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封刀作“风起” 累积宫崎骏60年心声
【联合报╱刘黎儿(旅日作家、日本文化观察者)】
2013.09.23
宫崎骏动画“风起”融入堀辰雄小说“风起”，借此向艰难时代努力生存者致敬。
作者：堀辰雄（新经典文化出版）
宫崎骏的“风起”在日本掀起热潮，不断刷新纪录，卖座突破100亿日圆，观影人次估计
破千万人次，或许连许多从来不看动画的日本人也都进场，观看宫崎骏如何描述日本从1
923年关东大地震到二次大战这段艰困的时代，或许也因宫崎骏表明这是封刀之作，多少
刺激新人潮，且这部片比前作更充满宫崎骏要素，他也对我说：“我60年来的累积都在这
部作品里了！”
宫崎骏多次表示不再导演制作动画，但都是全力以赴后虚脱状态说的，他曾戏称自己是放
羊的孩子，但这次不但由吉卜力社长在威尼斯开记者会宣布，宫崎骏也开引退记者会，看
来是当真的。
宫崎骏争取自己有不当导演的自由，他不解为何一日当导演，就要一生当导演，让人感受
到他非常想从不断被期待的长篇动画制作压力中解放。他认为自己已72岁，做什么都应跟
体力商量，就像我邀他访台，他说想去，但必须跟自己的体力商量。
“风起”从构思到上映费了5年，他说下次说不定要7年，那样就会出现制作成本等问题，
我想他想摆脱顾虑成本等压力。他拍长篇作法独特，并非全部想好才开始，是边制作边思
索，连情节或结局都是，过程艰辛。制作“风起”时他曾倒下2、3天，决心从长篇引退后
，他非常轻松开心，在记者会或接受专访时笑声不断，虽其中也有几丝寂寥。
不拍长篇，但他对短篇还是不松手。他过去也曾表示不制作长篇，后来开始制作“红猪”
，原打算以短篇完成后就结束，到头来又变成长篇，我想过一阵子或许他又会开始。
之所以会让宫崎骏觉得引退也可以，或许是因他拍了非常想拍的片。虽然日本国内或中韩
等有人对长年反战的他拍这样一部开发零式战机故事的动画无法理解，但他表示，除原就
喜爱飞机，也是为堀越想设计美丽事物的纯粹热情吸引，或许这是同为创作者的心灵共通
之处，也是他对未来世代想传递的讯息。
宫崎骏说：“我内心一直想描绘遭到那样破灭时代翻弄的年轻人！”那个时代，正好是他
父亲的时代，过去他曾贬低，但现在他从人的角度试图捕捉。宫崎骏说，他没打算拍堀越
二郎的传记，所以才会把堀越二郎跟堀辰雄重叠，乃至其他同时代的人如因结核病逝的诗
人立原道造等都融合其中。他想让人认识那无奈的时代里，面对地震、战争及不治之病等
，许多日本人还是很认真地活下去。
正如片中再三出现的台词“人都是背负著矛盾活下去的”，片中的二郎只想开发美丽的飞
机，却被当战机；他只是想跟所爱的女人拥有属于二人的时间，又觉悟她随时可能死去。
不仅二郎矛盾，宫崎骏也是，他是超级武器狂但却又有强烈的反战思想，这样的矛盾，也
毫无保留地呈现在片中。
即使在艰困的时代里，也还有对自然的爱好及对爱情的执著，他对我表示，“片中充满我
非常喜爱且一读再读的堀辰雄的要素！”的确，看完“风起”电影可接着开始寻找堀辰雄
作品要素的游戏，日本因此掀起堀辰雄文学热潮。但因宫崎骏描绘的是他心中认识的堀辰
雄及同时代的人，片中饭店、森林、小溪等场景，都是宫崎骏生活日常熟悉的情景，“风
起”其实是宫崎骏要素最为满点的一部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