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法国10日背包旅行–Day 1 里尔日夜散步与巴黎嘉年华
在规划这趟法国之旅的时候，背包客栈上mysmalllamb写的一篇关于里尔(Lille)的文章让
我对这个北法的小城感到兴趣十足。融合了各种风格的建筑，从古时的工业城市一直发展
到今日欧洲交通重镇，有关Lille的特色和历史，在mysmalllamb的文章中有充分精彩且魅
力十足的介绍，他的文章里有的内容我就不在这里画蛇添足了，单纯跟大家分享一下搭夜
间巴士从伦敦到法国的经验，还有大半夜(true story)在里尔闲逛的趣事。本来我是打算
好好的在Lille逛上一整天、傍晚再搭巴士到巴黎的，无奈出发前几天正要确保车票的时
候，发现下午出发的Ouibus已经售完了，火速搜寻其他巴士班次也只有中午的班次，一日
游变成半日游；不过也因为这个机缘，我才能刚好搭上巴黎嘉年华的活动时间，倒还真是
焉知非福。
前一天晚上23:00，我从伦敦的维多利亚巴士站(London Victoria Coach Station)搭上了
往Lille的夜车。大概在凌晨01:45的时候巴士开到了福克斯通(Folkestone)的Eurotunnel
服务站，大家抱着惺忪的睡眼走下巴士让海关查验护照，我觉得值夜的那位移民官大概也
很想睡觉，因为他在10秒钟内草草的翻了一下护照并扫描芯片之后就摆摆手要我通过了，
跟回程时经过的机车英国海关比起来真是亲切可爱。走出关口之后，里面是一个休息站，
有厕所、餐厅和星巴克，跟我同车的乘客随后陆续地走进来；我是第一个跳下车的，所以
占到一个舒适、有插座的沙发座位。先前读过的游记里，从伦敦到巴黎除了坐欧洲之星
(Eurostar)列车以外，搭巴士的大多都是在多佛(Dover)的港口换乘渡轮，加上大厅萤幕
上标示的“下一班次出发时间”，让我以为我们正在码头的大厅等接驳的渡轮。休息了一
阵子之后，我突然发现跟我一起下车的乘客好像变少了，司机在赶大家下车的时候其实也
没有告诉我们通过护照检查之后要做什么，让我稍微紧张了起来。拎起包包往门外走，发
现自己走进一片漆黑的停车场。正在四下张望的时候，有位好心的乘客告诉我巴士的位置
之后便走上车；嘛，我是已经看到巴士了，只是不确定我该不该回车上而已。XD 以后坐
巴士往返伦敦和巴黎时，过完检查哨之后上完厕所要记得直接上车。
刚坐下没多久，司机端著一杯大杯的星巴克走上车，然后就发动引擎 把车子开走了！(戏
剧化的回声：把车子开走了！把车子开走了！把车子开走了！) 欸，大哥！我要是再晚一
点出来的话是不是就发现你把我丢在那边啦！？ 果不其然，两三分钟之后在通过另一个
检查哨时，有位身着反光背心的年轻职员匆匆忙忙的跑到我们的巴士旁边问我们是不是有
落了两个人在休息站里，司机先生好像不大会说英语，找了一位不晓得是乘客还是随车职
员的阿姨出来发言，他们很坚持的说我们车上的人数跟离开伦敦时一模一样是45人，所以
不可能是这班车的乘客。天啊，这时候不是应该要再清点一次车上的人数吗！？在车子离
开前就上车的我运气还真是好…我可不是付将近1500台币特地来让你们丢包的。操著一口
伦敦腔的年轻职员拗不过两位欧洲三宝的联合否认，只好用无线电回报之后摸摸鼻子走掉
。车子继续往前开，直到我看到一列一列的铝色的金属巨龙躺在月台及铁路间，才发现我
买到的这班巴士原来是搭火车过海底隧道到法国，难怪所费不赀。巴士开上高架道路之后
继续往告示上标记月台驶去，Eurotunnel集装站数十道巨大的月台、轨道非常壮观，列车
打开巨大的外壳让小客车和巴士开进去的画面也令人难忘，可惜相机上的副厂电池不争气
的在这时候没电了，匆匆掏出手机拍照时，巴士已经开进了巨龙的腹内。司机将巴士开进
Eurotunnel的列车内之后，伸了个懒腰走到我左边的1, 2号座位(我坐在右侧3号)大剌剌
的躺下开始打盹，难怪整班车塞到快满了只有那两个位子空着。本来想绕下去看看内装和
窗外的风景(?)，但马上便有广播指示列车在海底隧道内行驶时，人员是禁止下车走动的
，只好乖乖坐着睡觉。
游览车直接开进欧隧穿梭列车内→ http://goo.gl/wdTlA7
待在海底隧道的时间没有想像中的长，虽然途中我一直在睡觉，但印象是30~40分钟就穿
