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人] (HiME)sprinter

楼主: liouji (Nowhere)   2015-09-07 20:21:13
sprinter
冬阳正暖。
夏树躺在林荫下,翠色的双眼视线悠悠地飘向不远处的学生会室。四周稍嫌显著扰人的只
有远方传来校舍施工的哐啷声响,隐隐约约,勉强还算是一个安静的午间休憩时间。
冬日难得灿烂的阳光从叶间缝隙斜筛下来,照得她微微瞇起了双眼。大概是由于所处角度
的缘故,从树下望过去,只能见到忠实反射日光的成排窗户,看不见教室里的动静,换来
的仅仅是满目光影撩乱和轻暖的温度。
什么都看不见,她索性干脆地完全闭上眼睛。
不知道现在在做什么呢?静留。大概忙得不可开交吧?学园预计正月假期结束之后就要复
课了。午休时间已经过了大半,吃过饭了没?还有余力偷懒喝杯茶吗?……
“喂~夏树~”友人熟悉的叫唤轻易地盖过施工的噪音,同时打断她的思绪。连眼睛都不
用睁开她就可以判断声音的主人必然是舞衣,她意思性地抬起手朝声音的来处虚晃了几下
,表示自己确实听见了。
舞衣到了树荫下也自动自发地和她一样仰躺在草皮上,并且是非常不客气的大字型。“啊
,这种天气把心力花在重建工作上真是好浪费啊~”
夏树懒懒地睁开了一只眼睛斜眼瞄著身边的友人:“难得一向勤奋贤慧的保母会讲出这种
话。”不过发言的内容倒是不让人反对。什么时候她们也有这样的闲情逸致感叹这么好的
天气是不应该浪费的?
在几个礼拜以前,还没有人敢这么奢望吧。
“总比不声不响抛下所有人自己一个人躲到这里来睡懒觉的妳好。”舞衣非常不客气地转
向她用力地扯了个鬼脸,只可惜当事者显然没有什么悔意,慢悠悠地收回视线,再度闭上
眼睛。
“……坦白说,我还以为这个时候妳应该人在学生会室呢。”
“为什么这么说?”
啊啊,夏树是在装傻还是真的是木头没药医?生日当天都当着大家的面主动牵着会长的手
走了整路啊!到底知不知道自己那样的行为是什么意思?好,既然都问了不如趁现在一次
摊牌讲清楚吧!舞衣霍然从草地上坐起,认真俯视著身畔的友人:“夏树,妳对会长到底
抱持着什么样的感觉?”
碧绿色的双眼如舞衣所愿地睁了开来,只是视线并不是与她交汇,而是穿过林叶间,直直
地投向湛蓝的天空。她不知道自己的眼神里究竟会不会掺有一点困惑,什么感觉呢?明明
是那么重要的人,真的要形容,却又一句话都说不上来吗?
“要说是什么感觉……现在的我无法理解。但是,静留对我而言,很重要。”
“夏树,‘很重要’这样的定义很清楚,可是也很模糊。妳想过要去理清自己的感受吗?
”舞衣的口吻难得严肃起来,不过,她也知道的,这当然不是玩笑。“我觉得如果就这么
一直维持现状下去并不是好事,不只对妳而言不是,对会长更不公平。”
“我正在努力……”夏树的话至此没有了下文。她不是不曾想过,理清了之后呢?如果不
是静留希望的结局,那她们又该何去何从?她知道自己某些想法或许很自私,但有时她仍
旧胆怯地想着,可不可以一直停留在当下就好?
舞衣搓著额前那绺从来就没平整过的发叹气。这两个人,难不成把暧昧当有趣吗……
“嗯,怎么说呢——总之,我认识的玖我夏树一向很勇敢、很直接,不会扭扭捏捏,也不
知道退缩是什么喔。就算不知道前方等著自己的是什么也一样。像帅气的短跑选手一样,
出发的枪声一响,就会用最快的速度头也不回、毫不犹豫地向前冲。”
知道友人在影射与提点些什么,夏树扯开一抹苦笑,“我想这应该不是只要一路向前冲就
可以解决的问题?”
