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o Long, See You Tomorrow
by Wiliam Maxwell, 144 pages.
在韩国的几天, 顺道读完了一本小说, So long, see you tomorrow, 作者是 William
Maxwell.
这是一本半自传小说. 故事和人物都真有其人. 故事发生在 1920 年代, 伊利诺州的乡下
. 作者当时是小学生, 母亲过世, 但父亲急着再婚, 卖掉农场搬到小镇里. 他不了解这个
有着文学气息的儿子, 以及对母亲的思念.
作者因为瘦小内向, 书卷气质, 无法融入小镇学校的生活. 每天一个人到建筑工地, 等工
人下班后, 独自在工地中玩. 不久加入另一个孤独的小孩 Cletus, 两人每天放学后在工
地里, 一起穿梭在鹰架中.
作者再搬家到大都会, 挥别童年. 他才知道 Cletus 的父亲, 枪杀了邻居后然后自杀. 因
为 Cletus 的父亲发现最要好的邻居和自己老婆偷情, 两人之前联手利用法律胁迫离婚,
并得到一大笔赡养费.
日复一日, 作者离开童年时代已经多年. 但意外的一天, 竟在高中校园里, 发现迎面走来
的是 Cletus. 在错愕之余, 作者不知如何反应. 于是两人擦身而过, 没有打招呼, 没有
讲一句话, 好像不认识一样.
擦身而过, 装作不认识, 没有交谈.
这个外人看来无足轻重的小事让作者悔恨不已, 罪恶感缠绕了一辈子, 挥之不去.
Cletus 是他孤独童年的唯一玩伴, 现在他懂事了, 他知道这个玩伴在童年时比他更孤独
, 而且背负了更痛苦的家庭故事. 他们因搬家而分别, 多年后的邂逅, 他竟然没有去和他
相认, 竟然没有跟他说说话, 竟然没有给他一点点支持.
毕业纪念册上没有 Cletus. 他从此也再也没有见过 Cletus.
这本出版于 1980 年的书只有短短一百多页, 拿到了美国国家图书奖. 宁静的文字和笔触
, 不玩弄华丽的叙述与小说技巧, 几个家庭的故事自然交织在一起, 书写非常诚恳.
读完全书才知书名下得好. 这是天黑该回家了对玩伴讲的话: "So long, see you
tomorrow. 明天见". 这句话, 几十年来他想再说一次, 却是不可得了.
这本薄薄的小说, 弥漫着浓浓悔恨与回忆. 但作者已经在 2000 年过世, 我想他还是没有
见到 Cletus. 这就是人生啊.
2011, 森棚教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