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得] 三十年耳鸣(2):扬州采耳师傅

楼主: moodyblue   2016-07-03 03:27:53
三十年耳鸣(2):扬州采耳师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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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台北木栅和万芳医院之间,有一片面积不小的小山丘。大学期间,我很喜
欢骑着摩托车,于山间小路穿梭,身在高处、凉风呼啸而过的感觉很好,兴
之所至,我常常索性将机车停在路边,倚著栏杆,眺望首善之都台北市南区
的风景。
刚发现自己有耳鸣幻听,看过医生、查过资料之后,确定这是不治之症,没
有办法根治,而且随着年纪增长,有可能更加严重,我悲愤自己被诅咒的人
生,原本是早上八九点的朝阳,正当拥抱无限可能的未来之际,却发现它一
转眼成了下午四五点的夕阳,不知从何来的耳鸣,把我从彩色搞成黑白。
最自怜自艾、歇斯底里的时候,我一度骑上最喜欢的小山丘,倚著栏杆,流
着眼泪,心里反复想着一件事,干脆往下面跳,一了百了再也不会听到那邪
恶的刮金属声。
终究没有往下跳。我想到新闻里那么多真正跳楼的人,很佩服他们的勇气与
果断。
我没有跳,是理智的选择,因为再怎么说,生活里充斥着各式各样的声响,
例如小山丘的路边,断断续续来往的车辆喧嚣,和山间无以名状的自然音,
很足以淹没并未经过鼓膜震动的耳鸣。其实只有在夜深人静、准备入睡的时
候,耳鸣才会让我很难忍受、有股冲动想学习凡高割耳的精神。
不久之后,我找到打败耳鸣的方法:音乐。要睡觉的时候,里在厚重棉被里
,塞著耳机,CD随身听循环播放音乐。首先是震耳却聋的摇滚乐,例如
Angra的《Carry on》,接着是轻松悦耳的抒情歌,例如莫文蔚的《盛夏的果
实》,最后,是理性均衡的古典乐,例如巴哈的《无伴奏大提琴》。
除此之外,为了安定焦躁的情绪,我到各寺庙求神拜佛。寺庙都有免费佛书
赠阅有缘人,我顺手带回几本。在为耳鸣所扰、夜不能寐的时候,我打开佛
经,那些精简典雅的文字,像是来自另外一个仙境的福音,异常优美,具有
一种纯净洗涤心灵的力量。于是,在宗教的帮助之下,逐渐地,我也不再需
要音乐辅助,耳鸣是内在不知从何而来的声音,我用稳定强大的心灵意志,
将之消弭于无形。
然而,一场手术,带来耳鸣后遗症也就算了,右耳的宿疾,根本没有治好。
我尽量不游泳,游泳必带耳塞。因为每次游完泳,过几天会疑似右耳流脓:
不是喷出来像水龙头那样,也没有淌出来像枇杷膏那样,它是感觉有个小瀑
布在耳朵里烧滚,轰隆隆的,把手指头勾进耳道里,有一点溼溼黏黏的液体
,闻之,无味。
这样情形下,我右侧睡,想让“耳液”流出来,发现它永远在烧滚、永远在
流、但是永远没有东西流出来,于是只能改成左侧睡,
即使没有游泳,这个流脓症状已成痼疾,仿佛风溼关节炎一样,或者痛风,
没有任何预兆,偶尔不定期发作,意思是:它不找你麻烦很正常,它想找你
麻烦是应该。
然后右耳听力不太好。我经常无意识中,举手在耳边姆指和中指搓揉,右耳
搓搓左耳搓搓,两相比较,很明显发现右耳听不到搓揉声音。通常我会接着
改成姆指指甲去弹中指指甲,如此右耳听得到细微声响,但跟左耳比起来,
音量少很多,姆指中指靠很近,勉勉强强算是听到了。
就这样,耳鸣和耳脓在大学时找上我,跟着我一起毕业、跟着我当兵、跟着
我出社会工作、跟着我一起外派大陆。我接听手机电话,一律都是放在左耳
,睡觉惯常性右侧卧(如此耳鸣声较小)。
情况一直到了我外派大陆工作,有了意想不到的发展。
那时我在吴江,台湾总公司的财务长和其他财务同事,到大陆工厂出差,下
班后我带他们一起到市区逛街、顺便按摩洗脚。
那家足浴店位于吴江最热闹的永康步行街上,在逛完街、吃完火锅之后,到
这里休息正是刚好。我们一行人,便在一个大房间分别躺下,享受轻松悠闲
、被好生生伺候着的无压力状态。
帮我按摩的小姐和我很有话聊,洗完脚之后,紧接着捏按背部和头颈,边按
边问我哪来的?一听是来自台湾,更是饶有兴趣地问这问那的。在抬起手抽
抓我的手指时,突然间和我反应我的耳屎太多了,看起来很是吓人。我说有
这么可怕吗?旁边的财务长和台北同事都笑了。
于是,在按摩小姐强力推荐和其他同事起哄之下,我加点了一项“采耳”的
服务项目。来给我掏耳朵的,据说是来自扬州很有名的民间师傅,刚好他最
近到吴江驻点,按摩小姐直言错过太可惜了。
这是我和李师傅相遇的开始,可说是一场孽缘,彻底地改变我人生方向和轨
迹。
作者: ben0719 (Ben)   2016-07-04 00:07:00
太富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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