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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头壳newtalk
2.完整新闻标题:
后318系列二 黄国昌:我始终反对全面占领立法院
3.完整新闻内文:
回顾318学运,对于外界检讨运动期间内部决策不够民主、片面通知退场决定等缺失,决
策核心人物黄国昌接受《新头壳》专访时坦承在长达24天的过程中,指挥中心的决策确实
有检讨空间。不过,黄国昌强调,直到现在他仍反对当初有人主张打通里外,“全面占领
立法院”的观点。
虽然运动本就是每个人一起参与的运动,但提起318、太阳花学运,最为人所熟知的名字
还是台大政治所学生林飞帆、清大社会所学生陈为廷和中研院法律所研究员黄国昌3人。
如今学运即将届满周年,回首当初运动的决策过程,反思一年来运动的外溢波澜,几番起
伏后,当初策划、指挥这场运动的核心人物如何计较损益、成败?
林飞帆和黄国昌都认为,318学运实质上达成阻挡执政党政治议程的效果;包括两岸服贸
、货贸协议的闯关,也破坏了国共两岸平台逐渐走向推动马习会等政治协商的进程。
黄国昌说,当初马政府迟迟不愿制定“两岸协议监督条例”,如今至少已排上议程也愿意
实质讨论,只是条例内容还需要角力。同时,他们也对学运后公民社会累积很大力量,年
轻人开始普遍的关心公共事务的效应表示乐观,而更令人意外的外溢效应则是,去年9合1
选举的结果,更导致马英九丧失国民党主席宝座。
不过,林飞帆也说,当时很多东西目前才做了一半,诸如公民宪政会议或原本今年3月要
开的国是会议迄今仍遥遥无期,宪改议题等于是延宕不前,而新任国民党主席朱立伦所宣
示的改革党产、选制的进程也未见踪迹,显示这场运动仍有待持续推展,才能落实进一步
的改革。
决策机制遭批不民主
从议场出关后,林飞帆、黄国昌、陈为廷一同组成“岛国前进”,推动补正公投法。对于
这一年自己表现的评分,林飞帆说,“没有好坏判准。”但他也指出,318学运当时对于
议场决策中心被批评不够民主的现象,他当时没有做得很好,如果能让干部轮班、轮替,
让决策机制讨论的参与者更多或许可以改善许多困境、减少伙伴的挫折。
黄国昌也坦承,当时的“决策圈”不够大。黄举例,当时决定重要会议的联席会议中,
NGO有10个代表,学生也有17、8人,加起来每次开会的人其实不少,但事后反省这些代表
绝大多数都是一开始就参与“反黑箱服贸阵线”的人,而占领议场后参与青岛东路、林森
南路8巷、济南路的贱民解放区的人都是后来才加入的,但决策联席会并没有随着运动规
模扩大而增加外围占领区代表。
黄国昌说,运动到了后期、也就是去年4月初时,外围这些的参与者想要推代表出来,议
场内虽然一度试图要推动(加入外围代表),但运动后期运动的张力、扩张速度太快,以
致有些措手不及。
退场时机对不对?
