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是没什么好仇的,像底下这篇文章,都是台湾的错,是台湾对不起她们
*********************************************************
http://www.thenewslens.com/post/245816/
独自在国外三年的她为何不想回来?“因为我不喜欢台湾的文化”
2015/11/15 07:51:00 发表于 | 社会 ‧ 教育
在咖啡馆点餐时听见了一首熟悉的歌,顿时变得多愁善感起来。一个人在国外三年多,越
来越觉得自己已经是某种变形的物种,想摆脱过去束缚而不停奔跑,到了远方后却又会往
家的方向望去。
曾经有人问我为什么不想回台湾工作定居,我说了一句台湾人听起来应该会很刺耳的话:
“因为我不喜欢台湾的文化。”问我这问题的人马上像被刺到一样开始激动起来,只能怪
我用字遣词不够精确,
台湾的文化指的不是历史古蹟或是文学文字,而是关于人与人之间的距离和相处的文化。
我当然还是喜欢台湾文化的,但享受这种文化的副作用就是也要被它束缚著。当然没有人
能够不受任何文化的制约,所以我才像个流浪汉一样游离在各个文化间,宁愿忍受这种孤
单也不愿被束缚。
在台湾生活的时候我觉得很不自由,甚至觉得很痛苦,因为无论何时何地,我的一言一行
都被规范,被社会莫名的道德观和价值观綑绑。
当然在台湾的时候我是没有感觉的,是在法国的时候才赫然发现。
那是在法国的学校办的一个派对,我和波兰及巴西朋友走过了路灯稀少且暗暗的草皮,到
了派对地点后就各自分开去和找人聊天。那是一个露天的酒吧,里面是黑白色的极简装潢
,大家则是在户外聊天。
我在一群陌生人中找到了几个熟悉的脸孔,然后就开始不分你我地天南地北聊了起来,我
们大笑且开始跳舞。跳舞的时候我忽然觉得自己很自由,无比自由,
因为在这里没有人会问我的家庭背景及工作学历,没有人知道我的过去,也没有人在乎,
他们只看得见这个开心大笑跳舞的女孩。
他们不知道我是个单亲家庭的小孩,他们不知道我成绩好不好,他们不知道我其实是个害
羞又没什么朋友的人,他们对我二十几年来生活累积的历史一无所知,只看得见我展现出
来的那些。
我感到无比自由,因为我可以忘记过去家庭或是自己行为的包袱,创造出一个全新的自己
,或者现在的样子才是真正的自己。
我可以不顾家人、老师、社会的期许,我不必再当以前那个安静的人,也不必当个听话的
学生,不用再建立那样乖巧顺从的形象,在那一刻我才知道自己以前身上背了多少枷锁。
从小二开始,开学的第一天老师都会大致了解学生的家庭状况,我记得他们会在黑板前说
:“单亲家庭的举手(或是站起来)”,然后我就要把手举起来,同学看着我,有人面无
表情,有人充满疑惑或是露出同情的眼神。
然后大家都知道我是单亲家庭的小孩了,这个标签让我觉得自己是个弱势的物种。
也许有人说他们根本不觉得单亲家庭怎样,但是每个新老师都要特别把我这种物种叫出来
记录一下,才小二的我当然会也把自己贴上这种标签,一种自己比别人少了什么的标签,
所以从小我就被教导自己是个“不健全”的人。
甚至到了高中,班导还会把我当时的男友叫过去面谈,说:“为什么班上女生这么多,你
偏偏要跟她交往?”
“她怎么了吗?”
“她是个单亲家庭的小孩,你不知道他们的心理都很复杂有点不正常吗?”
即使我什么事都没做,也还是被贴上各种标签,于是人们就以对待这个标签的方式对待我
,久而久之,我就依照着这个标签该有的样子举止,即使有人看见的是我的心而不是身上
的标签,我还是会依照这个社会期待的样子举动,因为我已经成了这种样子。
所以以前的我是个很自卑很害羞很胆怯又没什么朋友的人,而且内心常常会默认大家讨厌
我。
而为了不让大家讨厌我(完全是幻想中的内心戏),我就会保持安静,什么事都不做,这
样别人也没有八卦可说,但也就成了一个没有存在感的人。
除了这种童年的阴影外,大学时期则是深受“正妹文化”影响。
在台湾,长得漂亮很重要。管你内在或是个性如何,只要长得漂亮,吹捧你的人自然一堆
,女性的人格魅力或是内在与个性完全被忽视。
但在我待过的三个国家:法国、德国及瑞典,吸引男性的并不只是女生的外在,而是谈吐
间的个性与魅力,有没有自信、有没有想法、是否言之有物等等。
举个例子,有次我的室友约了他们班上十几个法国同学来家里聚餐,那是我刚到法国一个
月的时候,我还是依照在台湾的社交场合的习惯来举止:帮忙准备晚餐和碗盘,和大家微
笑打招呼。
大家聊天时就坐在一旁聆听和微笑,基本上我不会去当谈话中的掌控人或是发表什么意见
,下意识觉得这些外国人会主动来找我说话,因为在台湾,几乎都是男生主动采取动作。
