动,看到有开摩托车、在外面走的,我看到外面,感觉是他们要把我带走杀掉,感觉
就要死了!我脑子就什么都想不到,就想孩子怎么办?他们还小啊,我什么都没有做就这
么死了吗?我不知道,我不敢相信。我恨,我恨人生、恨所有的人。为什么我不能问?一
问,就挨打。
后来我问一个女的员警,我做了什么?我会死吗?她笑说,你为什么说话?谁让你说话?
我说你不是让我看一下外面吗?死之前我不能说话吗?我都要死了,我还不能知道为什么
吗?死之前我要知道我做了什么。她说不知道,但你现在还不能死,你想死这么快,这么
舒服?不会这么快的。你脑子里的东西我们拿出来之后再死,你老实的话我们就让你死的
舒服些,不那么痛苦。
极尽羞辱:在拘留所男员警面前脱光衣服
后来国保大队又把我带到且末县拘留所,检查身高体重,我57公斤。然后到另一个房间,
是拘留所员警的办公室,两个男的一个女的。就让我在他们面前换衣服。生命中最侮辱的
事情就是,让我脱光衣服,被男人勉强检查。因为我没有遇到过;项多我两三岁时候脱光
衣服,我父母是看过的。毕竟我是穆斯林信仰者,连我的头发都不让男人看到。员警脱光
我所有衣服,检查我的身体,让我换一下,穿监狱的衣服,给我一个黄色的马甲(背心)
。我说为什么穿黄色马甲?后来知道黄色马甲是最严重的政治犯。我都不知道为什么成了
最严重的政治犯。因为我出国吗?因为我去过埃及吗?
早年我们维吾尔人也升国旗啊,觉得我们是中国人,我们中国好大!上学的时候维吾尔人
排这里,汉人排这里,为什么?考试的时候汉族的加二十分,维吾尔的不加分,为什么?
因为我们是维吾尔族吗?我们不是同一个国家吗?同一个国家同一个法律,为什么我们不
一样?我刚刚去内地的时候,我们宿舍里有两个新疆的。一个汉族女孩子钱丢了,说可能
是新疆同学偷的。我们都是很好同学,一起睡觉,一起上课,一起看电影,东西丢了,可
能是米娜偷的,要不就是玛利亚偷的。我说为什么?她们说新疆的都是小偷。我说为什么
?你们不是说新疆是中国吗?你们的四川、成都不是中国吗?我们不都是同一个国家的人
吗?她们说是一个国家的,却非同一民族;维吾尔族最脏。
后来新疆出事(编注:2009年广东民族冲突事件之后),杀了好多新疆人期间,也是广州
员警前来新疆调查,所有新疆的学生都被要求站出来。你是新疆人,出来,蹲下来。检查
我们的手机、电话本、日记本,检查我们的包。为什么?因为我们是新疆人?如果新疆不
是中国的话,他们不可能这样对待我们;如果新疆属于中国的话,他们(更)不应该这样
对待。后来我们就知道,是维吾尔族跟汉族矛盾。虽然我们是一个国家,但是他们不可能
一样对待。后来我就想,新疆本来就是不同语言,不同的民族习惯,我们本来就不是中国
人。那我们是什么?就开始我的这些想法。
中国员警说道:你是中国女孩,血是中国人的血。我上学的时候,也带红领巾,升国旗时
候唱国歌,我们拿的护照也是一样的。但是为什么出国回来,(中国)就拿我们当恐怖分
子?为什么我不能跟你们一样?他们说就是不一样,你们都是恐怖分子?我说我们恐怖在
哪里了?是爆炸广州北京吗?没有。我们老老实实地呆在新疆。你们来新疆为什么拿我们
当恐怖分子?他们说哦,露出来了,你就是第一个恐怖分子。我说我不要变成恐怖分子,
是你们给我会加上去的。
监狱让她得了癫痫
我进去的时候差不多四十多个人一个房间。我的监狱号是210,我的号码是54。后来知道
“54”的意思是我死了(吾死)。四十多个人的房间,后来有几个人进来,几个人出去;
有人死了,就带出去,又有人进来,就这样。最后我走出监牢时候,还有68个人。
每天早上5点钟起床后小便,没有洗手间,旁边有个小小的洞,可以当厕所用。四处都有
监控,可以听到我们内部各种声音,上厕所也都可以被外面看到。接下来,就要叠被子。
我生命中最难的就是叠那个被套。监狱里有共七个被套,每个必须叠得一模一样,像盒子
一样。如果有一点不一样,整个牢房里的女犯就一整天没饭吃。接下来,要被查房,每个
人都把手放在后面,蹲下来,要像军人一样的报数,必须一模一样,要声音很大、很快。
那里面有农民,有小学生,有老人家,也有博士生在英国上学的。什么样的人都有。有的
说汉语,有的不会,有些人从未受过军人一般训练,我们必须互相教。
以前我很尊重中国政府,现在我看不起他们。我四个多月没喝过水,只能在吃药的时候才
能喝水。我们争着吃药,因为有水喝。我们没有刷过牙,没有洗过脸,没有洗过澡,头发
都剃光了。2017年他们剃光我们的头,男人、女人都要剃光,只有看到身形才知道是男是
女。
2017年4月16号开始,为期四个多月,我一直病的很严重。他们每天从监狱送我到国保大
队询问,有折磨有殴打。那种折磨多半是精神上的。他们说:“你父亲去世了,母亲可能
也快死了。儿子头动了手术,也死了。女儿没人养,被送进孤儿院。还有你哥哥家人全都
在监狱,都判无期了。你生命没希望了,想要说什么就尽快说出来,死的时候我们会让你
舒服一点。”凡此种种折磨,让人气的都乱了方寸。后来我一生气,就得了癫痫。这在以
前是没有的,就在年我一生气,手、腿发僵,嘴出泡沫。后来我睁开眼睛,发现在乌鲁木
齐医院神经科。我不知道在哪儿多久,我父母后来说在那儿待了一个多星期。
埃及丈夫恐已人间蒸发?