过了海峡抵达法国本土。又经过了约莫三个多小时的车程，半睡半醒间隐约记得在巴士开
下列车还有上高速公路的时候有稍微醒过来，但真的有意识的时候巴士已经开下Lille的
交流道了。前一天在伦敦全副武装走了六小时实在太累，实在很想逃票直接一路睡到巴黎
，差一点就没有足够的意志力下车乱逛。清晨还不到六点就在里尔欧洲车站(Gare Lille
Europe)下了车，完全失去方向感，不知道自己在哪里。先前准备行程的时候是有稍微预
习过，可是那时候看的Google街景是白天的啊，半夜根本不知道哪里是哪里！车站似乎是
还开着，本来想进去找点东西吃，但瞄了一下好像没有商店有开，我可不想花3, 4欧元买
冷冰冰的贩卖机食物当早餐，干脆忍一下等到Paul开了之后去买面包吃。
深夜里尔站遇见草间弥生→ http://goo.gl/aTUhzo
在车站附近迷了一会路之后总算找到往市区的方向，知道方位以后才发现旁边那栋原木色
(还是古铜色? 大半夜的实在看不出来)、巨大的有够夸张、盖成一个”山”字的王冠样的
建筑，原来是皇冠假日酒店(Crowne Plaza Hotel)。沿着高架桥往市区的方向走，大老远
就看到了车站前面广场有着一丛缤纷鲜艳、长著不同大小色彩圆点的花朵雕塑 ─ 居然是
草间弥生的作品！离开台湾前才刚在国美馆看过这位大师的展览，没想到会在这么奇妙的
时间、在异国的街头再度巧遇。这件作品看起来像是她晚期的风格，为城市打造抢眼、具
有当地特色的雕塑，蓬勃生长的花草不知道是不是在祝福Lille争取成为欧陆运输核心的
都市计画能够欣欣向荣。不过在凌晨六点空无一人的广场上盯着这个作品，多多少少还是
令人感到些许自我消融(self-obliteration)的氛围。我向草间婆婆的化身微笑，轻轻鞠
了个躬之后往漫无目标走去。
夜里的里尔佛兰德车站与喷水池→ http://goo.gl/OLwEcV
沿着大路继续的闲逛，我被闪闪发光的喷水池吸引过去，发现转角的建筑是1842年启用的
里尔佛兰德车站(Gare de Lille Flandres)，本想等中午光线充足时再折返回来看看内装
，结果逛著逛著时间就不够用了，没有机缘再回去看看老车站里的风景。在日本欧洲时发
现，他们对待老建筑的方式大多都是转型再利用或是改造成展览馆，让它与社区共存；台
湾则多是直接拆除重建。虽然人口密度确实是无法忽略的压力，但许多的拆除工程真的有
其必要吗？保存旧建筑与商业利益真的无法并存吗？我相信一定是可以共存共荣的，台中
的宫原眼科与第四信用合作社，都是成功的好例子。建筑是社区的血肉，承载了一代代在
其中长大的人的生活；能够将这些跨越时间的记忆好好保存，让先人与后代能够透过建筑
展开无声的对话，是无比浪漫且重要的成就。或许等到台湾人可以再多花点心思在文化与
历史上，我们才能真正转型成一个正常的国家。
里尔夜间散步之千万别去大宫殿找古蹟→ http://goo.gl/Hs1wN8
被Google Map上所标示的“里尔大宫殿”(Lille Grand Palais)所蛊惑，我离开了装载了
两世纪记忆的老车站往标记的方向走去，眼角余光瞄到了非常具有违和感的招牌，上面写
著“伦敦饭店”(Hotel de Londres)，恩，原来高雄会有台北臭豆腐、台南有基隆甜不辣
、台北有普罗旺斯酥炸鸡块佐罗勒这种事情在法国人身上也是成立的。再往前走一段路，
在对街突然看到一个很熟悉的商标，等等阿这不是家乐福吗！？把店名(Carrefour)唸出
来之后就更加确定了，原来台湾的家乐福是从法国来的！后来听朋友说才知道，原来家乐
福在法国是超级庞大的连锁超市，地位大概跟7-11在台湾差不多吧，但价格不7-11这么坑
人就是了。怎么会从法国潮牌变成了让人兴趣缺缺的大卖场呢，加油阿台湾家乐福！走了
一公里多好不容易到了Google Map上标示的地点附近，却怎么也没看到像是宫殿的建筑物
，在附近晃了一下看到一块招牌才发现Lille Grand Palais原来是一栋Shopping Mall！
真是骗煞我也！ 本来是想要以宫殿为背景来拍日出的，怎么可能为了拍一座商场在原地
坐这么久！好在离日出还有一个多小时，赶快到处逛逛寻找其他好看的地景。
Lille建筑与法式建筑风格比较→ http://goo.gl/kpfD2p
