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引述《ae034 (gone with wind)》之铭言:
: 如果这群左派觉醒青年聚集在台湾
: 会发生什么事??
你好, 世界大文豪村上村树很早就回答您的回题了.
挪威的森林第七章 隔离的世界
http://millionbook.net/wg/c/chunshangchunshu/nwds/008.htm
“你有读过《资本论》那本书吗?”绿子问。
“读过,当然没有全部看完,就跟大部分人一样。”
“你理解吗?”
“有些地方可以理解,有些不理解。若要正确地读懂《资本论》,就需要先学习一套思考
系统了。当然整体来说,我想我大致上可以理解马克思主义的。”
“对于一名不太接触那方面的书籍的大学新生,你想她会理解《资本论》吗?”
“那是不可能的。”我说。
“我刚进大学时,参加了民谣研究的社团。因为我想唱歌嘛。原来那里全是舞神弄鬼的冒
牌货,现在想起来也不寒而栗。我一加入,他们就叫我读马克思。叫我回去先从第几页读
到第几页,还有民谣必须跟社会和激进主义相关之类的演讲。没法子,我只好回家拚命读
马克思。可是我根本读不懂,比假定句更难懂啊。我读了三页就放弃了。然后,在隔过的
聚会上,我说我读了,可是一点也不懂。从此他们就当我是傻瓜,说我没有问题触觉,缺
乏社会性。开玩笑!只是表示不能理解文章内容罢了,你觉不觉得他们太过分?”
“嗯哼。”我说。
“讨论时就更过分了。每个人摆出很懂的表情,使用艰深语句说话,因为听不懂,我就问
了。比如所谓帝国主义式剥削是什么?跟东印度公司有何关系?”所谓粉碎产学协同联盟
,是指大学毕业后不准到公司就职吗? ”但是没有人向我解释。而且还生气了。你能相
信这些吗?”
“相信。”
“他们说:“你连这些都不懂,算什么?你在想些什么过日子的呀。 ”于是就这样完了
。可不是吗?我本来就不很聪明嘛。我是平民呀。不过,支撑这个世界的就是平民,被剥
削的也不就是平民囉。向平民卖弄听不懂的词句叫什么革命?什么叫改革社会?我也想改
善社会呀。若是有人真的被剥削,我也认为必须设法阻止呀。所以更加要问了。对不对?
”
“对呀。”
“当时我就想,这些全是伪善冒骗的人。他们适当地卖弄堂皇的言词而自鸣得意。让新来
的女生大表钦佩,其实心里只想着把手塞进女生裙内那回事。等到升上大四了,赶紧把头
发剪短,准备毕业后进三菱公司、TBs电视台、IBM电脑或富士银行做事,娶个从未读过马
克思的漂亮太太、替孩子接个文雅又讲究的名字。什么叫粉碎产学协同联盟?我笑得眼泪
都流出来啦。其他新生也很过分。大家其实听不懂,却都装看很憧的表情无缘无故地傻笑
。事后就对我说,你真傻,即便不懂,只要拚命点头称是就行了嘛。嘿,还有更气人的事
,想不想听?”
“想。”
“某日,我们要出席一次半夜的政冶集会,他们叫女生们每个做好二十个宵夜用的饭团带
来。开玩笑,那样岂不是彻底的性别歧视?不过,我也不想整天兴风作浪惹事生非,于是
什么也不说,乖乖的做好二十个饭团,里头放了酸梅干和包上紫菜。你知道他们事后怎么
说吗?小林绿的饭团只有酸梅干,没加别的小菜咧。其他女孩的有鲑鱼、鳕鱼子,附带煎
蛋哪。太混蛋了,我气得讲不出话来,高谈革命大业那伙人,居然为吃宵夜的饭团斤斤计
较,算什么?有紫菜有梅干还不够上等吗?试想想印度那些饥饿的小孩看看。”
我笑了。 “后来那个社团怎样了?”
“六月我就退出啦。因我实在太气了。”绿子说。 “这些大学的家伙几乎都是伪善的人
。大家都怕被人知道自己不懂什么而不得不战战兢兢的过日子。于是大家看同样的书,卖
弄同样的台词。听约翰科特连的唱片,看帕索里尼的电影,一起受感动。难道这就是革命
?”
“怎么说呢?我没实际见过革命,不敢表示意见。”
“如果这就叫做革命的话,我可不要什么革命了。否则我一定因为饭团里只放梅干的理由
被枪毙,你也一样,因为充分理解假定句的理由被枪毙。”
“可能的事。”我说。
“我有自知之明哦。我是平民。不管发不发生革命,平民只能在不像样的地方苟且偷生下
去。革命是什么?只不过换过一个官府名称罢了。可是那些人根本不懂这些。他们只会卖
弄无意义的高言大志。你见过税务局的官员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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村上不愧是经典小说家, 把左胶份子刻画的入木三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