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好,本鲁69年次,换过不少工作,现在偶尔接接文案做做志工,
绝对算不上人生胜利组,也是爆肝一族。
其实,看到你们在比惨,让我想到以前也未必过得很爽的生活。
我们是所谓的联考世代,从国中升高中到高中升大学,都是联考考上的。
我们被灌输:只要考上了就前途一片光明,所以一路傻傻向前冲。
考高中的时候,其实我的成绩上得了大安高工,
但是因为本身对工科兴趣缺缺,从小只爱读书,
所以选择了高中这条单线道──因为再往上只能考大学。
不过我也做过教改白老鼠。
我高三第一次试办申请入学跟推荐甄试,
我参加了推荐甄试最后总级分差四分跟中正大学中文系擦肩而过。
其实我也常常觉得我晚生了十年。
1989年我九岁,那年发生了六四天安门跟野百合,
我要是早生十年肯定是他们的一份子。
解严后开放大陆探亲,“大陆寻奇”开播。
崔丽心也跟曹启泰(一开始好像是巴戈)在电视上搭档,“江山万里情,中国人真行”。
股票冲上万点后惨跌,太平洋建设等建商掀起倒闭风,
我爸做铝窗的也扫到,将中正国中旁的房子卖掉,搬离博爱特区。
1995~1997这三年,发生了白晓燕案,
还有阿辉伯说对岸架在沿海的都是空包弹,香港回归中国。
而我这时候是在读高中,住在用一个月1500跟阿姨租的剑潭国宅。
因为房子太破旧,不但漏水屋顶还有死老鼠,
有次半夜在睡的时候我跟弟的房间下起又白又肥的蛆蛆雨,才发现这件事。
过没多久我们就搬到福港街,又搬到通河东街,真正在河边过日,
下楼打开大门看到的就是堤防。
七年级在比惨,常常说六年级出了竹科新贵,出了政商明星,
但是六年级末端的根本被忽略。
新贵又如何?政商明星又如何?我们读文科的还是一样被遗忘。
我很多学长学姐毕业后运气好的才能留在大学或挤进中小学教书,
其他大部份都是卖保险。
你说这样惨吗?好像也不是那么惨,但是爽吗?恐怕也未必。
我刚考上大学,遇到教育学程开放给非教育科系,
一堆人冲去修教程,结果这些人毕业后多得是找不到学校教书的,
还是一个一个跑去卖保险或做直销,
要不然就卡去考公职,也不是考了就会过。
你说他们惨吗?我是觉得也未必爽得起来。
每个世代都一定有人爽有人惨,比惨是没有意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