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年才上的 S03，看完前两季已被圈粉的我当然关心 11 位旧角、有点懒得理会新加入的两位钜富小男生、而在 11 人中当然不可免俗地最关心 Carla！可怜的 Carla，在 S01也许是贵族学校的顶天贵族、更有贵族风范只手遮天庇护臣民不分你我；在 S02这贵族世界陷入危机动摇中，她撑持一整季忍辱负重不可说破的贵族身段，终于在季末揭露真相抛出震撼弹！今年到了 S03，这贵族世界显然已经穷途末路，最具代表性的就是她爸爸，其实女侯爵娶了黑心企业家已散尽家财，为了苟延残喘不惜出卖女儿！然后称赞女儿“成为了女人，喔不，是成为了女侯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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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说连续三季，我都觉得 Carla的境遇就是整个上流世界的写照：在 S01撑持着数百年建制泰然自若处变不惊、在 S02坚守高墙一再撼动终于敲出个裂痕、在 S03则是贵族末日树倒猢狲散！这个 S03，真的是很有“末日”的感觉，许多组角色的搭配感觉都在末日前夕早知毁灭将至，往往举杯兴叹人生苦短不如“把握当下”Carpe Diem，毕竟连 S02这样惊天动地仍只敲出一点点裂痕，人人都彻底绝望放弃未来了，在 S03就来一集一场派对买醉忘忧吧... 话说本剧金曲中出现率最高我也最有感的是 CHVRCHES 的 "Forever"，不过我觉得他们另一曲 "Heaven/Hell"更是贴切：
Do you ever wonder what we learned?
We can raise our glasses, dancing on the ashes as it burns
Have you reached the point of no return?
We can raise our glasses, dancing on the ashes as it burns
Is this heaven or is this hell?
Through a silver screen, you're sayin' what you mean. But I can't tell
Is this heaven or is this hell?
If none of this is real, then show me what you feel.'Cause I can't tell
https://www.youtube.com/watch?v=MVRBGT_3NW0
（话说我一直觉得 CHVRCHES 这张 2018 专辑 "Love is Dead" 整张都关于“末日”）
记得在 S02，我看到最心疼的一段，是藏秘密藏了很久藏到牺牲一切的 Ander季末吸毒狂舞，那一次我才开始意识到此剧一次比一次抢眼的“派对”已经不只是上流社会的风花雪月，而是“末日之舞”；到了 S03，类似情境让我更心疼的一段，是 E06泳池派对里 Carla嗑药后的狂舞，这还在她男朋友 Yeray的家呢。大家都在举杯、大家都在跳舞、但脚下只是过去梦想的废墟；大家都戴着面具过著银幕生活、大家嘴上硬气你推开我我拉开你、又有哪一次是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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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只 Carla & Yeray这一对，还有学业为名家庭贩毒的 Samuel, Rebeca & Valerio 三人组、边缘3P相濡以沫的 Cayetana, Polo & Valerio 三人组、把握升学竞争鼓励的 Lu, Nadia & Guzman 三人组、以及命运打击苦情面对的 Ander, Omar & Malik三人组，这 11 位我们早已为其担忧的旧角以及 2位新同学，无一组没在藏着祕密戴着面具、苦苦维系著一个早就知道已濒临毁灭的楼阁、甚至没意识到那已是过去繁华的废墟。而过去楼阁与今日废墟，成也父母败也父母，S03 这末日前夕的一季，相较于前两季的特色，我认为是“家长”终于被迫现形、伸出魔手：
