K,从此以后你有了代号.
疼痛让我没办法一觉到天亮,即使我早就预期了入夜难眠,
而踩了快一个小时的脚踏车让自己浑身大汗,就结果论来说,
还是有用的,至少,我睡了几个小时,无梦.
代号对我来说是一种隐晦的伤口称谓,
Z,是,Q,是,然后是K,
喜欢得很用力,离开时很疼痛,
闷到无法呼吸,我怀疑自己为什么还会喜欢人,
逐渐朝着另一个方向去解读自己-
也许妳不是喜欢,只是不喜欢被拒绝而已(?)
也许妳只是习惯,失去了还没办法适应(?)
然后放弃继续在“也许”里寻求慰藉,
只期待着自己何时能感到疲倦,然后再沉入无梦的长眠之中.
11月 7日,原本踩完脚踏车时,大人要去维修排气管,
我也想顺道出门,一方面想让自己更累一些,一方面是机车行旁边就是理发店,
我想去把这头长到背长的头发剪掉,跟大人说,这样之后踩脚踏车比较不会那么热(笑)
但很神奇的是大人难得地不太情愿,没有说好,也没有说不好,
直到我说那我去给人家洗头吧,等等回家就不用自己洗了(这整头大汗的长发)
大人笑着给我两根大拇指说好,
而我隔了一年多才又去给理发店洗头,发厅的小姐都说好久没见到妳了,
头发这么长了,要不要烫卷呀?
(没有想烫卷,我想剪掉,但我终究没有说出口,只是笑笑说洗头)
我第一次真正感到惊慌失措应该是在K的父亲突然脑中风的那时候吧,
因为,那时候也是K真正开始可以整晚不与我联络的开始,
所以即使知道他的疲倦,我的不安没有让我变得温柔,而是开始了争吵,
本来就忧虑且蜡烛两头烧的K,一方面下班就要去医院顾爸爸,一方面又要顾小孩功课,
于是,我逐渐地淡出了他的世界,应该使从彼时开始的(我不能确定)
自己都觉得好笑.
靠着文字的交往是能有什么样的火花呢?是冰冷的?是炙热的?
我只能肯定是疯狂的,因为并没有真正地在现实世界里相处,
妳可知道相爱容易相处难吗?
知道,但又如何?
最近偶尔会想起纪老说过的话
“妳并不认识真正的我,妳喜欢上的只是妳的想像中的我而已,不是真正的喜欢.”
突然觉得莫名得有道理,
因为,也许,我跟K都不曾真正地喜欢上对方,而只是一种幻想而已.
一种都快四十岁了,还做着梦的年纪(默)
重点是半夜还醒过来,难以再次入眠地用文字陪自己聊天(默)
(默默地用鼻子叹了口气)
Q,希望你一切安好,我希望自己也能快点好起来,虽然今天才第一天而已(笑)
六十天后,我希望K能删去我留在他那的文字、照片与录音,
这样虽然很任性呐,但我觉得“那样子的我”只适合存在虚无飘渺的回忆里,
而不适合继续存在于不爱我的人的手里,
那样让我觉得难堪,还觉得有些疼痛,
但我一直处于一种未饱和的状态,一直哭不太出来了,即使胸闷到痛,
也还没掉出一滴眼泪.
Q,对你的感情就直接了许多,哗啦啦的,眼泪是停也停不下来(笑)
K,我还是很痛,是一种钝物慢慢伤害着心的感觉.
没办法呐,很多事情是只能去接受,不能去了解,也不能问声为什么的,
我试着让自己接受这结果,这迟早会来,而我只是不知道会这么快而已.
十年,二十年,人怎么有办法说到那么遥远的以后,
而我天天都觉得自己可能没有下一年,即使我无病无痛,
也不觉得自己能活得很久.
自言自语了半个小时多,我应该再重新试着躺回床上,
试着让自己数着奇怪的动物入眠,
毕竟我明天还是得照着生活的步调一直走下去,
假装什么都没发生过.
谎话说久了,并不会变成真的,
所以我应该试着让自己活得真实一点,
但我已经很认真了,
算了,慢慢地,总是会好起来的(自己摸摸自己的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