“嘛……这么讲起来好像也是。算了,或许妳和会长之间慢慢来也好。但不管怎么说,一
直原地踏步是不会有进展的。”这两个人情况特殊,不能等闲视之。舞衣放弃似地松开了
手,乱翘的发丝果然立刻拿出死不妥协的毅力归回原位。“好啦,时间差不多了,再不回
去帮忙,碧又要大呼小叫到处找人了。夏树也是,不要一直在这里偷懒啊~”
站起身来拂去裙䙓上的草屑,舞衣朝她摆了摆手,接着小跑步消失在午后炽盛的日光中。
夏树没有多说什么,只是目送著舞衣走远之后随后坐起身,而后,缓步朝着学生会室走去

她走到学生会室门前时,昭示午后课堂开始的钟声已经沉沉地响起来,悠远地传遍校园每
一个角落。
手触上拉门门把时,她犹豫了。学生会的会务应该又开始了吧?她不是没见过最近只能用
川流不息来形容的学生会。只是会室里似乎不如她原先所预期,门板后方非常安静,全无
声响。
难道学生会室现在是空城状态?莫非和校外的厂商开会去了?动手拉开教室拉门,夏树的
视线逡巡了教室一周,正以为教室中空无一人,低头的瞬间便立即为她粗鲁的拉门动作感
到抱歉——静留伏在主位上沉沉睡着,并且,看起来没有任何要醒过来的迹象。
她以尽量轻柔的力道关上拉门,步履落在地上只留下闇影,其余无声无息。她倚在门边,
目光落向睡去的静留,这才发现从前的她来来去去何等匆促,似乎始终就不曾好好地停下
脚步注视过始终在她身后默默守望的静留。
空茶杯,静静搁在一边的文件,文件上沉默折射光影的细框眼镜。永远那么波澜不兴的标
致脸庞。看起来此刻应该睡得很安稳吧,惟有伏下的长睫在脸上映出一片浅浅的阴影,约
略是几日以来积累浓缩的疲惫。
时光仿佛就这样停止了。她就只是这样静静地望着,什么都不做,顷刻之间却好像有点明
白了静留的心情。
然后学生会室的门再度无声打开,悄然阖上。远远地好像听见谁的呐喊,谁的笑语,喧哗
与忙碌有如是另一个世界的事,大概是不想惊动某些难得的宁谧,她的脚步轻得连悠长的
走廊都听不见自己步履的回音。
一切都没有变化。只有教室中依然沉睡的身影,以及肩上悄悄地多加了上去的一件外套。
那天她没有到学生会室外去接静留,两个人见到面时已经是静留回到宿舍以后。
记忆里那好像是第一次她看着静留开门走进宿舍房间,夕色下的淡定身影还是一派从容,
却好像让暮光嵌上一身浅浅的疲惫。进门之后静留也没有多问,惯例性的将手上拎着的书
包放到书房里,却好一阵子没有再走出书房门外。
静留手上拿着她的制服外套。夏树屈膝坐在沙发上,目光远远地投向窗外,追着逐渐黯淡
的光。没有人说话。
终于她在室内完全暗去之前走向书房,伫立在门边,日光将她们的影子在房间的地板上拖
宕得非常漫长。静留站在窗边,双手紧紧拥抱着属于她的制服外套,垂首敛目,神情看不
出是欣喜还是忧伤。
“静留……”
栗发少女没有回应,夕照中的身影显得那么单薄。仿佛紧紧地捉住下一秒就要破碎的什么
,小心翼翼的,不愿放手。夏树抿了抿唇,抢进书房里一把握住静留如预料中冰凉的手,
“我在这里啊。一直都在——”
“谢谢妳,夏树。”再度沉默一阵子以后,静留微笑这么说。然而低垂的眸眼让浏海遮蔽
了,她没有办法直接望见那双红眸里真正蕴藏了什么样的心思。她无比痛恨自己的手足无
措,却觉得这样下去不是办法。
“呐,静留。我们谈谈好吗?”
