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人] (东方/红魔现PARO)惯例

楼主: liouji (Nowhere)   2022-02-13 23:10:42
惯例
明明是非常冷的二月天,苍银Ferrari迎着要雪不雪的深沉夜色和稀疏的街灯,赶在真正
下起雪前驶进家里的车库时,节日的热意似乎还没有冷却。
松开领带,取下袖釦,衬衫的袖子才卷到中途,这个家的主人已然用她那纤细漂亮的指尖
把一个巴掌大的纸盒递到自己面前。咲夜卷好袖口,接过纸盒,走向厨房时顺手将它打开
。里头躺着四块悉心包装的巧克力。
她洗过手,随意从盒里拈起一块,咬了一小口。本想用巧克力的口味作为今晚选酒的依据
,舌尖上滚转的滋味倒先让她歪了歪头。
“真难得。很普通的巧克力呢。”
随口这么嘀咕,将指尖上剩下的那半块搁进嘴里,她想了想,转身走向厨房一隅的酒柜。
嗯,果然就是普通的巧克力,并不格外美味,也称不上奇特或难吃,极其平常,能轻松吃
完的巧克力。
“这样评论人家特地亲手做的巧克力都不觉得失礼?”
哦,所以是这么回事。咲夜抽出酒瓶,从餐柜里拿了两只合适的高脚杯,回头将杯瓶搁到
吧台上时,坐到高脚椅上的蕾咪莉亚正好拄起颊,漂亮的深红猫瞳肆无忌惮地对她露出了
冷冷的笑容。取出惯用的侍酒刀,俐落地划开铅封,手里一面扭著软木塞,她淡淡地笑了

“嗯……怎么说呢?”
依例将完整地扭出瓶口的软木塞递到线条小巧细致的鼻尖前,那些纤细漂亮的指尖最终还
是愉快地把软木塞接了过去。奉上高脚杯,一面留意著倾入杯中的红酒,收转瓶身的同时
,咲夜说:
“毕竟习惯了老是面不改色地拿出一堆惊奇的您啊。”
真的就是这样的一个人呢。她想。
即便已经一起生活了一段时间,习惯了这样的作风,咲夜依然清楚记得第一次从那只高雅
的手里拿出来的惊奇是什么。证件。是的,就是平凡无奇的身分证件。日后也看过好几次
。然而她永远不会忘记那个当下怀疑起日常戴惯的平光眼镜或自己的眼睛是否出了什么问
题,甚至开始觉得自己的数学莫非不太好的震惊。
再怎么说,身为一个多少有些自负,也在小有名气的餐馆里工作的侍酒师,乐于服务的同
时,还是有一些最低限度的道德操守必须遵循。请她挑酒当然不是不行,问题在于请她挑
酒的不管怎么看都只能是未成年少女(当时她一度怀疑她家大小姐上高中没有,事到如今
就让这个疑问成为永远的过去吧),她认为下意识且彬彬有礼地回答了“请问您到达法定
饮酒年龄了吗?”的自己真的没有错。
就是那个时候,和优雅而不失礼貌的恼火微笑一起递到她面前的证件。上头清楚分明记载
的出生年月日固然让她看傻了眼──后来大小姐曾说,当时生气归生气,其实也挺愉快的
,她那样的表情并不多见──不过最终真正令她几乎走神的,是这个人挑起酒来时的知识
和谈吐,以及喝起酒时的样子。
“对待红酒很行,对待女孩子倒是得再加把劲呢。”
为娇小的身影注好第一杯酒,试过酒后,她的大小姐这么揶揄她。但她想,大小姐是对的
。那张伶俐的嘴不出多久便承认喜欢看她开酒,说不曾看过剥铅封时这么煽情的手;倒是
她,后来甚至还得花一点时间,才晓得自己目不转睛看着那些纤白指尖拈起高脚杯的眼神
,其实便是所谓的着迷。只有酒她是不会搞错的,至今依然。
“嗯,开得正是时候。”
唯独这点,她的大小姐也赞同。听见蕾咪莉亚这么说,咲夜端起自己的高脚杯,含了口酒
,余光正好错过那纤细的喉头满足地颤动的瞬间。她深深呼吸,鲜烈复杂的香气一鼓作气
涌进鼻腔,咽下红酒时,那双白皙骨感的手已然放下酒杯,惬意地剥起开心果来了。大抵
