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断断续续订 Disney+已有一年半,终于找到我心目中“D+史上最佳”的原创影集了!只可惜这是西班牙原创剧只在部分市场上架台湾平台却没有:剧名 Tú también lo harías直译《你也会这么做》,谈一辆从巴塞隆纳机场开出的市区接驳巴士被人持枪抢劫,谁知警方到达时三个劫匪都已中枪死在地上了!到底是留在巴士上的六个人杀的?还是逃出巴士的一个帽踢男杀的?事发混乱时巴士旁停著的一辆橘色吉普车有无目击甚或有无涉案?本剧八集才 E01这案就已发生完毕,但 E02开始才有连续七集“追真相”之旅,而且证人们言词闪烁彼此出入一变再变仿佛“罗生门”!
最爽快的是这八集四小时从头到尾绷紧神经节奏极快从没有冷场,因为每个不同领域不同阶段的“案情辩论”都充满不同立场各执己见来势汹汹的“针锋相对”,在好多文明人本可好好说话的场合都仿佛一触即发随时要擦枪走火!没办法,现代办案 no country for old man 已人心不古、刑事侦查早已不只刑侦更牵涉媒体与政治、尤其 2020s这“社群网络”年代人人都是自媒体都读很多书很有意见很自己为是、只要“媒体爆料”搭配“政论节目”炒出“网络风向”、警方查案很忙还没时间滑手机局势就已瞬息万变!最糟的是“民粹”拥有空前权力连司法体制也不得不低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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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01 先提出“第一个真相”,六位巴士上的目击者重建现场异口同声:有三个在机场工作的人各自上车装不认识,突然间他们同时戴起面具拿出手枪,不但洗劫车上良民钱包首饰与3C产品,最糟的是逼问出了“银行帐号”也得到了全体“个资”未来可威胁他们与家人性命安全!你们如果敢去报案作证保证黑帮复仇叫你生不如死!不过此时上帝降下了希望曙光:坐在车后的一个神秘兮兮帽踢男,居然手法俐落迅速夺枪制伏了一人,在接下来的对峙中更眼明手快手法决绝枪杀了三人!我们升斗小民生命财产连国家都护不住,如此绝望年代难道不该感谢属于人民的 "Superher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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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02 虽然真正超英观众都会想到另一个字 "Vigilante",但 "Superhero"这关键字一出口马上点燃“乡民正义”,这时代的“乡民”可不只小 PTT而是整个社群网络空间一呼百应无远弗届!当然若传统司法秉持“侦查不公开”本无这种星火燎原的空间,但这时代媒体无孔不入还拿着“第四权”令箭能对政府机构高调施压,在台面下更出钱诱惑各种爆料者出卖消息赚得比正职还多!总之很快地有个“民间义警”见义勇为杀死坏人的故事已不胫而走!警方查案芒刺在背更对六位证人超头痛:他们连成了“沉默共识”Pact of Silence 力保那义警,警方再多逼供威胁仍不动如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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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03 随着“义警惩奸除恶”与“义人力保义警”故事洗版网络高潮,警方目前锁定的嫌犯也家喻户晓,这集且先去看他过去背景:嫌犯 Dante以前也涉嫌其他凶杀案,曾有地方检察官言之凿凿指控他杀了他姊,只是问起所谓“目击者”虽人人指证历历觉得他必是凶手,但真讲究理性办案比对证据大家又惦惦不作声... 这集旧案法庭戏告诉我们:当代西班牙不只对警察打击犯罪保护人民早失望透顶、连对法院明察秋毫公正不阿给予小民公道亦陷信心危机!看这官司想给 Dante入罪的都是有钱有势的地产商与保险业者,反而 Dante为了“保护家人”许多有利证词却有苦说不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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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04 当网络风向已板上钉钉人人深信不疑、早认定事实如此再其他讨论空间时,此案还有不少盲点只剩警察扛着沈重压力没人鼓励仍默默办下去:目前巴士上的帽踢“嫌犯”与六位“证人”都已查过了、外面的狼性“媒体”与嗜血“网络”乃至委曲求全的“司法高层”都交过手了,但案情中还有个“橘色吉普车”仍未见个影?三位被反杀的“持枪抢匪”又有什么动机属什么帮派?是否在一堆白道势力吵成一团下人人都忘了真“黑道”势力?各界看三个坏蛋惨遭反杀大快人心却忘了背后的“犯罪”组织?