“夏树,我只要求妳一件事。”
而后她只来得及听见外套落地的细微声响。静留无声无息绕到她身后,伸手将她抱住,不
同于媛祭期间在教堂时那样轻柔恍如害怕碰坏某些东西的力道,而是紧紧的、扎实的,属
于一个人的温暖与重量。
“请妳,不要同情我。”
她一愣,转身想要挣脱——她仅仅是想知道静留正用什么样的神情说出这句话——但是身
后的静留以动作阻止了她,即使环着她的双臂细细颤抖。为什么不让她看见她的表情?为
什么……要害怕?“静留,妳不相信我吗?”
沉默终于还是不可抑止地攀升上来,随着暮光歧斜,房间里的暗影扩散得越来越广。几乎
,她和静留重重淹没在暗影里(所以亦无法看见、静留那同样与双臂细细颤抖著却吐不出
任何话语的双唇)。她明白这一次她不应该再单方面期望静留,最末,她深吸一口气,试
图拂退黑暗一般地开口。
“我觉得好像稍微有点明白了,所以,这绝对不是同情。就因为重视一个人是一件非常辛
苦的事,所以难免会觉得害怕、觉得彷徨不安,不知道究竟应该怎么办吧。所以我们都胆
小得裹足不前了,静留是,我也是。”
胆怯是出于无比珍视一个人的心情,害怕伤了她、害怕她会因此痛苦。
终于日光完全隐没下去,书房里陷入全然纯粹的黑暗中。于是紧紧相依的彼此存在感被无
限放大,气息那样紧密无间地牵连着,瞬间她却觉得释然——啊,原来自己并不讨厌这样
的感觉,特别对方是静留啊。
“可是,重要的是珍视一个人的心情,不是吗?所以,即使会一直怀着忐忑不安的心情,
即使有这样被暗影吞没的时候,可不可以还是一起继续前进下去?”
黑暗中她找到了静留环在她腰际间的、明明是这样暖冬天气里却依然僵直冰冷的掌心(那
到底是怎么样的一种不安呢?想着想着她觉得自己真是无可饶恕)。
静留自始至终什么都没有说,只是让她在夜里点起一盏灯,照亮她们紧紧相握的双手。
明明时节已是一年的尾声,暖和的天气还是持续了数日。
那同样是个忙碌过的午后,所有人偷闲挤进学生会室里享受点心、茶水和阳光,顺便带来
一室喧闹。人口密度骤然暴增的学生会室里,夏树自暴自弃般让出座位,不客气地坐在主
桌上;静留则一如既往捧著茶杯在属于自己的主位上闭目养神。阳光暖酥酥的。
(——原来吵吵闹闹也是种让人想念的气氛。曾几何时,这成为日常风景了?)
七嘴八舌的嘈杂氛围最后被静留桌上响起的电话铃声打断,静留睁开红艳的眸,瞥见灯号
是内线电话,她放下茶杯将手伸向话筒。
几乎所有人都停了动作朝主位这里看过来。对话非常简短,但是她看见静留挂上电话的同
时于眸底闪过一瞬疲倦和犹豫,无比迅速,然而她确信那不是错觉。静留挂上电话之后默
默站起了身就要往会室外走去,几乎是下意识地,她伸手捉住了静留的衬衫袖角。
静留回过头,云淡风轻地对她笑了笑:“夏树,没什么。只是一点私事……我到二三理事
长那里,去去就回。”
等等、她在干什么?察觉自己突兀且失礼的反应,夏树松开了手,静留推门走出了学生会
室,她只是怔怔注视著静留的背影消失在视线里。指间还残留着静留衬衫袖角的触感,她
垂下眼睛,收紧了拳,却仿佛同时抓紧了一份突如其来的不安。
她望向桌上那只被主人暂时遗落了的茶杯,杯口还缓缓地沁著烟。夏树默然不语。
学生会室里洋溢着奇怪的静谧,却没有任何人试图开口将其打破,最终以众人各自回到工
作岗位上三两散去作为结尾;她没有去数多少人离开会室前对她投以担忧的眼神,因为,
她甚至不知道自己为了什么而感到徬徨。
茶汤不再沁烟了,静留还是没有回来。
当日静留难得比她早回到宿舍房间里。
又是夕照斜斜的黄昏时分,她扭转门把推开房门,暮霭里的静留埋首屈膝倚著沙发坐在地
板上,手中握著解下来的领巾。并且,即使她已经掩上房门踏到客厅里,静留还是没有抬
起头或者主动开口的意思。
“静留!……”回过神来,她松开手中的书包冲向屈坐在地板上的人影,小心翼翼地搭上
静留纤细的肩:“怎么了?很累吗?身体不舒服?”
