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仔细看看,墙上的雕饰代表什么呢?林家这样的设计是有深意的,要让子孙体会......”阴翳中透著和煦阳光的午后,年过半百,但相对于这庄园还算年轻的解说员,努力铺陈的让这古蹟和人们的脑袋活起来。原无须穿凿附会,徐徐春风夹着杨柳绿意,就足以引人入胜,但的确也很引人入梦,所以我的确满佩服他的,不为了他的娴熟,而是他投身其中,可能不需理由的勇气。瓶子代表平安,南瓜代表福禄,桃子显示长寿,鲜红多子的石榴,拆开就满满喜乐,这代表人生的基本历程,他说。好大的口气阿,若人生吃遍四方至此,仍然不是俱足,那到底该要求多少,才能
真正完满?我是倒著用删去法看的,如果少掉一其中一个,例如长寿却荆棘满地,不仅食之无味而已,还真是无间地狱阿!于是期待和现实就分开了,福字拆开,左边一件衣,右边一口田,穿暖吃饱,不就福字具足了吗?我衷心臣服于这看似矛盾的结论。犹记得智慧初开时,我第一个向挚友提出的大哉问,便是怎样的标准才算标准。跟着别人认可的套路演,这样还是自己吗?若循着时下做自己的态势,又怎么确定自己走在对的路上?他不置可否,而我后来稍微了解,将主观的思行,和客观的对错混为一谈,怎会有结果?可惜的是,路一错开,就显得扭曲而再回不了头了。原
本该填充自我的年纪,变成模仿以博得掌声的表演场,当稚气退去,观众关爱的眼神翻了一圈,这时懂了,但肯定的能力也去了一大块。继而欲从关爱中,乞求他人补足我缺失的那块,但船翻了人走了,所剩无几的,更被完全否定,或者掏洗干净了。于是就像瞎了眼睛的,即便明眼人嚷嚷光线有多刺眼,那光芒的多彩形貌,也只能存于想像之中了。原本是有牌的,是你自己把它打掉了。再一次的反过来嘲讽自己。在西门町的红楼广场,数十个棚架兜售著希望,别人也许看着商品多么可爱,我却好奇著热情的追求值多少钱。悲哀的是,这其中没几个人会赚,你知他也知,但终
究是有模有样的站出来了,当然内容是什么,可能也没人清楚。例如在一群无意义笑容的兔子里,挂著一件雪白的T恤,属名“I am
myself.”我笑得灿烂,如同屎尿宣告自己是秽物一番,循环中并不带有更新的认知。真正的自己,究竟是什么,却巧妙地回避掉了。如果穿上这件,也许就真有天赋神力,无须怀疑话中逻辑,就能成为勇往直前的幸运儿。再一次的又嘲讽了。当然我是不会买的,继续和朋友闲逛,眼光扫视之下,其实大部分人看来,不用穿起那件T恤,就真的很像自己。是整齐划一的美丽,然回应于我的,即便表情十分丰富,不知怎么却很空洞,当然也未必要回应给路人什么,退一步言,我也只是个逃避者,闪躲可能迎来的机会或挑战,愣怔的与之擦身而过。街尾有路人围观著一位饶舌歌手
,热切的批评着人生只剩下FB或Line云云,刹那还以为找到知音,直到他嗓音稍歇,介绍道我的名字叫做哈士奇,请上脸书或估狗搜寻我,我便会心一笑,原来嘲讽也是种撑起热情的原动力,当然在我身上又完全不是这样。继续走到底,朋友停下脚步,观赏一位黑帽先生从容的下指令,就让玩偶的两条弹簧腿,前后左右空翻得好得意,煞是热血的表演起自己的舞步。朋友说好吸引人,我不懂是操控的得心应手很迷人,又或是听话的玩偶更惹人怜爱?喧闹一阵,硕美的人们散去了,缝隙中露出一位默默扫着落叶的先生,寻群众之芳迹而至。为何不也翻个几圈惹人怜爱呢?我有
点困惑。怀疑可能很聪明,但听话是必须。