就像这样。太美了,看过一次便不晓得视线应当往哪儿摆,错过也好。
想必从那时起就知道这件事了吧,毕竟曾坏心眼地说偏偏就喜欢看她困扰。在那之后陆陆
续续又造访了几次,每回总指名要她侍酒,每回总带着满意的微笑离开。咲夜自认对这份
工作得心应手,那张证件理应会是她们之间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的意外,然而,不出人意
表的话,她就不是蕾咪莉亚.斯卡雷特了。
又一次从那些纤细漂亮的指头里拿出来的惊奇是一张临走前递给她的纸条。确认她接走了
,也不管她看了没有,便自顾自摆了摆那只拿着高脚杯时显得莫名成熟性感,道别时又无
比潇洒的手,踏着优雅的步伐走掉了。她趁著工作的空档将纸条摊开,纸条上以流利成熟
的笔迹留了一串SNS帐号,老派却又正统得直逼可爱(这部分倒是和她整个人非常相应
)。
从那时起咲夜就知道,这肯定是有趣的一个人。或许正是那种可爱的老派说服了她──附
带一提,那张纸条她好好地保留了下来。
“不帮忙吃点巧克力吗?”
“试味道时已经吃得够多了。”
悠闲地将剥好的开心果放进嘴里,配上一口酒,深红猫瞳这才带着慵懒的笑意转向她,补
了一句:“再说那是特地留给妳的,要心怀感激好好吃完哟。”
她老实地朝纸盒伸手,又咬了口巧克力。尽管不到喜新厌旧,不过容易腻,永远在追求新
奇的个性在这种小地方也表露无遗,始终如一。认识还没多久那段时期,邀她一起上馆子
几乎成了一种兴趣,其中不乏难约的餐厅、罕有的好酒,也不晓得味觉到底被养得多么刁
钻,但她似乎也没有什么资格说人就是了。
再好的馆子,去过几次以后照样觉得腻,却意外地十分享受她的手艺。有一回弄到了一支
年份挺好的红酒,却拿不定主意上哪开,她想了想,干脆把人招到家里。果真是非常好的
酒,她至今一直记得那味道,不过记得更清楚的是与她挟著家里的餐桌,就著微醺的颊,
将银叉上烤得恰到好处的牛肉送进口中前,蕾咪的那句话。
“真希望能一直和咲夜在同一张餐桌旁吃饭呢。”
说实话,咲夜当时并不晓得这句话究竟有几分认真,又或者纯粹是她的大小姐喝得有点醉
了。深红猫瞳望着她时总是不可一世地笑,高贵任性得像只被宠坏的猫。不,其实她也不
太肯定被宠坏的是哪一边,最少后来那些纤细漂亮的指头毫无预警地信手将一台Ferrari
的车钥匙抛给她,说“还是这种等级的车坐得比较惯”时,她真的不太知道。
不时仍一起找馆子去,不时仍到她家开酒吃饭。日子似乎一如既往,可认真说起来终究是
有那么一点不一样。一开始有点困扰地收下的车钥匙到头来也习惯了,每回下了班,或将
人送到家,归途的夜路上被街灯或月光照亮的布列塔尼蓝车身,与道别时从她鼻尖前溜开
的发有着极其相似的色泽。而返家途中的副驾驶座终于让她任性的大小姐满意以后,这位
某种意义上的小暴君差不多也开始对回家这件事本身感到麻烦了。
于是理所当然地,她任性的大小姐变得会在她家过夜了──双方都不是什么幼稚的孩子了
,开酒早晚开进房间里,对此她也不是没有预感──只是前前后后也没真的住过几晚,很
快又感到另一种有别于回家的麻烦。其实她并不介意家里多出一个人,也不怎么介意在假
日或去工作前花点时间先开车送她回家,不过当事人似乎不这么想。
那日她的大小姐又拎了年份极好的红酒来,就和当前一样,坐到(她家的厨房)吧台前。
咲夜端详著酒标,手正打算往抽屉的侍酒刀伸时,不意听见蕾咪莉亚说:
“噢,对了,还有另一样东西要给妳。”
一串锵锒脆响,残影从眼前划过。她下意识伸手接住朝她飞来的东西,发现又是一串钥匙
。有点面熟,好像在哪里看过的一串钥匙。
“我想了想,咲夜干脆搬过来吧。”
“欸?”