“夏树。”出乎她意料地,静留的声音还是那样沉沉地、轻柔地响起来,那双红艳的眼眸
含着浅浅笑意注视着她如以往无数个日夜,“如果……有朝一日我不能再留下,我必须离
开妳,离开风华,夏树怎么想?”
按在静留肩上的力道松了,神色凝重低下头的变成了夏树。明显地,她什么话都说不出来

“啊啦,那个,只是我的假设而已。夏树不要太在意。”意识到自己大概是过于突然地抛
了个震撼弹,静留的手仿佛安慰孩子似地先是拨了拨她颊畔的发丝,最末轻轻拍了拍头。
她升起不满的神色,“不要把我当孩子”的嘟哝到了嘴边来不及出口,指尖微凉的温度停
在了颊畔。栗发女孩的声音,叹息一般。
“那只是,我自己的问题啊。理应自己解决……”
她沉默地捉住了静留的手,决定暂时不再去对上那双红眸的眼神。“静留,很累了吧。”
掌心里并未立即传来回握的力道,而是停顿了一阵,接着才是缓缓聚拢的十指。她们的身
影在日光中拖得好长好长,仿佛时光刻划下的痕迹。那位人前永远一套整齐的霜白制服、
气定神闲微笑自若的风华学生会长此际低垂著头不说话,神情无比疲惫。
“偶尔,什么都不要管。先好好地,睡上一觉好吗?”
那双低垂的眼里似乎又闪过一点豫色和不安,她忽然觉得,自己大概也有声叹息要回敬给
静留。只手搭上身旁那女孩的肩,轻轻地将她扳过来面对自己,“我会一直都在。不管是
静留睡去时、醒来时,我就在妳身旁。所以,不要感到不安。”
——静留几近恍惚地,松开了手里紧握的领巾。
夏树什么都没有多说,只是轻轻地揽过静留,将人带到沙发上,让她倚著自己的肩。“睡
吧,总之什么都先不要想。妳最近太累了。”
然后肩上传来轻微的,点头的力道。仿佛证实她的猜测般,不出多久,肩上传出均匀沉稳
的吐息声,她这才轻轻吁了口气——即使口头上答应了她绝不逞强,然而这段时间里,静
留到底有多勉强自己?大概静留这样沉沉睡去的速度,就是一种答案吧。
紧绷的思绪乍然放松下来,不过她立即意识到自己的粗枝大叶。
糟糕,顾著安抚静留,居然让她在沙发上睡着;虽然室内有暖气,不过现在可还是冬天啊
。而且静留这样靠在她肩上,久了应该很不舒服,她也动弹不得……夏树不由得因为自己
的粗心暗自懊恼,却也同时发现、一举一动都会牵连到对方,昭显此刻她与静留的状态究
竟有多么亲暱。
(自己,并不抗拒啊。相对地,原来、可以这样被一个人全心全意信任与依赖,是多么让
人开心的感觉。)
唉,无论如何,换个姿势会睡得比较舒服吧,至于这样的举措会让静留醒来之后作何感想
,都是往后的事情了。身旁的这个女孩一路走来实在太辛苦,需要一场深深的无梦的沉眠
,她想。总觉得是好拙劣的方法,醒来后静留一定会对着她笑瞇了眼——
即使如此,她仍旧小心翼翼地让静留枕到她腿上,脱下制服外套,轻手轻脚地替熟睡中的
女孩覆上。
然后阳光逐渐黯淡了。仿佛整个世界都寂然静止,只剩静留细细的、均匀的呼吸声,似乎
一碰即碎。如果什么都不做,时间就像在这里定止下来,她们会一起沉沉睡去,忘却运命
、忘却泪水、忘却挣扎、忘却一路上曾有的艰辛苦难。
——如果……有朝一日我不能再留下,我必须离开妳,离开风华,夏树怎么想?
