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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晚看了正式演出,补了些想法在底下:
时间:2014.08.22 7:30PM
地点:国家剧院实验剧场
名称:动见体剧场 野良犬之家
剧场真的是个很危险的空间,希望犬大哥刘嘉骐的伤快快好!
隔了10天进场看正式演出,列点纪录想法。
1. 舞台上的那道白墙的确怪怪的。虽说是为了要隔出犬大哥的房间,但因为它真的很巨
大,又直挺挺、白晃晃的立在那里,总觉得应该是要赋予它某些意义。不过,为了配合实
验剧场而高起的墙底座 (要让观众看到犬大哥伸手拿食物),意外让犬大哥的房间有向下
走向地下室的感觉。有趣的是,给人印象是灰暗无光的地下室,却是犬妹心之向往:像是
想问犬大哥怎么在外生活 (寻找出口)、甚至是成为后来孕育新生命的场所等,都是“生
产希望”的象征!
2. 犬兄跟犬妹都被豢养,前者只想要原生被豢养的环境,后者想要创造一个可以让自己
被安心豢养的场域。当无法两全时,犬兄宁愿完全摧毁。这部分犬兄心态的转变很模糊,
因为他在戏中前四分之三的时间,都是兄妹间偏保守又偏傻的那一个,似乎没有一个重要
的关键足以让他从被动转主动。从剧本顺序看下来,感觉是暗示“犬妹怀有犬大哥小孩”
的事件打击到犬兄,但一个有着哇哇哭与喧闹声响的暗场后,时间又往前迈了一大段,还
是没有清楚指出转捩点是什么。
对了,暗场时间偏长~
3. 我一直对“犬兄身体痒”这件事情很在意。剧本里不但提了一个拉脱维亚的狼童的故
事,犬兄和犬妹的对话间也聊到犬大哥身上的毛很长、甚至还有月圆会变狼人之类的台词
,暗喻犬大哥越来越不像狗,而是像狼。在我的认知里,狼跟狗是相近的物种,但狼相对
于狗来说,野性难以驯服的多。因此,当犬兄不停的扭动身体说他很痒时,我总会不自觉
联想到,他要往犬大哥的物种“演化”,变得更动物化与不可理喻 (特别是从犬大哥的出
场可以得知,犬大哥的人性面是最少的)。的确,犬兄后来是变得更动物化了 (杀了犬妹
的小孩),但反而是理性的分析事实,然后毅然决然地离开家。这样的冲突有点微妙呀!
4. 项圈位置因应角色心境而有所变化:犬妹自怀孕后,就把脖子上的红项圈改圈在手上
,因为他已经不再是单纯被豢养,而是有养育下一代的责任。犬兄则在杀了小孩后,项圈
完全失去踪影,连叫犬妹的方式都从二声“ㄇㄟˊ”变成四声“ㄇㄟˋ”,口气也比较坚
定。
5. 或许是因为我没有养宠物,读本的时候就觉得这是个谈社会/家庭机器与个人的故事,
丝毫跟宠物没关。只是刚好藉狗这种制约性强、好训练的动物来彰显身旁环境所赋予人的
压力与禁锢。直到今天听到犬妹说他肾坏掉了的台词才想起:“对,狗儿很容易因为被错
误喂食而伤到肾。”
看戏时一直想到演前预报所写的“光谱”,又演后座谈时吴昆达说到:该放多少自己进去
角色 (陷入角色多深的意思)。人性是人类之于动物最大的差异,然而人性里的道德感、
价值观、同理心等,没有绝对的二分,而是在光谱上游移。正是因为这样的不确定性,当
剧中的台词或情节碰触到敏感议题时 (乱伦、弑亲),每个观众心中的量测指针就会闪烁
偏移,与自己人生的真实经验做拉锯比较,然后重新评断自己看待事物的角度与态度,甚
至是再次校正。几乎每个观众都能在这段看似复杂的过程里,找到自己能带入切入的点,
剧本自然就和观众有所连结。
最后,我很喜欢犬兄犬妹对话的停格与顿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