这集终于找到“橘色吉普车”车手,竟从外面视角提供完全不同的证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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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05 根据车手证词以及更客观中立的“行车纪录器”,那“义警”离开巴士与枪声响起的时间是有出入的,杀坏蛋的凶手绝不是他而必是在车上的人,这集警察主角 Fran & Rebeca就要游走警方红线掏出手枪以高压威胁六位证人“凶手就在你们之中”给我如实重建现场休想说谎!的确巴士上的六位证人 Manuel, Margarita, Pineda, Elisa, Miren & Balter 必然有说谎、其中一或多人也必然是凶手,只是他们为何以“沉默共识”把罪嫌都推给帽踢男 Dante?为何抓住民间“英雄崇拜”把 Dante塑造为英雄?他们真正要保护的又是哪些人?那些需要被保护的真凶又有何苦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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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06 如今已查出“第二个真相”可除魅英雄神话也能洗清嫌犯罪嫌了,但这真相能昭告天下以正视听吗?这集登场的是西班牙惊悚强片《布局》老女主角 Ana Wagener饰演的女检察长 Victoria 来给两位警察主角上一课世故政治:早在她初出道的 1990s,社会瞩目的大案媒体乡民就知道很多自认最懂,即使铁证如山陪审团仍信者恒信不信恒不信,仍将违背理性处以最高刑罚实践乡民正义!没办法这种人民司法以“信念”creencias 行事、而信念非关理性却关于“感情”emoción。你以为还嫌犯清白褪下他英雄面纱是天公地道?但一戳破“英雄故事”司法就成了人民的敌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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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07 有女检查长主导河蟹让民间发泄怒气,“让子弹飞”才过一周媒体就已转移战场渐风平浪静 XD 反正那集冤屈与美名一身的 Dante人已失踪无人再关心、乡民激情喧哗一回我们司法还要过下去... 原来要如检察长懂得河蟹才能维系体制?如警察主角 Fran 这样坚持公理正义就只能挂冠求去?没想到千呼万唤令人大吃一惊的“第三个真相”,从没信任过司法体制却选择相信离开体制的 Fran :从一开始的“英雄神话”就只是有意的人为建构、从一开始的“沉默共识”也是严格管控的罪恶盟约,这才不是什么“英雄传说”而是货真价实的“犯罪事件”渴求司法保护人民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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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08 说到最后这喧哗一回的“英雄传说”骨子里仍是“犯罪事件”!不但有杀人真凶还有犯罪计画、甚至真凶仍逍遥法外继续威胁良民百姓!而司法体制竟只想着自我保护挺过公关风暴!这么多角色中到底“真凶”是谁?这就考验观众看西班牙剧够不够多、认不认识众家演员知不知道哪位最大牌 XD 不过在千呼万唤的“对决真凶”热血剧情外,本剧八集回想起来这世界观还真世道炎凉:人民已经不信任任何体制尤其是司法、坏人也很懂得操弄民粹以阻碍司法、甚至司法面临民粹也双手一摊自我保护忘了护民使命?如此绝望唯有来个“真·英雄传说”脱离司法才有正义曙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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结果剧名 Tú también lo harías《你也会这么做》竟一语成谶!有人发明了“英雄传说”煽动媒体民粹蚕食司法体制、玩残司法反逼出人民“英雄实践”自行私法正义弥补体制失能!最唏嘘的大概还是那“神话作者”本沾沾自喜自以为聪明、却不知摧残社会体制绕一大圈养出巨兽反自食恶果... 本剧是以“政确”闻名的 Disney+原创剧,但这“不信体制”的世界观与“私法正义”的剧情走向 100% 政治不正确!只是不得不承认当代社会每一环节、他都耸动拍出最腐败一面令人点头称是... 推荐喜爱快节奏紧张刺激与政治批判的观众欣赏,也请保持冷静别被它撩拨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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