才在 E01，本剧几乎所有家长角色都已出笼：Polo心里冲突自知不该回校时，是他的时尚巨头老妈 Begona 强势拎着他回归；Carla 已毅然准备说真话时，受到爸爸 Teodoro威胁妈妈逼她就范以自保；本来事不关己的 Ander，他妈妈是姑息这一切配合演出压下争议的校长 Azucena；本来事不关己还能一路帮忙校园维系上流建制的 Lu ，她优秀乖顺一生只出格一件事，就被（初登场的）大使父亲残酷放生；搬进大宅转进名校的Rebeca，身遭朋友一直被妈妈 Sandra 伸进黑手在崩毁边缘；Samuel妈 Pilar其实从未照顾儿子，马上走人留下空缺让警察阿姨 Ainhoa 接管儿子。
接下来才残酷，综观此季八集，几乎所有少年的问题，都从这些爸妈的手段展开：
除了 Carla 爸 Teodoro 早在 S01-02 家里就有手表里的罪行外，Carla 妈 Beatriz更揭露爸爸早已胡乱投资败光女侯爵家产、全家包括葡萄酒生意濒临崩溃，因此爸爸要 Carla接近青创科技新贵同学 Yeray、以换取新贵对旧贵的金钱投资以纾困。说穿了，这和 19 世纪末日贵族“贩卖女儿”换取工业新贵的金援，完全没两样。于是 Carla被堵口、被卖出去陪笑讨好，自己陷入戴上面具的吸毒生活、也令其他对凶案被搓汤圆的全体少年悲愤不已找不到出口。甚至 Carla卖身陪笑到了季末，才发现 Carla 妈 Beatriz 装了好久受害者、其实根本是共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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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年长妈妈 Andrea 比较接受现状抚慰儿子，但 Polo 的年轻妈妈 Begona 强势介入要儿子站出！她恐怕早心知肚明 Polo 和凶杀案脱不了关系、但本着上流人士自我保护绝不妥协的姿态，硬是压抑 Polo 任何可能坦白的良知、同时一再告诉自己这都可当没发生、只要我开设奖学金回馈学校就当赎罪券可买回平静。说穿了，S03 这季所有老贵族新贵族都崩溃之余，剩下仍然财大势大的就只剩 Polo 这一家，不但养成 Polo 撒钱金援别人以补偿罪旧的坏习惯，更透过奖学金把 Lu & Nadia 这些本有自主的学生驯服成屈从听话的羔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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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nder 妈妈 Azucena身为校长，其实对学校孩子们只按表操课治理学业与纪律，却无法做出道德典范化育少年心灵。面对学校凶杀案，她只叫学生“放下过去、展望未来”把握大学选才说明会，但说穿了问 Nadia就知道，大学代表的傲慢选才选的也不是什么学业优秀积极入世的学生、而是要身家亮丽至少清白光鲜可以做门面的漂亮履历。最终，还是要把没有背景的学生推出去、出卖自己给另一个背景、而那背景就是罪恶世家花钱赎罪的奖学金。甚至到最后，这“学校＆奖学金”的利益共同体，可以为了堵住戳破利益的学生之口，铁腕执法开除四主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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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贵旧贵中除了 Polo 家仍有钱可洒操控别人外， Rebeca 妈妈 Sandra 则是贩毒新贵仍然日日笙歌开泳池派对。她身为走在危险边缘的家长，却从来没有要保护小辈免于危难的意思，不但一直说服女儿 Rebeca 一起伸张女力共营贩毒、上季吸收 Samuel 帮忙配送毒品还差点害他送命、这季看到新来的 Valerio也高傲挑衅打开他开关。于是还真的，在本季季中出现了三小辈的“家庭贩毒三人组”，为的都是毒贩母亲玩火自爆让生活都成废墟，为生存的 Rebeca 与为求学的 Valerio都卷入其中、甚至整间贵族学校都染了毒品！就算知道不对的 Samuel 也无奈姑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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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到 Samuel，妈妈走后盘旋在 Samuel 头上的警探 Ainhoa，尽管在 S01看似公正调查校园凶杀、在 S02看似热心寻找失踪少年、但 S03证明她的关心就算不是恶意的虚伪、也只是自欺的空壳。她尽管口口声声为 Samuel 好接应他家人，但其实只是要做缉毒业绩、并帮“学校＆奖学金”罪恶共同体找代罪羔羊，要把 Nano 抓回来扛罪还对 Samuel 推说不关我事我也很懊恼、其实她早就是体制一份子姑息养奸助纣为虐却催眠自己。