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引述《diana101 (diana)》之铭言:
: 去过中国跟中国人打过交道的都知道
: 他们讲话超级喜欢碰风
: 他们可能完成一成的工作就跟你说已经完成一半以上
: 有两成的把握他就跟你说绝对没问题
: 有三成的资金他就说资金已经完全到位
: 而且他们很爱打种脸冲充面子
: 好像只要比输别人就是跟天塌下来一样惨的事
: 所以中国人跟你说他家多有钱过的多爽
: 都需要打个折
: 相对的台湾人可能从小受奴家思想教育
: 讲话都比较谦虚含蓄很少会这样吹嘘
: 所以有时候感觉台湾人都可以做出超乎期待的事情
: 而中国人经常是话说的很好听但是事情都做一半
: 弄不好就怪罪东怪罪西
: 奉劝你的友人不要被中国人的话术骗了
: 加油!
说到巷子里了,确实如此!
对岸由于人太多,为了成功,不分男女老少,多是不择手段的,
澎风扯谎,根本家常便饭,完全不当一回事。问题在于他们
不把扯谎当作道德或工作的瑕疵,反而认为为达到目的而扯谎的人,
具有十分的动机,还能够获得重用。
美国作家 Peter Hessler 写了几本关于中国的书,
无论在美国中国都甚受好评,他在“寻路中国”里说到一段故事:
不管老板们把理想的员工想像成什么样,动机最重要。说到理想员工,老板们常常把这几
个字变成了像机器人一样的东西——王老板和别的老板一次又一次跟我讲,他们希望那些
求职者年轻,没有经验,没有文化。他们不希望看到与众不同的发型,不希望员工们有任
何业余爱好,不需要干活儿的员工表达意见。不过,另外一个事实是,即便是最务实的老
板也会受到坚韧个性的影响。第二天,调节环制造厂招的人已经把员工名单填满了,高先
生就在办公室门口把后来者挡了回去。他跟一个年轻的女孩说,他会把她的名字加在备录
名单上,可她在办公室逗留着不肯离去。
“你就不能把我的名字写在录用名单上吗?”她问道。“我跟你讲过,录取名单已经满了
。我把你的名字写在第二个名单上。如果有人不干了,我们会给你打电话。”
她甜甜地笑了笑,说道:“把别人的名字换成我的嘛。”
“不行。已经招满了。我们招了十九个人。”
“我在厂里干过。评过优秀员工。”
“你在哪里干过?”
“在广东。”
“那么年轻,就有工作经验了!”
那女孩子的身份证显示,她名叫陶玉然〈音译),出生于1988年。她才十七岁,刚刚超过
法定年龄。中国的法律规定,公司招聘的所有员工,年龄至少到十六岁。陶玉然留着短发
,一双眼睛充满生气。跟别的求职者不一样,她在说话的时候会直接看着这位老人。她也
不住地把玩着桌子上那一堆胸罩调节环——任何人都会——可她把玩的方式跟其他人有所
不同。她抓起几只调节环,紧紧地攥在手里,仿佛那是一场游戏,她一定要赢。
“只是改一下名字嘛,”她说道,“不会有多大关系的。”
“不行。”高先生回答道。
“要是昨天知道,我昨天就过来了。”
“我保证把你的名字放在第二批名单的第一个,”他说道。于是,他把她的名字写在了那
张纸的最上面。“看见了,我还在你的名字旁边写了‘优秀员工’!”
可是,陶玉然对这样的照顾并不领情。她在办公桌边站着,手里抓着那几只调节环,继续
为自己的事求情。过了五分钟,高先生不再说话。他自顾自地忙着那一堆文书活儿,根本
不理会那女孩子的存在,可她依旧在那里求情。“就把我的名字换上去嘛,”她继续说道
。
高先生还是一言不发。
“能不能把我的名字加上去嘛? ”
沉默。
“那有什么关系嘛? ”
沉默。
“我一定会好好干的。我在广东干过。”
沉默。
“别人又不知道你改了名字 ! ”十分钟过去了,高先生终于发了善心,把她的名字加了
上去。不过,他随即看了看名单,温州人的迷信思想出来说话了。“有二十个了,”他说
道, “二十,这个数字的读音不吉利——眼‘饿死’太像了。我得在你的名字后面再加
一个。”
陶玉然谢过他,然后把那几个沾著汗液的调节环扔在桌子上。她快要推门而出时,高先生
给她敲了一下警钟。“记住,老板最后说了算,”他说道,“如果老板说二十一个太多了
,那就还是十九个。”
那女孩子又走回到办公桌眼前,挺著下巴,显得颇为坚定,“把我的名字写到前面嘛。”
五分钟后,经过又一轮的单边对话,陶玉然的名字赫然写在了名单的中间位置。她胜利地
离去了,这位老人也有一些疲倦。那女孩子走了之后,他转头看着我,佩服地摇摇头。“
那个女孩啊,”他说道,“懂得怎样把事情搞定。”
很快,老板们知道了,那年轻的女孩子并不是她自己说的那个人。她没有工作经验,从没
有进过厂,也没有到过广东省。她不是十七岁,也不叫陶玉然。陶玉然是她姐姐的名字:
她借用了她姐姐的身份证,其他则全是在吹牛。那个把事情搞定的女孩子只有十五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