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FB] 死亡,是检验任何艺术的终极提问。

楼主: friedrich (friedrich)   2018-06-22 17:00:17
FB卦点说明:
1. 主体1:他
2. 主体2:她
3. 我们应该如何凝视主体1:他与主体2:她的互动,作为艺术的。
4. 我们应该如何观看此艺术活动的展演场地:草原/草原之外。
提问:她是怎么死的?作为艺术的。
(本篇到目前为止392个赞,106次分享,乡民敢嘴吗?)
FB连结:
https://www.facebook.com/grussytw/posts/10212691147335755
FB内容:
“成为”一名艺术家,在我们的文化语境里头接近于“老师”,甚至在大众的想像里更有
“大师”之意。在文化艺术圈子的语汇里少有出现教练这个词,目前我只听过吴乙峰教练
这样,这另外另一题。
他教她射箭,而她是称呼他为教练吗?
如果把射箭当成一种运动,那当然就是约定俗成的教练与学员,这里就已经隐含著名词分
类了,要说标签化也可以,在表示关系的一组两个词汇里。
但在陈伯谦的语境里,则是使用“文化体验”来执行推广传统弓道技艺计划,强调了射箭
这项运动背后的精神性“弓道”,透过语言谈话的内容、视觉上的各种讯息呈现,比如艺
术工作室、穿着服装风格、个人脸书取“草山岩”、粉丝页叫“野居草堂”等各式各样的
ICON,乃至于从行为上的改变,去“成为”一名艺术家,让观众相信自己精神层面的独一
无二。(1994年杨德昌的作品《独立时代》,很诙谐且幽默地讽刺“艺术家”。)
为什么这篇文章要往这个方向上撷取他所使用的“语汇”,因为这更加贴近并且反映出当
事者所接收到的现实认知。
从James Hsieh的脸书可以获得一些讯息
ㄧ、他说的话
自我介绍的开场
"我是华山自治区的驻点艺术家野居草堂的陈伯谦"
当天的邀约
"你可以来华山自治区帮我看家吗?顺便带笔电帮我打些原住民的东西"
二、她说的话
出门前跟妹妹说:我要去华山,那里有很多艺文活动,有个艺术家老师在教射箭,我正在跟他

教练、老师、艺术家,社会上的身份,也可以说是各种角色想像,可以快速地建立人与人
的关系,但在草原上的生活里有一层面想要颠覆的,便是这样的关系产生方式。
陈伯谦的自介版本是“华山自治区驻点艺术家野居草堂”,当事者对陈伯谦的身份认知则
是“艺术家老师”。若以自治区与市府的合约中的观点来看,“公开征求创意提案”这切
切实实是一个艺术文化进驻计画中的规划,若现在说这位草山岩先生原来是个“假艺术家
”、“假老师”自然是一个说法,而大众的认知更接近“教练”一词,这意味着不同字词
的选用,使得各自有各自解读的现实处境,可是如果回到当事者的认知里头,“艺术家老
师”这一组合而成的词汇才真正接近当事者的语境。
草原上的生活风格背景,赋予了它的TA参与者可信的文化情调,当宣称一切都有可能的欲
望尝试,创造了开放式参与的条件,而当事者走入就等同于下意识开放了自己的心灵,有
弹性地松动了一点所谓体制、框架、既定价值观的认知界线,在参与的过程中先认同陈伯
谦如他自介所称是一位“艺术家”。反之,若看了草原就觉得反弹,也就不愿意开放自己
进入这种交流里头,便完全不会进入广义上的草原,如同许多在外观看而不进入的路人们
,但邀请人们走入草原,也确实是这个艺术进驻计画希望触发的事情,草原里外的认知差
异,分歧呈现出越来越两极化。
陈伯谦就是一位进驻在此地并且拥有自己的草堂空间的人,对关注原民文化、历史、文艺
的当事者就认知上而言,陈伯谦具有“驻点艺术家”身份是有成功说服当事者的,而当事
者缴了费用也预备要上课目了,彼此关系经过对价也进一步产生师生关系,因此使用“艺
术家老师”确实是最接近当事者的现实认知。
陈伯谦进驻在此地以后,实际在草原土地上所搭建的艺术工作室,以私人的意志便能够自
行运用此空间资源的附加价值,自然也包括空间所赋予其无形的“权力”。除了他很愿意
将艺术家光芒附加在头上,并且对来的参与者进行付费性质的“授课课目”,合理的价格
是多少?没有办法确定,在草原这个体制底下,如何与公开邀请提案的主动发起者产生实
际约束作用?
