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天搭北捷回家,习惯性地走向左边的电扶梯通道,不料走没几步便堵住不动了。
往前一看才知道,隔了三个人的最前方,有一个妇人竟站着不走,还跟后来的人起了争执。
“走啊,干麻不走?”
“没见我提着一个箱子怎么走?”
“啊妳不会站右边喔?没看后面的人都被妳堵住了?”
“奇怪耶,政府有规定左边不能站人吗?”
“妳南部来的喔,这里左边就是给人走的啦,妳捣乱啊?”
“我好好地站着又没违法,不走就不走。”
听到这里我大概知道是怎么回事了。一般来说,在北捷不是没遇过有人挡在左边,但通常是耍白目的男子。而这次是个妇人,还拎着行李箱,可能真是从南部来的。
此时又听前头那男人叫道:“不走就借过啦!”
“哎唷,挤什么挤啊,什么素质?”
接着前面几人都动了,我也跟着走去,看着人龙从那妇人身旁不大的缝隙硬生生钻过,我本来也打算跟过去的,但见到那妇人苦着脸缩在一旁,不禁升起一股同情心。
“过呀,怎么不动了?”后面的人催着我。
“怎么过啊,没见别人是硬挤的吗,受伤怎么办?”我见那人被我瞪得不说话了,便转回来扶著妇人的胳膊站好。
“大姐,没伤著吧?”
“诶,没事。”
那妇人尴尬地笑笑,此时我方才瞧清楚她的样貌。虽然年岁有点儿大了,三四十左右。但身材紧致,妆容秀丽,实是个标致的美妇。
美妇接着对我说:“抱歉啊,挡着你了。”
我从容笑道:“哪儿的话,您刚才说的没错,政府没规定不能站着,赶这点时间怎么不早几分钟出门呢?”
“那是,都没空间了还硬要挤过去,挤得我心都凉了。”
“唉,也不是每个人都这样的,大姐您别介意啊,台北还是很不错的。”
美妇嫣然一笑:“不会啦,能遇小哥这样的人,我对台北印象还是挺好的。”
隔壁的阿伯一听也乐了:“就是啊,俺刚才也瞧那几个人不顺眼,正想要说他们几句呢。”说罢对我比了比大姆指:“年轻人,好样的啊。”
我拱拱手道:“过奖了,举手之劳不足挂齿。”
右前方一位大妈笑呵呵道:“小伙子还谦虚呢。有没有女朋友啊,阿姨介绍我女儿给你认识。”
我红著脸急忙摇手道:“甭甭,阿姨您别开我玩笑了。”
阿伯哈哈笑道:“害羞什么呢,年轻人大方点啊。不过妳女儿也就算了,人家小哥恐怕还看不上眼呢。”
大妈啐道:“去你妈的。”
阿伯和大妈一人一句打着诨,我插不上话,只能无奈地陪笑。
一忽儿那美妇轻轻推我,悄声道:“你没交女朋友啊。”
“没啊,怎么了?”
她弯起眼睛,俏皮地笑道:“没事,诶,留个电话给我吧。”见我犹豫了一下,又补充道:“今天谢谢你了,改天请你吃饭。”
“甭甭,这小事您可真别放心上了。”说是如此,我还是拿出手机和她交换了号码。
出了捷运站,帮那美妇拦了辆出租车,便自己走路回家。
回到家里,有气无力地喊道:“我回来了。”
见没人应声,也不奇怪。推开房门而入,却见到一位女子赤裸著身子坐在床沿,正在抬脚脱下一层薄如蝉翼的裤袜。
那女子失声叫道:“啊……是你!”
我亦惊奇道:“是妳?妳怎么在这里?”
原来这女子便是我妈,不知怎么跑到我房间换衣服。我便把刚才在捷运上的事跟她说了。
她却责怪那美妇不该占住左边不走,我才知道妈原来也是个走左派。
有没有捷运左边到底该不该走的八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