夕照里,她注视著那张沉睡的典雅细致脸庞,轻轻拨开静留颊畔的发。不知不觉间,她们
已经在一起度过了好多个这样的黄昏,纵使是忙于生活;纵使是什么也不做,仅仅是静静
等待时光推移入夜,却因为有个女孩在身侧,便无比安心。
夏树敛起那双翡翠般明亮澄澈的双眼。睡着的女孩听不见她的声音,但她想静留总有一天
会明白。
“呐,静留。妳的问题,我已经……得到答案了。”
事情就那样忽然来到。
前几日大放的阳光恍若幻觉,一大早醒来面对的就是阴郁沉闷天色,她举目四顾,不见静
留,只有早餐在桌上还沁著薄烟。下意识地起床盥洗,吃过早饭,步出宿舍,踏进会室,
主位上还是没有静留的身影,倒是新年连假在即,整备工作排山倒海而来,她浑浑噩噩地
忙过一天,在校园里东奔西走,和静留竟连一面也没见上。
又是黄昏夕照下,她拖着忙碌了一天显得有些沉重的步伐拉开学生会室的门,主位上还是
空空荡荡。“静留一直没有回来吗?”
“静留吗?”黎人从文件里抬起头,有些诧异地望着她:“她半个小时前才离开……妳不
知道吗?根据二三理事长的消息,似乎是家里长辈要求,这个新年连假静留得回京都一趟
……大概也是为了商讨未来进路吧。”
一旁的遥闻言“砰”地一声阖上手中的卷宗,毫不掩饰自己的不满:“说到这儿,那个茶
泡饭女!今天递给她风华大学的报名表叫她和我一决胜负,居然笑得一脸高深叫我留着自
己用就好,什么意思啊她!”
她觉得自己的灵魂好像瞬间被抽走了。
——如果……有朝一日我不能再留下,我必须离开妳,离开风华,夏树怎么想?
——根据二三理事长的消息,似乎是家里长辈要求,这个新年连假静留得回京都一趟……
大概也是为了商讨未来进路吧。
——今天递给她风华大学的报名表叫她和我一决胜负,居然笑得一脸高深叫我留着自己用
就好,什么意思啊她!
“静留……什么时候出发?”啊,这样无主幽魂一样的声音竟然出于自己吗?
“似乎是半个小时后的新干线,算一算应该出发往车站去了。”黎人望了壁上的挂钟一眼
,下一秒,那个本还愣怔在原地的蓝发女孩头也不回推门冲出学生会室,风一般先开簇拥
著进门的舞衣和碧一群人,无视她们疑惑的呼唤。
(妳怎么可以对我不告而别!)
半个小时,来不及先绕到后山去牵机车了,只能追了吗?她咬紧牙关,在半小时从校园全
力冲刺到车站对她而言也是严峻的考验,但是此刻她顾不了那么多,她只是,有些话一定
要当着面对静留说。她只是,想再见见那个女孩。
(妳听不见我心底的声音吗?我一直、一直,都在这里呼唤妳啊!)
冷风呼啸而过,将夏树的长发高高扬向天际。她一路冲过黄昏的町道,下班时间的人群纷
纷对全力奔跑的女孩投以注目的眼光,然而她始终视若无睹,宛如目中只有终点线的短跑
选手,朝向目标不偏不倚地冲刺。
(呐,静留,妳并不孤单啊。)
街景迅速地变换移转,渡过无数个街区、穿越数不清的路口,一切既清楚又模糊,风声和
街道、车辆、人群的声音交错在一起,她好像什么都看见了,又仿佛什么都看不见,只是
下意识地照着记忆之中最短的路线飞奔而去。
远远地、远远地,把所有的东西都抛在脑后,一心一意地追逐。
(即使,即使剩下我一人,我也会为了妳,为了自己继续好好地前进。但我们有过承诺啊
。)
空气尖锐激烈地扎进肺里,大口大口喘着气的喉咙干燥疼痛,竭尽全力急速奔跑的双腿在
路途过半后逐渐开始不听使唤,与时间竞速是如此艰困渺小、傻瓜一般的举动,即使如此
,她还是好想见她。
(我想守护妳啊,就算我们偶尔会因为畏惧而瑟瑟颤抖。我还是,想守护妳啊。)
终于车站广场出现在她视界尽处,她用尽最后一丝气力拨开人群冲进车站大厅,停下脚步
时她差点支持不住自己的身躯,视线却还是自动自发焦急地四处张望寻找,世界与呼吸一
起混乱到极致,似乎即将就此倒错过来。
正是下班放课后的尖峰时段,大厅人群茫茫,过客漠然来来去去,仿佛只有她的焦急落在
无人关注的世界以外,急速升起的失落感将她迅速吞噬,眼前再度闪过静留那样转瞬即逝
的疲倦不安神情,她觉得胸口一阵揪紧的疼痛,负面情绪即将灭顶之际,她终于在验票闸
往月台的路上捕捉到熟悉的背影。
至此已不须犹豫。
“——静留!”
