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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医纠法》真能解决医病梦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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撰文/林筱庭
医界灌爆民进党网络,立委“统统搞错了方向”
国会推动医疗纠纷的相关立法,却遭医界群起反对,甚至在网络上群起连署表明立场。然而立委们则埋怨整个立法过程医界都有人参与,如今在最后关头大动作反对,恐让过往十七年的努力全部付诸流水、一切重新来过。
十八日上午,立法院出现一场“快闪”记者会,短短三分钟内,民进党立委姚文智、台北市议员谢维洲二度九十度弯腰鞠躬,神情凝重地表示,“向台北荣总妇产科医师陈志尧慎重抱歉。”
事情起因一场医疗纠纷,三十七岁的黄姓产妇,五月初向姚文智陈情,认为台北荣总医疗疏失造成胎死腹中,也不满医院将死胎遗体比做废弃物处理,以塑胶袋包裹并装入纸箱,于十五日在姚文智、谢维洲陪同下举行记者会。
医界群起反对,三.八万人联署
没想到才三天,便引发网友、医界激烈论战,舆论也一面倒痛批姚、谢等人不明就里,将让已送入“加护病房”的医疗环境更为险恶,未来恐怕没有医师愿入高风险科别,使姚、谢不得不再次召开记者会解释、道歉。
这仅是台湾诸多医疗纠纷的一景。医疗纠纷不仅是医师挥之不去的梦魇,同时折磨著病人与家属,如今推动的《医疗纠纷处理及医疗事故补偿法》立法,就是希望能降低居高不下、逐年增加的医疗纠纷数量,共创和谐的医病关系。
没想到,立意良善的立法,却让医界群起反对,以医劳盟为首的医事人员发起网络连署,至今已有超过三.八万人参加,认为日前推动的《医纠法》是卫福部为好大喜功而强推入法的急就章版本。
同时,也有医事团体透过民进党“开放中常会提案平台”提案,盼借此要求民进党立院党团阻止修法通过,八天内连署即破万人,成为该平台成立三个月来第一个成功提案,依规定民进党中常会将于五月二十七日会议中排案讨论。
事实上,《医纠法》从一九九八年立委沈富雄提出至今,国会已历经六届、十七年,数次公听会、朝野协商,可见其法案复杂度。而此次版本于二○一三年通过一读送入委员会审查,几乎可说是医、法、行政机关与立委们的最大共识版本,原可望在此会期内通过立法。
纷争难免,上法院能免则免?
该草案以“调解制度”及“补偿制度”两大部分为核心,前者为建立医纠发生时的解决机制,得先经第三方初步鉴定厘清责任,并经调解,否则不得提起诉讼。后者为成立补偿基金,以医疗事故与医疗行为“有因果关系及无法排除者”为限,让病人得获取金钱补偿以取代漫长诉讼。
“若此次没过,相当可惜。”过去大力推动《医纠法》的立法委员陈节如认为,此次最大争议点在医疗事故补偿基金的“金源”,原订由政府预算出三成、菸捐四成、医师或医疗机构出三成,“对医界是好的,不能希望诉讼少,又不愿出钱,有规定只需缴医疗收入的千分之一,其实对医师影响不大。”
她认为,不能一面倒要求政府出全额,且医界担忧病人或家属将轻易申请补偿而使道德风险增加,“其实有审议机制在前头把关,补偿也得证据齐全,要拿补偿也没有那么容易。”陈节如担心,此法没过会使得因治疗致残、死亡等急需孔急的病人家属,须经由漫长司法程序才能得到补偿金。
不过,医劳盟理事长张志华指出,卫福部及推动此版本草案的立委“统统搞错了方向”,“医疗纠纷”与“医疗诉讼”是两回事,绝大多数的医疗纠纷,有九成是私下和解,只有剩下一成会走入诉讼,“《医纠法》要解决的应是前者,而不是减少诉讼。”
根据统计,医审会受理的医疗纠纷鉴定案件已破一年五百件大关,自○九年至一三年,每年平均约有五四○.二件委托受理鉴定,而这还只是法院或检察机关的委托案件,若依张志华所述比例推估,台湾平均一年医疗纠纷案件可能逼近五五○○件。
张志华说,医界过去不乏经调解、由医院给予病人家属补偿金后,医师私下又被病人家属“追加”百万元补偿金的个案,“让懂得吵的人有糖吃,反变相增加医纠数量。”“道德风险如此高,因为发生医疗事故时不会有病人会满意。”
名为“补偿”,实为“赔偿”
即使卫福部表明将控管补偿金额,但在台湾医病关系如此对立氛围下,结果恐怕更不乐观,张志华建议,与其立法,不如从医院评鉴中列入“医纠关怀及处理制度”,并朝“不责难”方向着手。意即事故发生时,先鼓励医师讲出真相,有机会预防下一次事故,“有过失也不由医师赔偿,而是就其医疗论理惩罚,例如要求再进修、停业一段时间甚至是吊销医师执照。”
基层医疗协会理事谢坤川质疑,该法虽名为“补偿”实为“赔偿”,无论是与医疗行为“有因果关系”或“无法排除”,都是在责难“医师有过失”,在此之下,不会有医师愿意配合说出真相,即无法针对医疗体系的系统性错误加以改善。
至于病家权益,则可类似药害救济制度由政府出资“补偿”,医师在友善环境下执业才会避免采防御性医疗,“惩罚是没办法让社会进步的。”张志华说,草案甚至规定调解时医师一定要在场,与现况不同,该过程反而增加医师痛苦。
目前医界普遍希望《医纠法》能先搁置,甚至希望“一切归零”。不过,也有一部分医师赞成,大多以外科、妇产科医师为主。
妇产科医学会秘书长黄闵照认为,或许可从妇产科医学会自二○一一年起实施的“生育事故救济试办计画”借镜。
黄闵照指出,计画试办以来成效良好,已使产科的司法诉讼鉴定案件数大幅减少七二%,三年来耗费救济金平均每年约六千万元,远低于试办前估算一年约需三、四亿元的猜想,“可见并不一定会因有补偿金而诱发更多医疗纠纷。”
不过,产科有一定生产风险且能计算,黄闵照提醒,不同于医疗行为可能有不可预期性伤害,国家鼓励生育因此经费理当由国家编制,此与《医纠法》的基础稍有不同。他表示,《医纠法》破局相当可惜,如果无法通过,不排除先推动《生育风险补偿条例》完成立法。
一切得重新再来过?
对于医界炮声连连,卫福部医事司长王宗曦回应,医界担心极端病家会因有补偿金而动辄申请补偿,但从“生育事故救济试办计画”看来并未如此悲观,目前也以就各界建议提出十一项建议修正内容重点,希望能以最小争议达到最大共识,“当初推试办计画时,妇产科医师大多也不愿加入,也是慢慢沟通才有如今成果。”
推动历程如此久远的法案,却在临门一脚之际引发诸多争议,有立委私下抱怨,“医界可能也忙啦,推了好几个会期,当时也都有医师代表在场,如今却大反弹,不过讨论也好,可让法条更细致。”但此案要过恐怕“凶多吉少”,立法院也将于明年二月换届,到时恐因“届期不连续”,一切得重新再来过,医纠问题恐怕又得再拖上一阵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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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备注
妇产科医生已经算濒临绝种了 还这样搞 以后没人帮我水某接生怎么办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