季末杀了人也忐忑地准备承认的 Lu ，见到她虚假关心的嘴脸也终于决定为自己说谎、为众少年直言控诉“你说得好听、却从未关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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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到 Lu，Lu & Valerio 的大使爸爸对女儿不闻不问、对庶子不理不睬，他的忽视所造成的爱空缺导致儿女相濡以沫的乱伦、但他一见乱伦就无情惩罚斩断一切。正是他缺爱只给钱、再把钱剥夺的冷酷，把学业优秀却走投无路的 Lu 推向了苦苦争取奖学金的逢迎讨好、也把荒唐一生但学业开始有希望的 Valerio推上了贩毒赚钱追寻未来的禁忌道路。甚至连锁反应再推下去，Nadia 与 Lu 的奖学金竞争、Nadia 走投无路几乎卖身给塞内加尔新贵 Malik、乃至 Carla吸毒失控差点淹死、甚至全校一齐染上毒品买醉遗忘，这看似最云淡风清的大使其实正是背后的推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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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谈少年们，人人都被大人或堕落或冷酷而造成的废墟牵着走、过了一整季苦苦维系最终才知只是泡影的荒唐高三，但最后忍受不住暴冲杀人的反抗戏份，本季为何要交给 Lu 呢？记得看 S01 & S02时我都对 Lu 没什么好感，总觉得在众家少年都知这上流传统光鲜建制已出现大错不能再噤声时，只有她一人仍然撑持着光鲜外表当个舌粲莲花的校园 Bitch、到处冷嘲热讽踩人不倦，这姿态虽然在几次差点崩溃流泪但都快速忍下来，实在令人看了不是很爽快。但，也说不定， Lu 这个在 S01 & S02都很不讨喜的角色，就是要留到 S03来当“上流毁灭成废墟”的最后一根稻草？
这季少年人人有本难念的经，都关于“末日”的傻傻撑持，都是大人肇始他们却不觉：
Ander 陷入神秘自咎的“末日”，在乌云蔽日的整季莫名地得到了癌症、在水落石出的季末又莫名地好了起来。这场癌症，Ander 一直自咎地认为是天谴，虽然没有科学根据而诉诸鬼神，但在如上帝的编剧手上也未尝不可能有此神秘安排？Ander 在前季隐瞒而有罪、在这季妈妈成为共犯更有罪，于是与苦命鸳鸯 Omar 陷入苦情焦虑中。而全剧大家从这令人遗憾的 Ander罹癌得到了什么启示呢？大概是他说的“我们一直思考未来、却忘记现在”，“生命很脆弱、有机会时就要去爱”，以及“机会稍纵即逝、一定要大声说出拨乱反正”吧？
Omar 陷入陪伴担待的“末日”，也在面对末日的不知所措下说出了谎言。说穿了他守护的佳人 Ander，何尝不是在说谎、只是自命为他好而推开他？相较之下 Omar 说谎而与新贵同学 Malik展开的禁忌恋情，还不如说只是个没有出口下的抒发。陪伴，是很辛苦的，尤其像 Omar 陪伴 Ander这种相识两年就要生死与共的关系，对少年来说是不可承受之重。这一场短暂的出轨，自以为迎合了 Ander的心愿、其实却伤他更深，反倒看似对妹妹 Nadia横刀夺爱、其实只是提醒妹妹妳不用伪装自己靠男人、自己独立一样可以闯出纽约一片天。
Polo 陷入上流集体担待别戳破的“末日”，在虎妈看似支持其实宰制的鞭策下，也压抑了本来可以坦诚的良心、而让谎言继续蒙蔽自己。当年失手杀死 Marina 的 Polo ，他身为一个少年不知道有罪就该赎罪吗？他知道，只是懦弱地不敢面对，有人指引他就闭上眼睛关起耳朵乖乖跟随着。S01 是捍卫上流高墙的 Carla牵着他隐瞒、S02 是向往上流的 Cayetana 罩住他隐瞒、S03 则是虎妈 Begona 鞭策他继续隐瞒。少年面对罪咎不知所措，就怕大人错误教导，Polo其实想赎罪也愿面对，但在虎妈治下他以为继续洒钱成就别人就是他能做到的赎罪。
Cayetana 陷入公主王子童话美梦的“末日”，她宛如 19 世纪嫁入豪门挂上千年贵族的新贵，当老贵族都已双手一摊弃守这虚无堡垒时，她仍然一往无前要巩固这她童年长大就梦想一生的堡垒、仿佛若这堡垒倾颓了她的一生都成一场空。上季末她看似大器承担藏起了奖杯凶器，这季我们才发现这“胜利女神”其实已成为她的筹码、自以为可以永远钓住 Polo 这末日贵族成为我的小情人、但其实只是小禁脔。她尽管宰制 Polo 甚至不惜把 Valerio卷入来一场3P的迷醉，但季末 Polo 终究要残酷告诉她“妳把一生押在我身上，只是泡影根本不存在”。
