镀金歌喉战／大陆音乐逆转胜 台湾服气吗？
【联合报╱记者袁世珮／专题报导】
镀金歌喉战系列一 大陆威胁来了？
逐年等比级数下滑的实体销售数字，已先扼住台湾唱片业的咽喉，没想到上月底开奖的金
曲奖入围名单，大陆“二李”李健、李荣浩共入围10席，这又给低沉的业界补上一刀，“
大国崛起”真的带来了“大陆威胁”？
持平而论，金曲奖做为两岸三地难得“不给乔”、“不设限”的公正奖项，在该年度评审
团的共识决下，过去也不是没把奖给“外人”过，除了港、星、马的音乐人外，大陆幕前
的王菲、那英和李娅莎、幕后的常石磊和张亚东等，都是金曲奖的得主或入围常客，大陆
音乐人在金曲奖并不是生面孔。
只是本届，两位大陆入围者都是台湾歌迷相对陌生的歌手，李荣浩甚至没来台宣传过，他
们的作品各入围5项、包括要抢歌王，入围席次与重要性，皆领衔本届入围名单，台湾幸
而还有李宗盛、Tizzy Bac和张震岳等人比肩。歌迷问：“他们是谁？”唱片圈问：“他
们真那么好？”或者说，大陆威胁来了吗？
大陆威胁？ 听台湾音乐长大
入围二李并不否认是喝台湾音乐的“奶水”长大。李荣浩为不少台湾歌手幕后制作过，他
说：“从小接受台湾、香港的音乐，好的东西都听，没想过这歌是哪里来的。”李健说：
“对大陆音乐人来说，这一代、甚至上一代，都受台湾音乐的影响很深。”他的成长过程
中，就有叶佳修、罗大佑、齐秦、王杰等的痕迹。
喜欢音乐总经理陈子鸿在金曲入围揭晓前，巧合地在本报专栏中，从宋冬野与“逃跑计画
”两组大陆创作人，谈到“曾几何时，那个一直被台湾人独领风骚的大陆市场，也开始出
现了一群很争气的音乐人”。那个“曾几何时”，也许已在今时今日验证。
“还不到实力逆转的时候。”陈子鸿说，一如台湾也曾接收香港音乐，然后走出自己的路
，大陆本土有一群人，听台湾的音乐长大，如今时间到了，他们也希望有自己的歌，这样
的发展很正常。
急起直追！ 台湾创作有断层
华研唱片在10年前就在全球华人创作比赛中，发掘大陆创作人郑楠，他作的曲包括林宥嘉
“神秘嘉宾”、田馥甄“My Love”、阿妹“分生”、S.H.E“中国话”等，他是首届比赛
的亚军。华研企画总监施人诚说，即使在10年前，已可看出大陆创作人的投稿多、创作力
强。
但施人诚说，本届的入围名单，仅是本届评审团的口味，如刚巧特别惊艳于李健作品的编
曲（5席占3席）、也不在意李荣浩是“大陆的约翰梅尔”（李的“两个人”被指抄袭
John Mayer的“St.Patrick's Day”；“太坦白”也近似“Vultures”），并不代表“大
陆入侵”。
他指出，大陆从来不欠缺创作力，以前台湾音乐人也听他们的窦唯、唐朝、黑豹、张亚东
，现在多了宋冬野、逃跑计画、万能青年旅店等。
“大陆的流行音乐是一直在急起直追。”他看到的“威胁”，其实是台湾创作新人的断层
，而这又和台湾市场的萎缩互为因果，台湾音乐不弱，是市场变弱，导致优秀人才裹足不
前，“从事这一行不能赚钱，投入的优秀新血就少了些，没有好歌就不会有好歌手。相较
之下，大陆年轻人玩音乐可以温暖，所以他们愿意投入。”
投石问路？ 大陆歌手接续来
李健则从人口比例看起。他认为，大陆人口众多，又处在社会大变革的转型期中，有更多
创作的诉求、有社会题材的作品，而台湾生活相对安稳，多以情歌为主，“这几年，大陆
有形态各异的音乐也让我震惊，他们都是极度热爱音乐、纯粹的音乐人。”
李健说，尤其人们现在可以从网络上学到音乐，“不会奇怪大陆这几年在音乐的创作力和
制作上有很大的飞跃。”他说，台湾人口小，从比例上来说，台湾音乐己经很出色了，周
杰伦和陶喆等人对大陆依然有深远的影响。
李健预言：“这次大陆歌手入围，仅是开始，以后会有更多大陆歌手闯入台湾的音乐世界
。”
曾独领风骚 台湾优势没了？
台湾出路？做出差异化
无可否认，台湾唱片靠内需养不活，必须面向大陆，却也因此造成困境。人家那里靠选秀
就推出一批批新人，台湾的新人除非是参加他们的选秀、或著搭戏“中了”，不然很难靠
专辑慢慢累积成绩、打进大陆的市场。
唱片圈有个说法，最后一批搭上大陆商演列车的台湾歌手，是2007年“星光一班”那一批
，之后的新人即使有知名度，也难独撑在大陆开个唱，因此台面上的台湾歌手，依旧是上
个世纪的巨星们。
靠创作力吧？“你有什么和人家不一样？”陈子鸿说，台湾唱片当务之急是做出差异化，
就像英美都唱英文歌，但“英国音乐就更人文一点”；而台湾要追求自己的进步，“以目
前来说，有进步之处，但也有浅薄的趋势。”
幸而，不少音乐人的共同看法是，如同老话说“富三代才懂吃穿”，有些难以言喻的“品
味和质感”，在富裕已久的台湾是很自然的事，大陆可能还有一段距离。
陈子鸿还点出“生命力”，就像宋冬野唱“爱上一匹野马，可我的家里没有草原”，就是
歌曲的感染力，所以他能在台北Legacy开唱，300张票卖光光。
陈子鸿说：“我们也有很有生命力的歌手，但进不了大陆，所以要思考，该如何把台湾生
命力扩及大众。”
怪罪银弹？创作比胜负
大陆这几年强势的综艺节目，让人看到“银弹”的威力，这股压力也笼罩在唱片圈吗？两
岸跑的陈子鸿说：“银弹的威胁不如创作威胁大。”
一般来说，大陆做一张唱片的制作费，平均也就是台币约100至300万元，两岸差距不大，
胜负不在此，因此不能说“因为人家有钱，所以音乐比较好”。
尽管本届大陆二李的入围成绩单被放大来看，似乎隐隐敲响警钟，但也有音乐人认为，就
作品论作品，值得探讨的是本届评审的口味，而不是音乐人来自何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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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4/06/16 联合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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