世界之内,人群之中,霜白的背影定止下来。然后那个女孩回过头,脸上带着她熟悉的微
笑(但是那双柔软的红眸里多了歉意),远远地,她看见静留的唇微微开阖,隐隐约约似
乎是对着她说,“抱歉”。
不要道歉啊,傻瓜。她以眼神告诉彼方的那个女孩,但是她同样不再往验票闸靠近,她要
静留知道,她会一直一直在这里,守望她的背影。用尽最后一丝气力,她对着验票闸彼方
的身影大声呼喊,语气无比坚定。
“静留,我在这里等妳。”
呐喊出口的瞬间很快散逸出去,但她确信讯息好好地传达到了静留那里。车站的人潮还是
川流不息,或许有人停下来注目,但有一瞬间她错觉世界里只剩她和静留彼此遥遥相望。
自己的模样想必很狼狈吧,跌跌撞撞,气喘吁吁的,竭尽全力的,这样的自己……到达终
点了吗?
“就在风华、就在这里,哪里都不去——我会一直等妳。”
大概是非常措手不及的状态,静留脸上的笑容先是被怔然的神情取代了一会儿,然后,意
会出话中的意涵,她重新绽开一抹笑,丝毫不逊于背后的暮光。再一次,静留的唇轻轻动
起来,她轻轻地跟着唇语诵读,最后向那个一直温柔陪伴着她的女孩也投以一抹微笑。
——一言为定。
然后,静留朝她挥了挥手,转身隐没在往月台走去的人群之中,而她只是沉默目送,直到
栗发女孩的身影再也看不到。她们不约而同都没有对彼此说再见。
回过神来,世界还在继续运转,她一阵摇晃,浑身酸痛的肌肉提醒她这次真是豁出了性命
在奔跑。大概是接到了消息随后飞车追赶而来的舞衣一行人这时杀进了大厅,翠色的双眼
望向身后的友人,连自己也不明所以地,她笑起来,即使疲惫接近了极限,却莫名觉得心
情无比舒畅。
终于充斥在耳边的不再是嘈杂飒啸的风,返程时搭上碧的便车,黄昏的电台里传来清越高
亢的歌声。
君と出会い 叶わぬ梦を见た
それはたった
一秒で超える永远
I'm calling  君を……
2009.02.23
=======
没有东西贴了,终于可以把旧稿出清。
但是在近作以后贴出六年前的东西
真是超级无敌难忍的公开处刑……
耐著性子看完整篇我好不想贴出来好丢脸RRRRRRRR(掩面)
曲子仍是Kalafina的sprinter
我自己尤其喜欢
“I'm calling 君を
守ってあげたくて
伸ばした指も震えてるそのまま 抱きしめた”

“仆等に出来る事はただ、生きているんだと
力尽きるまで 成す术无く叫び続ける、それだけだから”
这两段,至今依然。
作者: NS79 (一米六五)   2015-09-08 01:22:00
不会丢脸的(拍肩) 我想静留也替自己赌了一把,因为不晓得在走之前能不能听到夏树的真心话谢谢你一直持续在写着静夏的故事,虽然不晓得看过舞-Hime的人有多少,记得的人又有多少..但你写的文章都是我的精神粮食心情不好时看完文章都莫名的开心起来
作者: drows ( )   2015-09-14 21:16:00
没看过原作,但是看了静夏同人之后回去看的人也是有的 XD

Links booklink

Contact Us: admin [ a t ] ucptt.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