黄国昌表示,对于退场时机的决定,当时的确有很多人不谅解,觉得好像是被片面通知,
但其实议场内原本决议是,应先对立法院外的人说明、沟通要退场时机,只是后来因为发
生一些事情而有所变化。
就黄国昌回忆所及,有关退场的决定,前后至少有上百人次参与讨论,开了2、3次会议,
决策长达24小时。4月6日周日下午4点在劳阵开会时,在讨论要在周四〈4月10日〉或周五
退场时,一度也“初步”决定,要派人去立法院外向群众说明、沟通即将要退场的消息。
但当天却传出马英九跟国民党立法院党团又聚在一起,并有意在晚上开记者会且有重大讯
息宣布;而退场消息传出后,还有一个人(编按:指王奕凯)突然冲到议场内高声反对退
场,迫使林飞帆和陈为廷必须先回议场处理,导致可以说明和沟通的时间都被压缩。
黄国昌说,讨论退场时机时,在场参与者都言明尚未最后定案,仍须各团体代表回去跟团
体讨论,隔天周一再作最后确认,没想到消息却走漏,隔天报纸就登出要退场的消息。因
此,他能理解立法院外的学生与群众看到报纸才知道退场时机一定很不能接受,也必然会
产生一定程度的质疑,之后再做说明也有点太晚。此外,他也认知,参与决策会议的人越
多,也越难避免有人会把不成熟的决定走漏给媒体。他也认为,做成退场决定的团体代表
跟他所属的团体成员之间的沟通也不够,对于要不要退场的意见也有分歧。
黄国昌说,运动当时资讯多且混乱,在判断和处理资讯时,若能有更多时间去做process
的话,可能在运动过程当中,许多误会可以避免。不过,撇开消息走漏的部分,他说,就
当时的timing来说,他到现在还是赞成当时所做撤退的决定。
黄国昌说,他们当时经过沙盘推演,预估两岸监督条例周二、三应该可以出委员会,若要
确认立法院是否会把监督条例送到院会付委,最近的时间点就是该周五〈4月11日〉的院
会,所以最后才决议周四退场,好让议场隔天能开院会。后来确实也印证了当初判断是对
的,因为隔天确实就将两岸监督条例实质付委了。
未全面占领立法院的决策错误?
318当晚,学生突袭攻入议场,让警方措手不及。议场仅有几个出入口,易守难攻,第一
晚警方曾发动3、4波攻坚想夺回议场,最后却都被学生挡回,同时,立法院外也聚集越来
越多的人群。只是,当时除了议场之外,立法院院区内其他空间仍在警方掌控中,要不要
一口气突破防线打通内外院区,让议场里外可以流通,甚至全面占领立法院,换取更多政
治筹码,成了当时一大决策难题。
只不过,从318开始一直到学生从议场出关的24天里,硬闯院区防线、全面占领的计划始
终没有施行。如今检讨当时争议,参与者间仍有不同见解。
黄国昌表示,他不会用“鸽派、鹰派”二分法去形容运动的伙伴,也不觉得自己就是鸽派
。但他承认,“在有些决策上我不够激进”,例如当已经占领立院议场后,在讨论要不要
全面打通院区的会议上,他就持强烈反对立场。因为就他现场评估,以当时的警力部署,
若真的要硬冲,不但一定会流血,社会对于运动支持度也会降低。一年后的今天,他还是
持同样看法,因为“真正让太阳花成功的不是占领了多少面积,而是台湾人对运动的支持
”。
不过,对于“全面占领”的说法,也有议场内干部有不同看法,认为当时警力顶多2、30
人,跟上百学生相比,真要冲的话反而是可以把警察抬出去的;甚至当时议场内外也有共
识,议场学生都已经乔好暗号,准备接应青岛东路上的群众,但却迟迟没有行动。而听到
黄国昌迄今仍反对全面占领的观点,部分运动干部强烈质疑黄的说法只是借口,因为“只
有空间上被切断,他们才能继续掌权”。
对此,学运期间,长期在外场顾场的公民1985行动联盟、国会调查兵团代表王希也认为,
当初的确应该要尝试全面打通立院议场内外群众的连结。他说,318第一晚,只要警察开
始对场内攻坚,青岛东路场外就会推挤门,分散警方注意,那时候本来打算要冲破防线,
但因为人太多,担心容易受伤所以没冲。而场外人群在一直到周五(3/21)晚间突然变多
,大批警力也是在那时才增援,所以在那之前的几天,外围群众冲进立法院的成功率是很
高的。
对于全面占领的决策遭否决的另一个说法是,决策中心刻意制造议场的“孤岛效应”。亦
即型塑议场很难进入,亟需民众声援保护的感觉,借此壮大社会舆论关注。王希认为,这
效应在占领立院的第一周确实是有效。但换个角度想,如果头几天就能全部打通内外、扩
大占领区域,也可能会让民众有“光荣胜利”的感觉而更愿意共襄盛举。如此一来,或许
不需要拖到24天就能达到诉求,甚至第一个星期就能完成运动的目标,或许就不至于发生
行政院流血事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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