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主:
a7852002 (第一次下单就断头)
2017-03-11 01:04:33别人我不知道 我的话 会很怕
但我还没机会顾过 也许也没机会
第一次 一个奶奶
从小就被教导 要叫她奶奶
平常很严肃 印象里 假日的她 好温柔
因为她会给我五十元纸钞 我会跑去土地公庙外面路边摊
在早上 吃碗控肉饭+贡丸汤
想存钱就吃卤肉饭+清汤 有时老板还会不小心把菜头放进去
小确幸
长大后才知道 两家人根本没血缘关系
那个巨大的棺材
那天 家属批著孝衣绕着棺材 槌上钉子
我也在圈子里绕啊绕
第二次
一个辛勤工作 每天午睡后 起床揉面的严肃干爹
印象中就是 每次揉完面后 看着新闻 喝点小酒 配着中午的剩菜
有时可能喝太多 会骂骂国民党
那时的我很疑惑 外省人怎么会骂国民党 老师都说要反攻大陆
他很少跟我聊天 我只记得那天下午 他浓浓的乡音大声的囔囔著
"操你妈的国民党 老子武汉家的公园都比你台湾大"
第三次
那冰冷白皙的尸体 是记忆中给了我一盒水彩的干妈
从没见过水彩的我 很讶异
像粉饼 一圈圈的 加上水 就画出了颜色
从小看到的就是 每天十点准时坐着出租车 当年还不是小黄
是小红 到豆浆店收钱
看着她的遗体 我有点害怕 因为她没有动静 安安静静的躺在那
第四次
那个生活规律的老爷爷 韩战被遣返的战俘
放学经过他下棋的地方 有时候他会给我买点心的钱
他唯一的乐趣就是午睡后 到那民宅前的榕树下
跟人下棋 也许那是他朋友吧
在当年开放探亲的年代 某天下午
他说著小时候很穷 吃著土芭乐充肌 大便都大不出来
哈哈大笑时 我问他 怎不回去看看
他顿了一下说 他是孤儿 回去要找谁?
不清楚他的年纪 八十? 八十几?
某天在台北听到健壮如牛的他小中风
医生说 过没几天就可以出院了
我心想 一定是保暖不足 等他出院我要买件好的外套给他
又过几天 又听到突然变成要气切 没多久 他走了
我没去送他
他就像那些孤独荣民的最后
不过我干妈的小孩有去送他最后一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