“总不能老是要妳当我司机。”
“我不觉得您有那个意思就是。”
“反正家里也缺个侍酒师。”
潇洒的侍酒师拎着钥匙,只能困扰地苦笑。偏偏平时不可一世的深红猫瞳在那当下只是微
微透出了一点耽溺的意思,思索的样子显得那么老成。啊,这个人是认真的啊。她想。
“而且,果然还是希望能一直和咲夜在同一张餐桌旁吃饭呢。”
红酒还没开,她的大小姐并不醉,笑起来又有那么点不可一世的味道了,只是看上去果然
认真。
片刻的沉默后,钥匙又发出了一串微响。然后是抽屉的滑轨拉动的声音,她拿出侍酒刀,
熟练地划开铅封,只剥下上半部分,将下半铅封完好无缺地留下。常听人说红酒铅封的下
半部分就像女人的衣服,剥光是有失礼数的;她当然不会剥光红酒的铅封,但她肯定自己
想剥光眼前这远比红酒纤细困难的女人。
收叠侍酒刀,递上旋下的软木塞,将高脚杯搁到蕾咪莉亚面前,咲夜说:
“我给您一个建议。”
“嗯?”
“这话不要随便对别人说。”
“这不是玩笑哟。”
“──您要晓得,这听起来和求婚没有什么两样。”
往杯里注了三分之一满,优雅地收转瓶身,咲夜看着那些纤细漂亮的指头惬意地搭上杯脚
,轻轻晃了晃高脚杯。似乎满意于她的视线,稚气却不失高雅的脸庞上,从容老成的微笑
更深了,蕾咪莉亚慢条斯理喝了口酒,说:
“下回我会记得准备戒指的。”
事实上是,没有下一回了。再次拿起侍酒刀为她开酒,就是站在当前的中岛吧台边了。但
咲夜并不在意。她总感觉那双爱怜的手交到她手里的东西已经够多了,以致巧克力都甜滋
滋的。明明放了不少黑巧克力才对。红酒入喉时仍感觉得到可可稍微带酸的香气,非常顺
口。
“您真的不试试吗?和这支红酒挺搭的呢。”
她说,修长的指头自然而然又伸向纸盒,挟起最后一块巧克力。深红猫瞳瞥了她一眼,手
里的叉尖自顾自地捞起了生火腿,咲夜到头来只能苦笑,干脆地咬下送到唇畔的巧克力。
“……嗯?”
口感不太对。似乎咬到了什么东西,幸亏咬得不是太用力。顺手抽了张厨房纸巾,以不失
礼貌的举措将剩下的半块巧克力摊到厨房纸巾上,看清楚从咬下的缺口探出头来的东西以
后,苍蓝眼睛默默转向面前的蕾咪莉亚。始作俑者只是端著高脚杯,愉快地像个小少女般
轻声笑了出来,那样子完全就是犯罪。咲夜只有这种念头。
“不是对普通的巧克力有意见吗?”
“来这招啊……”
从咬下的缺口探出来的东西是什么呢?不会错了,肯定是她想的那样东西。不过她依旧耐
著性子小心翼翼地将剩下的半块巧克力剥下,将嵌在巧克力里头的东西拿了出来。硬梆梆
的,总不会咬坏吧。她还比较担心自己的牙齿一点。
从巧克力里剥出来的是一只银晃晃的戒指。
望着摊在手心上的东西,咲夜不得不承认自己一时感到不知所措。从最一开始交到她手里
的那张证件也好、递给她的纸条也好、随意抛给她的Ferrari,甚至是这个家的钥匙也好
,总是这样。她怎么赢得了她的大小姐?