Valerio 陷入无家可归蜗居四方的“末日”，他先与妹妹 Lu 相濡以沫乱伦一回被赶出家门、再寄居 Rebeca 家里偷拿她妈的毒品、再住进底层 Samuel 家里以为交到新朋友一起求营生、再挂上 Cayetana & Polo这一对以为交到新情人共享这大同？但其实，他从来没有能做到自己，尽管烂命一条到了高三终于看见一线“我也能考 8.5分”的未来生机，但自以为生机的物质基础就是挂上毒枭来做毒品事业、自以为生机的心理基础就只是与末日情侣来场末日的泳池性爱？其实那些梦幻楼阁都一戳就破，他终究需要延毕一年重新思考真正的方向。
Rebeca 陷入阶级翻身只是梦幻一场的家道中落之“末日”，她从 S02搬进豪宅转进贵族学校，尽管仍坚守本色拒斥上流而站队底层，但这种自以为能达成平衡的生活其实也是站在危险边缘随时要倾颓，只是失去爸爸的她与妈妈相依为命坚持携手谁也不说破。我对她最疼惜的，是 E04开镜的早晨，天真女孩睡眼惺忪起床赫然发现家已被查抄？而后竟发现促成查抄的抓耙仔竟是枕边情人？如果是毒枭妈妈应该直接把负心汉 Samuel 大卸八块弃尸比斯开湾吧 XD 但 Rebeca 要挥别过去坚持跳出这阶级翻身的虚幻楼阁，即使继承贩毒迷失一回仍要悬崖勒马。
Carla 陷入阶级复制只是泡影一场的家道中落之“末日”，让 S01最强壮 S02最担待的“小女侯爵”到 S03竟成为囚禁高塔的末日公主！Carla 在这季被迫出卖给科技新贵、心系过去情郎却仍要卖笑卖肉只能靠毒品过日，真令全球无数 Carla粉丝都感到心碎。不过 Carla就是“上流少年”徬徨焦虑的写照、Carla 的作为也是上流少年挣脱枷锁做出新局的缩影。这季新角 Yeray虽然存在感不高，但我感谢他的出现以大器包容与无尽支持陪伴 Carla这一遭。毕竟 Yeray的仁善也是出于 Carla当年的善举：人人对小胖宅男喊打霸凌，我看不下去一定挺到底！
Samuel & Guzman 陷入以为正义能实现其实不能的“末日”。话说这对 S01天上地下水火不容、S02 却如天造地设同气连枝的“火爆浪子”双人组，我觉得最有潜力是在 S01、最有魅力是在 S02、但 S03他们陷入了失败颓丧的焦虑。他们在此剧的火爆一生，可说完全是对 Marina 的单恋与妹控所构成。他们是众少年中最满怀理想追求正义的一组，但正道黑道多管齐下该试的都试过了，天空永保黑暗正义迟迟不来又该如何自处呢？曾拥有一切而失去一切的 Guzman 也许一度弃守、但从未拥有任何事物的 Samuel 宛如末代武士坚持到底，等待改变的曙光。
Nadia 陷入单纯学生求学恋爱的“末日”。话说年轻到大一直当个乖宝宝好学生的我，在本剧最能自我投射的角色就是 Nadia，在 S01与 S02最令我感动的季末进展，也都是 Nadia和虎爸的一次次和解进步。我其实忘了上季末为何 Nadia & Guzman 明明仍爱得不得了却分道扬镳？但这季 Nadia坚守初衷要拿奖学金负笈美国哥大当个外交官，先是期待奖学金却被狠打枪、再来期待挂上塞内加尔新贵 Malik帮助她圆梦、经由死对头 Lu 提醒后决心靠自己不卖给男人、最后扔跳入 Polo 妈那赎罪券奖学金陷阱... Nadia 会为了一己功名堕入上流粉饰之道吗？
Lu 陷入一无所有的“末日”，但她仍然要努力撑持着末日做出人生的品质，看似最肤浅但其心最感人的就是 E04的“情人节颠倒派对”：表面上，是本小姐身无分文仍要一如往年开场派对、只是这次让大家掏腰包给我做面子？但实质上，各自苦苦撑持的少年们已经快要崩溃了，我这伴大家年复一年的派对女王难道不继续开个派对让大家享受青春把握当下吗？这次“颠倒派对”更升级为新启示：过去年复一年的罪恶结构，难道我们新的一年不值得大胆翻转吗？那我过去铁杆抗拒底层的上流身段、不值得翻转成为上流底层少年同一阵线携手面对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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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许，本剧真正要谈的对立，不是“上流 vs 底层”而是“少年 vs 大人”。把 S03这两张“大人罪咎”与“少年末日”的角色地图摊开后，我们也许才会开始了解季末命案与解决命案的剧情意义：这是一场“少年 vs 大人”的战争、是一场“少年改变 vs 大人固守”的战争、也是一场“真实少年 vs 虚假大人”的战争！而很吊诡地，要面对真实击退虚假，居然是靠少年从大人这边学得的谎言来掩盖真相。毕竟，有血有肉的人们处境之“真实”，并不是按表操课工具结案的“真相”，而在有情“真实”与无情“真相”之间，本剧显然选择了“真实”：
