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以重头来过吗?”栩宁回问,如果可以重新来过,她情愿不去推开那道可以呼吸不
同空气的门扉,她情愿在斗争中失败也无所谓,她情愿回到一开始,两人或许还能各自
好好的过,想到这里,栩宁在也忍不下去,哭出声来。
郁宣听着背后的啜泣,一步再也往前不下去,身后细微的声音,拉扯著自己,跟前日得
到的数据一起,明确的告诉她,栩宁过的不好,一如自己每周三在窗边看见的,一个孤
单喝酒的身影,偶尔还会卷缩起身体,每当这时候,她都想冲下去,好好的温暖她的寂
寞,但往往回过身,看见桌上的东西,看见她刻意放进相框中的信纸,或是经过空寂的
办公室,她就会冷静下来,默默的打理自己的生活,或是靠空想着寰鼎的策略,装作自
己依旧关心着。
但今天,没有任何东西阻隔,郁宣一回头,就把栩宁抱进怀里,分别以来第三次,第一
次是关心,第二次是帮助,那第三次...还有什么理由。
嚓!栩宁手上塑胶袋落地的声音,也是,郁宣的心跳回她该有所在的声音。
“我不能当作没发生过这些,因为我现在不想回到不爱妳的过去。”郁宣亲吻著栩宁的
额角,流着泪说出自己积沉已久的心意。
“别给我机会,我什么都不能...”栩宁抗拒著,但唯一的力量连话语都说不完整,熟悉的
气息安抚著自己,而自己应当离开才对,脑中不停地告诉自己,上次因为几天的思念,
让我们不顾于现实考虑盲目在一起,这次如果因为一年的思念,迫使我们牵起手,必然
会导致多年后我们彻底憎恨对方,一定会。
但是...
“如果你要一个理由,那我告诉妳,我有方法让寰鼎在市占率上赢过毕氏,就当作再交
易一场。”已经放弃思考太多的郁宣,拿出自己的所有,只能祈求她能驻留。
“我只能给妳我自己...就只有这些而已...”栩宁挣不开或是不想挣开这个熟悉的怀抱,只
能在沉沦的最后,说出最后的警告。
然后一个吻,停下了所有话语。
或许语言已经无法传达出思念,或是有着太多难说出口的杂质,纯粹的肢体沟通,才能
描出两个人心中对对方的想念。
方才穿上的衣服,早就失去了作用,被扔在沿路的地面上,描出一道弯曲,这是郁宣绕
进栩宁心里的轨迹,但比起郁宣,努力想抛掉一切却无法不在意的栩宁,比她急切太多
了。
吻上郁宣那有些单薄的唇,舔吻其上的味道,她的耳祭发梢,也还是清新的肥皂味,耳
垂依旧是万分敏感的所在,栩宁在动作中回想两人的过往,然后没有忘记,郁宣的喜好
,反手扯下内衣,任其滑落挂在腕上,弹出的双乳磨蹭郁宣的身体,却没将她压在身下
,而是用种献上的态度依著,自腹游移而下,她知道她万分推拒不了,赤裸贴上的肌
肤。
郁宣怎么会不明了她急于想忘却的心情,当初自己也是如此耐不住诱惑的,也是如此急
切的想忘掉现实,耽于肉欲就好,看着趴俯在自己脚边的人,一边磨蹭著自己膝窝旁,
一边退去内裤,有些害羞的手忙脚乱笨拙,又怕与自己分开的姿态,已然超过挑逗能形
容的极限。
郁宣坐起身伸手勾起栩宁的下颚,给她一个安定心神的吻,伸手拢住那磨蹭在自己身上
软嫩,女性性征总带给人无限安稳,知道她想做什么的人,羞著脸,努力挺起自己上身
,给最爱的人尽情舔吻,揉捏玩弄。
说不想,说不爱,都是谎言,手抚去,满是思念,夹紧的大腿舍不得离去,说不出爱语
的唇舌,却能爱抚著身体,溢出的湿润,替换掉了泪,想迎入充塞期间拥有跟被拥有的
感觉。
唯一违背的,只有郁宣心底的梦魇,开始蠢动着,心脏跳动的节奏,慢慢开始清晰,让
身体想起,自己就算再怎么思念,依旧敌不过刻画入髓的恐惧。
体表再怎样希望对方抚摸,身体里面,却只有恐惧升起,不想被人限制,不想失序,但
却很想妳,万分的矛盾交战,让郁宣停下了动作,将头枕在栩宁胸上,喘息。
“...缓一下就好。”
不想打破重逢的美好,郁宣勉力抬起手臂,想表示自己没什么问题,但栩宁怎么会忘记
,郁宣的痛,想起现在还被盖在外衣下的伤口,栩宁虽不认为凭自己可以疗愈,但看来
给她的名片没什么用,但分开了一年的郁宣依旧,好像也没有任何不好,尤其是面对上
内心依旧有个过不去鸿沟的栩宁。
“再给我一个理由吧!”栩宁低声说完,默默的转过身去,将双手剪在身后。
被绑起来的触感,让栩宁的心中一阵轻松,随着对方啃噬著后颈,在脊椎两侧印下亲吻
,向前倒去,随着郁宣动作翻过去的身体,竟然在随波逐流中安心放松迎入郁宣的指尖
,睽违已久的感觉,顺着脊髓瞬间占据所有思考,只能随着她的触摸低吟扭动,感受到
郁宣湿热的贴上时,那种合而为一的被掌控感更加强烈...
告诉我该如何,绑住我,不要给我自由,在妳身边,我不要想太多,因为细想下去会发
现,原来自己一直骗着自己,一直这样折腾著趴俯在自己身上,流着泪水,却紧抱着自
己的人,原来只能给她自己的身体,也是场骗局...
因为自由的自己,不能栖身在她身边,但像是气球一般被扎起的自己,却能安心的在她
的掌心冉冉上升,因为她会接住自己,会好好的温柔的陪着自己,让自己觉得,陆栩宁
妳好自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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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底,谁绑住了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