2017年8月底、9月初期间,我爸爸希望我回到广州。因为毕竟熟悉。不能待在新疆,出门
出不了。新疆的检查站每隔100公尺一个,社区出不了门,社区门要身份证才能开的。身
份证里有芯片,一旦开门就哒哒哒响起来,保安就来问你是从哪个监狱出来的(编注:身
份证芯片有前科警示功能)。
我联系不上我丈夫。 2015年我一个人带孩子来了之后,我一直在想,我已经失去他了。
我恨他,不知道他为什么没有来找我,为什么没有问候自己的孩子?中国政府这样折磨我
,我失去了一个孩子,我老公都没有问过我。我就死了算了!想了很多。但是我2018年5
月份回埃及找他找不到。他埃及工作的朋友说,2016年9月间他去中国找你。之前,因为
他找不到妳,妳的电话也都一直关机,所以他就去中国。到了中国之后他们就把他抓走。
从中国的讯息显示,我老公被判16年。
与先生的最后一面,是在2015年5月间,他把我送到开罗机场 ,亲他三个孩子,说赶快回
来,不要待很久,我会想你们。我说我会的,只有孩子过了二、三个月孩子不需喂奶的时
候我就回来,或者你过来带我们走。那时候是3年前,现在连孩子也不知道他们爸爸长什
么样子。
老公的父母都在监狱,我先生也不知道他三个孩子哪个活着,哪个死了!我不敢相信他是
否还活着。身为一名女性,中共警方都这样折磨我,究竟会把我老公怎么处置?我实在无
法想像。
三度关押遭指控卖国
2018年1月间,中共国保又把我叫回去,关起来,说要把我判无期徒刑。有好多文件要我
签名字,都不是我说的话,说什么我是恐怖分子,出卖国家什么的,都是我没说过的。我
说我没说过,不签。他们说没关系,你不签我们会让你签的。
我待在某个监狱20多天。他们过来说要把孩子送到孤儿院,他们叫“天使中心”。那些小
天使没有父母,都在监狱,收容孩子数量达3,000多人。他们问我的孩子中文名字是什么
?我已经失去希望了,就开始说,这两个孩子不是中国人,爱琳娜是爱琳娜,莫艾斯是莫
艾斯,没有中文名字。还有他父亲是埃及人,他们就问说为什么孩子们有中国护照和身份
证?其实是他们编造的,为了说孩子出生在乌鲁木齐。我说他们都有护照,他们来的时候
在埃及的中国大使馆申请了签证,他们在这儿都是有护照有签证的,他们不是中国人。你
们不能把他们送到孤儿院,如果你们这样做的话,两个国家会有问题。埃及大使馆是很有
力量的。你送他们走,埃及大使馆会寻找这两个孩子。后来我知道他们检查我的房子,找
到了护照,联系了大使馆要他们把孩子带走。大使馆说3岁孩子怎么没有父母?他们要看
母亲,就过来,跟我见面。
他们早上7点钟把我带出来,让我写了好多东西,说不能说这说那个,我说这是让我拍电
影吗?他们说不许说话。他们带给我妈妈的一双鞋子,并说我的不知道哪里去了。他们让
我化妆,换衣服。我以为死了要化妆,不知道要我到哪里去?后来到了一个屋子里,我看
到了一个阿拉伯人,是埃及使馆的。
他问我你是埃及人吗?我说我有证件,但还没有拿到护照和身份证。孩子是埃及的。他问
我你为什么不说?我说我不能说,因为我回来是中国护照回来的,他们也许会把孩子带走
。你们也救我出去吧!不然他们会让我死的。后来埃及驻中使馆人员走了,我洗了脸,换
了衣服,中共官员把我放回监狱。
20天过后,埃及驻中使馆人员给了我埃及的证件,说这是大使馆的证明,你和孩子都是我
们的人。结果中国这边说不行,说我还拥有中国户口。孩子可以带走,母亲不可以。双方
争论了七、八个小时,后来同意了。我就出去了。我没有护照,没有身份证,什么也没有
,他们以为我哪儿也去不了。库尔勒市且末县很远,坐飞机没飞机,做火车、大巴都要身
份证,哪里都走不了。但大使馆的人很有办法,他们的证明让我上了飞机,让我来到北京
。
“中国人”称谓成了生命梦魇
在北京我又多待28天。2018年4月8日,孩子和我到了上飞机的检查站,他们说你没有可以
出去的证件。 我说我是中国人,有身份证护照,可是都被他们拿走了。他们其实可以查
到我的护照、入境时间。最终,错过了这一班飞机。
第二次,用埃及使馆给我的护照,还是不可以,说没有进入中国的记录与签证。他们查是
查得到了的;我的中国护照号码,是在2015年5月13号入境的。我说我本来是中国人,但