陈伯谦在短时间内得到当事者的信任,但现阶段最接近可以描绘陈伯谦这个人的欲望,除
了想要拥有“艺术家”在社会身份上的光芒外,其他可以获得的资讯几乎很少。
当事者所认为的“艺术家老师”,确信就是杀了当事者的重要关键人,在既定的认知里头
对“艺术家”这个身份近乎围绕着“真善美圣”的相关向度属性,直接给予其“假”是最
快否定陈伯谦的方式,“假艺术家老师”也因此提醒了一件事情,“老师”主要经由彼此
间的对价所产生的关系,便毋须确认其真假成分,那么要如何认证一位“艺术家”为真?
陈伯谦,经过120草原自治区审核通过,进驻在草原上进行文化艺术活动,因而自我认知
称为“华山自治区的驻点艺术家野居草堂的陈伯谦”。
我们先就120草原自治区这个“体制”的技术层面上来说,在检验此人之前的创作历程与
作品本身,过程是没有交代清楚的,至少目前没有看到任何说法是可以提供给当事者家属
,一个真正诚实的细节说法。几月几号在哪里,哪些人参与了公开创意提案讨论,会议过
程是怎么进行的,会中讨论了什么,此人前前后后所缴交的文件有哪些,如何查核确实此
前的计画有credit,又或者如何确认的验证机制等。又如果自治区对于学院派、艺术圈的
论述本身就不是最重要的向度,那还是有一个如何通过的分辨吧?即使公开创意提案的本
身是很容易通过的,也需要说明清楚当初为什么选择容易的方式。
我知道这些都没有办法检测出来一个提案人会不会是未来的杀人凶手,但还是需要给当事
者家属一个负责的完整说法吧。一个能够解释清楚草原何以会发生这种事情,或许自治到
最后就是真得会有人死,若是愿意这样说还比较接近现实所遇到的困境,那遇到有人死了
以后呢?除了犯罪个体负责,草原继续办活动,需要追思会的仪式性来疗愈草原,若此这
跟外面的社会框架有何不同?
一般当事者家属会想要知道,到底为什么明明是来参加艺文活动却会死在这里,如果要说
是“父权”、“性别结构”、“社会既有价值观”等杀死了当事者,那实在不是一个现阶
段有实际意义的说法,至少很难支撑当事者家属,还不如说遇到坏人比较快。草原本来就
尝试要打开框架,在一个想要打开框架的地方,又为什么还会有草原外的论述框架复制到
了草原上?如果所谓的草原,并不仅仅是物理时空的,而更像是抽象概念散漫的人际网络
,那么曾经共享并且认同过草原美好的人们,要如何正视真得会有人死在草原上后,很严
肃地讨论起关于那些根本还没开始被讨论到的恶。
“人人既是发起者,也是参与者”,陈伯谦在“成为”一名艺术家的过程之中,因着120
草原自治区本身开放的特性,便无违和地进驻在此地,可能也仅是因为他的提案令人觉得
“有趣吧”。终究得要回问过来,办有趣的活动,找有趣的人来,突破社会框架的价值,
创造了“草原的价值”,那何以在草原所感受到的“自我价值”,却无法对也同样是来感
受“草原价值”的当事者之死,有更多的更像是一个人会有的感受?
除了守护“草原的价值”,希望活动不会被模糊抹煞一切以外,就没有更多能够从当事者
的死亡里,除了指出陈伯谦是“个体犯罪”以外,或者试图举办当事者追思会(又是一个
草原活动)以外,看到究竟这一切是要如何重新检视起呢?
死亡,是检验任何艺术的终极提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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