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个故事)
天亮了。
窗边的挂勾垂坠一条昨晚她要求他解下的十字项链,一道金属反射的光芒,到底还是扎进
了她的眼,那样擅自而霸道。如同夜里的他,是她无法拒绝的强硬。
“我习惯直接一点。”他看着她说。当她思考自己为什么要顺应对方的习惯,但还没理清
就已经在过程中了。
于他之上起伏时,她抬头看见一本厚如字典的《圣经》镇压在床头柜,凛然正色,显得有
些突兀。睡前读物?还真难以想像他好整以暇地阅读的模样。猜测之时,他翻过身夺回了
主导权,然而胸前佩戴的项链频频摆晃,在眼前忽远忽近,使她更加分神。
“可以不戴吗?”她问。
“嗯?不危险吗?”
“我不是指那个。”她笑出来:“是说你的项链。”
他才恍然,取下时随口一问:“妳有宗教信仰吗?”
“没有。”
“不喜欢宗教吗?”
“是不喜欢迷信。”
“虔诚算是一种迷信吗?”
“你虔诚吗?”
他扣住她的双手,俯身在她耳边微声:“妳说呢?”
阳光渐烈,她梳了梳头发,想着夜里的对话,又看几眼项链,那钢制的十字符号上不知浸
润过多少人的汗水吧。拾起床沿旁的衣物,一件件套回自己身上,环顾四周不见半面镜子
,她随便扎了马尾,也不管床上的男人是醒是寐,收齐东西整好装便离开了。
出门已是近午,她到附近的超商买支甜筒解了馋。天气实在热,停等红灯时她躲进阴影处
,滑着手机,看看他是否传了讯息来,再看看自己星座的今日运势。幸运色白色,刚好她
身上这件就是白色洋装,真是太好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