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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pr0 (#)
2025-03-28 19:32:30朋友的同事之前和恐怖情人交往,
吵架时会在电话嚷嚷“再这样我就要割了喔”或是在事后拍下照片传给他,
朋友把她自残的照片转给我看,我看一眼那微渗的血丝冷冷说:
“那不就是被纸割伤的程度吗?”
于是朋友拍了我的手,转述我的心得到他们的聊天群组。
冷血无情。
理性知道,苦痛在个人身上会产生不尽相同的反应,
不是你过得去别人也能过得去,人生关卡不是这样运作的,
却还是会感情用事,不自觉质疑他人的选择。
也许情侣吵架是表面,那只是个触发点,她本就处在无间也犹未可知,
而她当下确实需要有谁接住她的痛苦。
但我始终不能理解拍照迫使人屈服的手法,
就算不是威胁利诱,总是有更加明理的求救方式吧?
而我相信有些痛苦挣扎没有由来,
像是一头忽然现身的野兽,不知来历,却莫名得和牠你死我活,
鼻青脸肿乃至断手断脚,终归不明究理,
你必须控制牠、消灭牠或从此和平共处。
而这没有缘由的抑郁该由谁背锅呢?
要是身后有人把我血淋淋的寂寞扒出来摊在众人面前,
试图把罪名在安在某人头上,并要那人对我的悲伤负责,
我肯定要爬回将安人罪名的人拖回地狱和我一同受刑。
没有人,没有人该为此负责。
也许是有一个契机将人绊进刀山火海,使人活在水深火热的却是多重因素使然,
就如社会重大案件发生时常有人说“你我都是共犯”概念相似,
把悲剧归究于单一因素实在过于粗暴简单。
我不能评断他人选择背后的依据,
我认为所谓同情是站在道德高度,借由施予而展现的优越感,
我看得泊泊鲜血,却不能自以为是同理所有的郁郁寡欢,
想妄论战犯?想连亲近的人都未必百分百理解,又如何议论迢迢千里?
去看DSPS和来吧!焙焙!的演出时,我看见前方的观众手臂内侧密密麻麻白色的线,
一瞬间泫然欲泣,很想冲上前去握住她的手问问她现在过得好吗。
有时候却会觉得,不痛要怎么感觉活着呢?
活着如行尸走肉时,便特别想念豢养的兽;
曾经必须以血肉豢养的兽,如今仅偶一回来敲门,
究竟是亟欲逃离的噩梦,又或是我耽溺其中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