于是那个晚上我就像个日本主妇一样,收拾碗盘、安静的在一旁聆听微笑。
但反观我的室友却掌控一切,开启许多有趣的话题,对大家开玩笑,把对话中隐形的麦克
风丢给每个人,让大家都很开心,那时我感觉到她的同学们真的都很喜欢她,而跟她比起
来我一点人格魅力都没有,只是在旁边做冷板凳,还自以为会有人主动来找我攀谈。
那时候我才发现阿逗仔在乎的是一个人有没有展现出他的个性。
还有另一个例子是我在德国的时候,那时我已在欧洲两年,稍微懂得怎么和外国人打交道
。我在一个德国朋友的公寓里,他还有几个德国朋友及几个日本朋友,其实大家都不算熟
,属于东聊一下西聊一下的初识阶段。
聚会过了三十分钟后,成了我和一群德国人在聊天,另一群日本女生一起聊天的场面。日
本女生还是维持着她们在日本的行为习惯,不会主动和男性说话也不轻易展露出自己的性
格,最后她们就自己默默回家。但在这次聚会我却交到了许多德国好友。
我把这样的经验告诉我男友,他说他的瑞典朋友们到韩国也有社交困难,不过是以男性的
角度出发。
他的瑞典男性朋友们在韩国时社交非常受挫,有的说韩国女生很冷淡,回话总是很简短,
有的说她们个性无聊,谈话一点也不热烈。
我听到以后只能苦笑,因为在瑞典酒吧里,女生主动和男生搭讪是很常见的事,倒是男生
主动搭讪的话常常会被视为变态。但在亚洲文化中,如果女性太主动的话,社会观感是不
好的,女性常常是被追求的一方。
在我的认知中,亚洲男生比较喜欢温柔娴淑、顺从乖巧的女性,若是女性个性太强势反而
会被视为是一项缺点,西方男反而喜欢个性鲜明又主动的女性。
当然这只是我自己的观点,并不是每一个人都是这样。
除了东西文化对女性所期待的个性不同,台湾男性也很喜欢把对女性外在的批评挂在嘴上
。
比如我在国外的这三年从来没有西方男性批评过我的外表,但好久才联络一下的台湾男生
朋友们却是一看到我就说“最近变胖了”“在瑞典吃得很好吼”,所以过去的这几年我一
直真心觉得自己很胖,
比如说我以前看到这张照片就觉得自己很肥很丑脸很圆,内心只追求瘦成锥子脸。
可能有人会觉得我只是在做作讨拍,但我以前真的真心觉得自己很胖,尝试过各种减肥法
:巫婆汤、过午不吃、计算卡路里、不吃淀粉、郑多燕、淀粉和蛋白质不能一起吃....等
各种方法,但事实上我最胖的时候也才42公斤而已。
直到我现在清醒后看看以前的自己,才觉得以前那样应该是到了有病的程度了吧...这是我
非常讨厌亚洲文化的一点:“把对女生外表的要求视为理所当然!”
但是亚洲社会压榨的不只是女性,男性也是受迫害者。
莫名被这个社会期待要功成名就、要负起养家的责任,有钱才是一切....等,原本我以为
“有钱有房有车”才能娶老婆这种观念只有某些特殊的家庭才有,没想到竟然发生在我身
上。
我只是一个单亲家庭的小孩,但连我妈都有这种令人受不了的势利想法,完全不认识我男
友,就只问他的家庭背景和月收入,听到不满20万就歇斯底里地把我骂得狗血淋头。
明明我能赚钱养活自己为什么还要靠男人养呢?为什么妳是用钱来衡量一个人的价值呢?
这就是我不喜欢这个我逃脱不了的文化的地方,打通电话回家,什么亲戚朋友的就可以问
我:“工作什么时候加薪阿”“在国外存了多少钱了阿”
这时我就只能羡慕欧洲的社会制度,小孩的教育不用钱,念书时还能和政府贷款生活费和
出国留学的钱,所以在欧洲养小孩的成本很低,父母也不必把大半辈子的积蓄都花在小孩
身上,然后望子成龙望女成凤,小孩也不必背负父母的期望过完一生。
这篇文章几乎把所有人都扫射了一遍,和我妈的一通电话就勾起了这么多台湾社会给我的
压力,但我也不能全都怪到台湾社会,毕竟我小小一个人无法代表文化的整体,也还是有
人有着开明的父母,从小没被社会压迫或歧视过,开开心心地长大。
和我妈通完电话的隔天,还是满脑子都是这件事,坐在公园的椅子上晒太阳时,我对男友
说:“我不知道是否该为了达到我妈的期待而开始努力赚钱,让她认同我,还是就无视她
,继续过这种不用很多钱也能开心的日子”
他这样说道:
“我觉得人类为什么要繁衍的其中一个原因是因为人老了就无法为了适应这个社会而改变
他们原本的价值观,你的价值观是现代社会的产物,如果为了符合妳妈那时代的价值观而
改变妳自己的行为的话,妳不觉得你这二十几年来的个人发展就没有意义了吗?”
那天哥德堡的阳光很温暖,公园里的小孩抓起沙子互洒在对方身上,我说:“他们的玩具
车这样乱停一通,我要画几个停车格跟他们收取停车费,一小时五颗糖,不给的话我就把
他们的车子绑在树上blablabla”开始白目胖虎垃圾话模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