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我还在公馆念书时,
大约二十年前,这种赌博式机台很流行,
有一次打工结束时,同事问我要不要去一个很好玩的地方玩玩看,
我是很不想去的,因为快接近期末考了,算法快烙赛了,
但他说:这次你不来就没机会了,我好不容易搞到门票,机会只有一次。
老实讲,我以为是要去舞厅,你们也知道那个年代大家都很矜持的,
但总是有些好奇心勾住我,我便答应了。
我们搭了公共汽车到了一个地方,因为我对台北其实没很熟,大概是万华附近,
走了大概二十分,进到一栋很普通的大厦里,
"靠北,你带我来这边干嘛阿?不是要去跳舞逆。" 我说,
他不耐烦的说等等你就知道。
终于来到一个有服务生的门前,出示了门票后,点头示意让我们进入。
我吓到了,原来不是舞厅而是赌场,而且在这掩人耳目的公寓内。
一个巨大的复合式赌场,各式机台、赌具、火辣的荷官让我大开眼界,
" 可是我没带什么钱欸,怎么办? "
" 今天不是发薪水吗?你拿那些来赌阿!"
" 可是那是我的生活费欸。"
" 放心,我已经调查完了,跟着我大赚特赚吧!"
" 那你想玩啥? "
他手指著最里面的一个巨大的机台,
这是啥鬼东西?我心想,这是柏青哥台吧,我在漫画里有看过,
下面有三层满满的钢珠,机台坐落在上面,诡谲的配色,发著怪异的机器声,
活像是一个吃人的机器,吃完不吐骨头。
" 赢的话,这三层的钢珠都是你的,只要一颗入魂。
而且,今天的缝隙是最大的,是C级的缝隙。"
他跟服务生换了一盒钢珠,大约十几颗,
我问他兑换的比率是多少,他说一颗钢珠换台币1000,
下面这三层有上百万颗,都是失败者留下来的遗憾,今天我要带走它们,
击败这名为沼泽的柏青哥台。
只见我同事一颗一颗的发射,无情的沼泽强力抗拒著,
渐渐地,同事的脸越来越扭曲,气氛凝重,只剩最后一颗了,
结果不出所料,全盘皆输,沼泽发出的声响仿佛讥笑着我们。
" 走了吧,我看你情报根本是错误的。"
最后,
在我们转身后,前往大门准备离开时,
只撇见一个有着尖尖鼻子的男人坐上那台柏青哥机。
"上天祝福他。" 我心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