平时其实很少在夜间出门的我，在旅行的时候总是会排上一段能在大半夜闲逛的活动、或
著是借口看日出实则把握机会在夜色里游荡，看看城市的另一面。也不知道是什么时候养
成这种微妙的癖好，清晨的小镇有种奇妙的、令人成瘾的氛围；喜欢在晨曦点亮前，用唯
一的脚步声占领视线所及的街道，或是偷偷趁四下无人的时候上演“世界上只剩下我一个
人了会怎样”如此狗血的戏码。为了看太阳王征服Lille之后在此建造的巴黎门(Port de
Paris)的，我加快脚步离开车站附近的新市镇与商圈，往市政厅的方向走去。才拐过几个
转角玻璃皮裹着钢骨的新式建筑就越来越少，取而代之的是红砖与白灰砌起的楼房。虽然
抱佛脚的在mysmalllamb的文章里读过Lille因历史脉络影响而多有低地国(荷兰、比利时
、卢森堡一带的统称)风格的建筑，当下看着还是没什么想法；直到在Paris和Angers走了
一圈之后，回到家整理照片才真的理解到Lille的建筑不论是风格、色系或是纹饰都跟标
准的法式建筑大相迳庭。夜间拍的照片果然没办法完整的还原出日光下的颜色，但太阳出
来前相机的另一颗电池又早已消耗殆尽，只好拿手机拍几张照片来做个纪录。从图中可以
看出Lille旧市街的建筑与其他典型法式建筑的差异，在Paris与Angers看到的建筑大多都
以大块的石砖砌成，有着白色墙面与蓝色屋顶；成为法国领土好几世纪的Lille当然也可
以看到这样经典的法兰西色系，不过在旧市街的小巷弄里伫立著的却是许多以红砖为主体
的建筑。
星空下的巴黎门与市政厅钟塔→ http://goo.gl/Q2rOi9
本来以为市政厅的钟塔应该在邻近的地区抬头都可以看到，结果沿路东张西望却一直都没
有找到，走近Rue du Réduit之后反而远远的先看到传说中“大而无当”的巴黎门。整座
巨大的建筑只能从下面的小门和吊桥进出，虽然现在看来这么做真的是非常没有效益的做
法，但稍微调查了一下之后发现原来这么设计在当时还是有军事防御上的考量，大概古早
时代在门的旁边其实有城墙吧；其上华丽的雕塑与纹饰也让他它在艺术史(Jacques
Thuillier, 2009)一书中赢得“军事史上最后杰作之一”的美称。太阳王路易不愧为一代
枭雄，完全不把谁放在眼里，1667年10日围城攻下Lille之后通过这里，把人家原来好好
在那边的厄病门(Porte des Malades)给拆了，原地盖了这座波旁王朝化身的巨兽。毕竟
是法国史上第一次将Lille给纳入国土中，路易他老人家意气风发、不可一世的手提王冠
坐在新门的最高处，两旁有天使与圣兽随扈，连希腊神话中的英雄们都只能站在太阳王的
脚边陪衬他的英勇神武。对，左侧手拿长矛那位就是战神(Mars)，右边扛着棍棒的是海克
力斯(Hercules)，他们两位都只能灰溜溜的在门下罚站。
虽然常常被存在感十足的巴黎门吸走游客的目光，旁边的钟塔(Lille’s beffroi)的份量
可是一点也不小。搭上一战战后重建的顺风车，市政府选择不修复在1916年的一场大火中
烧毁的老市政厅，决定在这个位置树起象征新时代的建筑。1924年开始动工之后，历时八
年的建设，高104公尺的钟塔在1932年开幕。身为全法国第一栋以钢筋混凝土建造的建筑
，它在2005年与法国国内其他22座钟塔被联合国科教文组织列入世界文化遗产(943-042)
之一。虽然建筑采用的皆是近代工程手法，设计师保留了大量Lille传统的历史元素，包
括三栋回廊组成的主建筑以及前面提过的红砖墙外观。有趣的是，虽然钟塔是近百年的古
蹟，但因为战争赔款在工程开始之后很快就消耗殆尽了，原本设计中的三栋回廊最后只完
成了两栋，市政府的大厅更是延宕到1992年才完成。除了在广场看看以外，有时间的话也
可以登塔瞭望美景，将整个Lille市区尽收眼底；据说天气好的时候，还可以看到一部分
比利时的国土呢！钟塔旁边的市政厅也是开放参观的，里面的梁柱拱顶等建筑元素非常的
美丽。可惜我待在Lille的时间太短，没有机会登塔游览一番或看看市政厅，只好在外面
拍了钟塔跟巴黎门的合影之后就速速往河边著名的要塞移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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