在这场季初就已鬼影幢幢地铺陈、季末终于真相大白的 Polo 命案中，我最感伤的一幕，是在 Lu 失手刺进 Polo 胸口时，耳听 Lu 崩溃哭喊“我不是故意的”时， Polo 只是若有所悟地答道“我知道、我知道”。如果这场牺牲一条性命的季末命案有什么正向启发，也许就是水火不容的双方在这一瞬间的心心相印吧？其实 Polo 不是没有机会把事做对把牢做完回到好友们怀抱，但都是多方大人联手的粉饰太平阻挡了他自救的机会、也阻挡了他融入大家重拾人情的机会。
命案既已发生，众人六神无主，唯一能当下反应保护大家的，还是上流顶天的“小女侯爵”Carla ，再次临危不乱第一时间取走了关键证物来处置；而惊魂甫定人人焦虑时，唯一能跳脱一众上流少年苦苦求全心态的，还是底层顶地的 Samuel 惊天翻转：这不是上流对下流的战争、这不是我们对 Polo 的报仇，反而，这是粉饰太平宰制我们的大人们、与我们不再受控要把事做对的少年们之间的战争！少年要团结，就要 11 个人包括死去的 Polo 都一起站在同一艘船上，有罪要 11 人一起扛、解放也要 11 人共享，这是大人早就抛弃我们的“真实”，我们就算用谎言也要完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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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头想想，这出三季说完故事画下个（暂时）句点的《菁英杀机》，它综合了“上流社会”与“高中校园”这两者，到底想要卖的是什么？也许光鲜亮丽令人怦然心动的 S01，是要先卖一个阶级融合美梦成真的幻想？也许一往无前誓言抓到凶手的 S02，是要续卖一个阶级对立伸张正义的热血？而今，这鬼影幢幢令人面对末日不知所措的 S03，也许终于告诉我们他想说的故事，其实是上流底层少年不分你我、同一阵线对抗大人规训的解放？
我们大部分观众，可能都不是真正的贵族少年，台湾观众们就算有人读的是穿制服的私立中学，恐怕也不会像是此剧家有泳池豪宅夜夜笙歌万事可以靠关系的顶级上流。但也无可否认，我们每一个不同阶层的少年，就算父母只是做生意的或是军公教，多多少少也有属于我们的“上流”成分在。这“上流”成分也许向来鄙视著底层、甚至压迫了底层，但这上流同样地也对上流少年建构了古堡楼阁、却没告诉少年这只是名利执念与共犯结构打造的幻梦。
而回视这个世代在 2020 左右高中毕业的少年观众们，不管他们过去父母的荣景是传统地主、是前朝遗族、是新朝权贵、是小本商人、还是领死薪水仰赖退休金的军公教... 他们不分阶级的曾经荣景经过 2010s全球经济衰退后，如今都已成了一场空。《菁英杀机》的 11 位少年主角们如何代言他们的不知所措呢？
也许在 Nadia & Lu 这种优秀学生身上、是不放弃梦想仍要追寻改变的希望，在 Rebeca & Cayetanna 这种恋恋不舍的学生身上、是放弃幻梦大方拥抱苦哈哈现状，而在 Ander & Omar 等苦情学生身上、是不计荣华与衰败都要把握机会爱，在 Samuel, Guzman, Carla & Polo 等纠结正义的学生身上、是坦然面对真相自我解放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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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中，是少年人格化育的最后阶段，本剧 S03更是高中的最后一年，再不改变僵化、再不真诚面对，这就将成为一生！回想起来，此剧人人在每一季都可以粉饰太平走下去，回视我们现实世界许多人也都把难以厘清的年少罪疚埋葬一生当没发生，让爸妈摸头夸奖“你成熟了是个大人”甚至成了“成熟的女侯爵”后就这样随波逐流成为了中年大人。
然而，这种粉饰太平的和稀泥成熟，虽然许许多多人都这么走过来还借此得到了荣华富贵享用一生，但那绝非心灵圆满无愧天地而能以爱携手的正道。我们的高中，到底要教出什么样的少年？也许许多大人正心怀鬼胎地操弄著、或庸庸碌碌地复制著；但高中生自己，也值得看清父母过去难以撼动的罪疚遗绪、看清楚后豁出去推翻重建，也许才有机会向正道接近吧？
看《菁英杀机》连三季，S01 我本来以为是像美剧 The OC 一样卖弄上流少年美好风情，S02 我也一度以为是在卖凶杀悬疑侦探解谜，不过到了 S03，我才发现它酷炫外表下的少年情怀一季比一季动人、甚至到 S03这探索迷宫的少年成长更加地深刻！相信很多人都已经追完《菁英杀机》了，也不用我去推荐，不过我们人生迷惘时也许随时值得二刷一下？看看过去的纯真赤诚、回视今日世故的自己，或是再欣赏一次青春无敌的 Carla、回视青春不再的自己 X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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