“您对我的牙口还真有信心呢。”
“毕竟成天和咲夜一起吃饭嘛。”
握著戒指,站到水槽前,扭开水龙头的同时,咲夜说:
“……明明不用特地做这种事也行的。”
“但我果然还是想得到咲夜啊。”
蕾咪莉亚说。笑瞇瞇地拄著颊,一副理所当然的样子。那理所当然的样子,肯定就是这个
人认真时的面目吧──每回对她说好想得到她时,总是这样的神情──这个体悟来得有些
晚了呢。
仔细将那只白金戒指洗得干干净净,又从背心口袋里抽出手帕,确实把它收干、擦亮,拈
起戒指,在那双深红猫瞳的注视下嵌进自己的左手无名指指根以前,咲夜不忘将方才剥在
厨房纸巾上的最后一点巧克力放进嘴里。
果然还是很普通的巧克力。以出自蕾咪莉亚.斯卡雷特之手而言,太普通了,正因太过普
通,所以才显得格外特别。
嗯,真的就是这样的一个人呢。咲夜想。
〈Extra〉
“是说,其实我有点意外哩。”
明明已近午夜时分,小小的居酒屋依旧坐了八成满,人声鼎沸。从店员手里接过Canada
Dry,扳开易开罐拉环,把清凉的姜汁汽水往玻璃杯中倾时,咲夜不意听见魔理沙这么说

“意外什么?”
“嗯~感觉妳好像会比较喜欢年纪比自己大的对象?”
啜了口Canada Dry,咲夜顺手拾起筷,只说:
“别看她那样子,年纪确实比我大喔?”
“真假!?”
“而且大了半轮。”
“噗!”
“哗……”
相对于差点不小心喷了满桌生啤酒的魔理沙,豪迈地一口喝光杯中的热燗,搁下猪口的灵
梦支著颊,继续替自己注酒的同时好整以暇地开口:
“也好啦。本来我和魔理沙私底下还在讨论,要是有一天妳终于进了警局,我们会去保妳
出来的。”
“看,够朋友吧。”
“不过保证金记得要还就是了。”
“……我可以回去了吗?”
忍住翻白眼的冲动,咲夜将一块热腾腾的蟹肉奶油可乐饼夹进自己盘内,以筷尖稍微拨开
炸衣,好让内馅的温度降下来一些。灵巧地驱策著筷子的过程间,无名指指根上的戒指不
意映入眼帘,再看看面前两个毫不客气放声大笑的损友,猫舌小心地咬起蟹肉奶油可乐饼
,决定不继续在这没营养的话题上搅和。
“是说,都到居酒屋来了,喝什么无酒精饮料啊?”
“也不想想是谁毫无预警约人下班以后出来吃宵夜?我等等还得开车回家呢。”
“啊,对喔。”
“某种意味上真的被套住了呢,妳。”
“我不这么觉得哟?那可是远比我还自由的一个人。”
太自由了,做什么都看心情,基本上是说不动的。好比散会回到家时都过了凌晨两点,赴
约前已要她不必等她(虽然深夜大抵才是大小姐活跃的时段就是了);然而当她拎着西装
外套和公事包从车库上楼,起居室的灯依然亮着,娇小的身影在L型沙发上打起了瞌睡,
搂在手里的平板显得岌岌可危。
咲夜在沙发前屈下膝,接走平板,顺道把人摇醒。上楼洗澡前的最后一眼,娇小的身影在
沙发上伸了个大大的懒腰。夜很晚了,简单冲完澡,走出浴室时只剩夜灯和她房间里的灯
留着。才走到门边就远远察觉那头带着薄暮天色的银发从自己床上的被窝间探了出来,她
带上门,熄了灯,轻手轻脚跟着钻进被窝。
人已经自顾自睡熟了。唉,真的说不动呢。尽管就是这点可爱。
(Fin.)
好总之日本时间2/14到了(
嗯?你问我为什么觉得现PARO无法复制这对主从在本家的绝大多数香点但还是又写了?
那还用说,从头到尾只为了让咲夜每天穿三件式西装上下班喷大小姐满脸啊。
作者: akion4513 (akionchen)   2022-02-14 17:14:00
l大久违的新文章啊啊啊啊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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