是中国不要我;现在我作为外国人出去,还是不行,不让我出去。我说怎么拿签证?他们
就是不让我出去。每次来都要我等一下,然后打电话,说不可以。他们的话是反复的。我
在中国怎么可能拿到外国签证?并一再刁难我。
最后第三次,我去了北京的外交部、公安厅,他们要我回库尔勒公安局。我说库尔勒大,
还是北京大?你们是中央,你们能做到!我知道他们就不让我出去,必要把我留下来。后
来埃及大使馆的人说,我们埃及国家主席要跟你们的习主席沟通,他们才说不用了,可以
可以,他们能办到。在北京的出入境大厅,终于给了我签证,一份可以停留24小时的中国
签证。终于这班飞机,我跟孩子可以上了。
临到上飞机时候,中国官员特地到我后头来跟我说:“你是中国人,你是中国的女儿,你
的血是中国的血统,我们给你培养出来的。我们给你上大学,穿好吃好,不要忘记。你的
父母都在中国的保护之下。你回来我们还是欢迎你的。你的父母家人都在等着你。”然而
,我心理出现这样的话语:“这不是我想要的中国了。”
迌扆𩨊_活?看到美国国旗泣不成声
我只听过美国,却没来过。下飞机的时候看见美国的国旗,我哭起来。我什么都不知道回
答。如果我在中国,问我你从哪里来的,我必须要回答,不回答就把我扣起来。在美国人
家问我你从哪里来,我只说I don’t know。为什么来美国?“不知道”;你的护照呢?
“不知道”;其实就在我手里。
那个员警拿到我的护照,让我过去。我看着美国的国旗,就一直哭。那个员警说:“你不
要害怕。你是安全的,我们不会伤害你!”我说我不害怕,我哭不是害怕,我哭是因为我
很高兴,因为我不敢相信人在美国。那个员警不知道我经历过什么?他就问道,你需要帮
助吗?我说不需要。他说你可以走,或者你要在这里坐着也可以。
我出去以后一直在哭。刹那间,过往一切经历都已不记得,只想着过往的监狱岁月是否已
经死了,不再了?我是不是在天堂复活了?我跟孩子是否都一起死了?如今好一些,不过
有时还会出现这种幻觉。晚上睡觉的时候我就摸一摸,我是活着还是死了?因为中国发生
的事情我不敢回首。现在我不认识的人、别的国家帮助我。我在美国无亲无故,为什么美
国人帮助我?我在中国长大,结果中国却残忍对付我。如今,我是不是在天堂?很舒服,
很多人帮我,这一定是天堂。
现在我的孩子睡觉时候,必须要抓住我的衣服,我一动他们就说妈妈不要走。现在也会这
样。白天情况慢慢好些了。我一哭,他们就说妈妈你痛吗?有人打你了吗?不要怕我在这
里。我说我不痛。不过,现在一有美国警车出现,他们就害怕我被带走。(编注:此为创
伤症候群典型症状)
新疆:无辜者的苦难呼声
孩子们和无辜维吾尔的民族冤枉,让我有勇气我活下来。我看到很多农民,什么都不懂的
农民;维吾尔小女孩,从来没见过手机?很多人,无辜死了。在我的面前就死了9个人,
有折磨死的,有些饿死的。因为没有吃饱的饭,没有出去看太阳。好多人生病没有人治疗
,动不动带出去挨打,然后扔进来。这些女人心里坚强,但身体不行了。有人对生命还留
存希望,但身体坚持不下去。
最后死的那位21岁女孩子我还历历在目。她说:“姐姐你还去过埃及,你还坐过飞机吗?
你在天上飞是什么感觉?你会不会害怕?”她是从农村来的,她都没看过飞机。她说:我
在地上看那个飞机好小,你怎么能坐进去?她犯了什么法?她唯一罪名就是戴围巾(即头
巾),她也死了。
我想我也会死,没有机会活下来。一直到从北京上飞机时候,我都不敢相信自己会活下来
。我是个上大学的女孩,拥有自己的愿望。我想跟老公正常的生活,跟同学,家人正常的
活着,不过现在一切都没有了。也许有可能一切要重新开始,也许我没有时间了,我不知
道。我只希望所有的人,整个世界都能听闻。有很多无辜的人在新疆就那么无辜死了。终
其一生至死,她们不知道自己的父母、孩子身在何方?
现在唯一让我高兴的事情就是每天看到太阳出来,人们走在我旁边,有的时候在房子后面
能听到小鸟叫声,我就称颂感谢上帝了。如今的我,对世界没有要求很多,我已经把所有
这些经历,向世界诉说我的祈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